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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鞋襪俱已是灌滿了糙的沙粒,每向前走上幾步,就需得費上遠超過數倍的力氣,可此刻盈滿他心間的卻不是疲憊,而是惶恐和怨恨,破碎殘缺的記憶一幕幕在眼前閃現。
“玉衡仙君為何會帶一個凡人小孩回來,他長得好難看啊,像不像凡間臆造的夜叉鬼?”
“人在凡間百年也該修出個名堂來了,德不配位,留在仙界也是個笑話。”
“夜叉鬼看仙君的眼神你們可都瞧見了,莫不是荒唐?”
“你們說他是如何修成了仙體?”
“他們不是師徒嗎?”
…
…
葉知秋頭疼裂,這些記憶不該是他的,但卻怎麼也揮之不去,不是心魔勝似心魔,竟然正在隱隱約約地鬆動某些他一直以來回避又自以為坦然接受的信念,就在他邁著艱難的步子,狼狽地逆風而行之時,一隻不知從何處竄出巨蜥尾巴一掃將他絆倒在地,可與記憶關聯的撞擊痛楚卻未出現。
葉知秋有些茫然地拍了拍地面,雖然不算鬆軟,但趴在上面還舒坦的,心中暗自
慨著,這人都到絕境了,還能這樣苦中作樂的嗎?
“天明,別再往前面去了,你會萬劫不復的。”一聲溫柔的呼喚瞬間將葉知秋的意識拉了回來,他起身茫然四顧,可心境卻是與摔倒之前有些不同,那些悲傷的覺猶在,可分明遠處的人還是那位月白衣衫的“仙人”,此刻那人不僅沒了湖邊的風采,反而因為
邊和衣襟上染滿了血,看起來悽慘尤甚,但葉知秋除了初見之時的震驚,竟是沒有半點心痛的
覺了。
“我不是天明,”葉知秋回應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有些驚訝地捂住了嘴,見那人非但沒有停下腳步,面還變得愈發蒼白憔悴,葉知秋抬手看著落到自己掌心的沙化為烏有,更加堅定地說道,“我不是天明,你,你也不要再過來了。”
“師尊可以救你,你相信師尊,我們回太華,蘆葦,未名湖,你不想再看看嗎,我們回家吧。”那人越接近,面上越痛苦,蒼白幾乎沒有血
,就在距離三尺不到時候,忽然捂住心口埋頭跪倒在地,霎時,地面一片殷紅。
“師尊……”葉知秋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看著那一地猩紅,手指微微發著顫,那些零碎的記憶告訴他,只要天明與此人接近就會如此,若他是天明,若他再不離開,眼前的人是會死去的。
他不再猶豫,也沒有因為那人此刻的虛弱多說上一句寬之語,他必須離開,而他的去路只有那風暴的中心。身後是前一刻在眼前活生生的人在撕心裂肺地呼喊,眼前是一條早有預知的絕路,他相信那個男人所言非虛,可如果他真的是天明,就沒有選擇。
好在風沙看似越來越大,但已經沒有初時颳著面上生疼的覺,正在他準備再一步邁出之時,倏然腕上一緊,竟是不知被什麼強行拖拽了回去,一道無形的力量陡然
錮住了他的身體,讓他掙脫不得,難以抗拒。
“什麼東西,放開我!”葉知秋越是掙扎,那錮收得越緊,只叫人快要
不過氣來,他面
倏然漲得通紅,氣惱不已,“你可知我是誰!”耳邊傳來了一聲,“是我愛的人。”
“你愛誰關我什麼事?”葉知秋一句話剛出口,就見容羽那張憂心忡忡的臉逐漸在眼前清晰了起來。
容羽見他好歹是有些安靜下來了,雙臂圈著他,空出的手執著贈予葉知秋的那把嵌著鮫珠的摺扇往天上一拋,那摺扇立刻在他二人頭頂自行旋轉,落下了點點靈光化作的光幕,將他二人籠罩起來,光幕之外葉知秋眼中仍是荒漠,光幕之內卻是綠洲。
“可看清我是誰了嗎?”容羽扶住葉知秋的肩膀,眼神關切,語氣略有些不悅,“你可還覺得我愛誰都無所謂嗎?”這就是對自己方才處在幻境之中的胡話計較上了,葉知秋頭捱上對方的肩,抬起手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無名指,嘆道:“容羽,等我回去了,一定去問劍峰訂一枚新的戒指。”
“等你結丹了再說?”容羽牽過心上人的手,將納戒戴了回去。
“不好,我若是久久不能結丹,我這對你認了主的法器可不是半點都藏不住東西了,”葉知秋抬頭看了眼那把摺扇,心中頗為慨,原還只當作隱匿修為之用的物件倒還真是個好東西,也是,容羽拿出手的又有哪件是凡品,“這扇子竟能識破幻象,可惜我修為低微用不了,你說,我這身上還有哪件東西,不是既屬於我,又任你支配的。”
“你啊。”容羽這聲倒不是嘆,而是真真切切地答了個“你”。
“我又不是個東西,”葉知秋會到這話中的歧義,“呸”了一聲,神認真道,“不與你玩笑了,我方才看見的幻象,你看到了多少?”
“一無所知,就見你一會哭一會笑的,若不是這一路尚算安全,我也不會臨到這險地才將你喚醒,”容羽許是與葉知秋相處得久了,不必見他臉,就糾正道,“笑得好看,哭得也好看,除了平地摔的那一下我有些意外,接的晚了,哪哪都不奇怪。”葉知秋只道這人反應倒快,都沒給他個機會發作一二,他從容羽懷裡分開些,想去看一看那所謂的險地是個什麼情況,剛要退上一步,就被人又給拽了回去。
容羽一臉正,說道:“你可瞧見這摺扇庇護的不過方寸之地了,你若與我分開,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