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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少,能醉多久醉多久,第二,什麼也都忘了。”周以光覺得有趣,所謂世事如戲。

周以光將手繞在周衍的後頸上,湊近他耳邊,語氣溫存又曖昧:“三年之前,把我捆在祭臺上一心想要我的命的人是你。現在,不讓我死的人也是你,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矛盾......好像確實有點。”

“不過你我心知肚明,你我都不是什麼好人,矛盾一點又怎樣呢?我不敬鬼神也不尊道義,殺人也好救人也好,求的無非是個隨意所。”

“那你不妨,隨心所地對我。”

“我早說過,我是你的,一直都是。”周以光肆意撥,周衍不予理會。

石室密不透光,時間的官也變得模糊,只記得他們被困在這裡時是天黑,現在已經無法知道時辰。

周衍將周以光推開:“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睡會兒吧。被困在這兒,就算不吃不喝,也夠我們撐個三五七天的。又不是快死了,哪兒那麼多話,臨終的話,時辰到了再說。”周以光被他逗得發笑,不再折騰,靜靜倚在周衍的肩頭,沉沉睡去。

黎明破曉,石室之外天光乍現。

距離任務截止還剩四天。

周以光在睡夢中完美錯過這條系統消息,不過他應該也不太在乎。

****第二道石門之外,張子裕其實一直沒走。

第15章因為當這一扇古老的石門轟然落地的時候,石門外側上驚現一盤黑白子。張子裕對於棋道只是略懂皮,並不識得這盤通天之棋的魅力所在。他之所以留在這裡觀摩思索,是覺得棋盤中可能藏有救出周以光他們的機關。

“唉,雖然道不同,我卻無法置他們的生死於不顧。”張子裕心想。

雖然地宮一行讓張子裕覺得自己跟他們不是一路人,但他明白,自己這條命到底還是周以光救下的。所以他沒有獨自逃走,多少還是想要盡點綿薄之力。

這盤棋,在張子裕眼裡,只是藏著救人的法門而已。

可是放到懂行的人眼中,那就是驚世之局。

五陵棋少曾雲:“有幸得神隱之局而觀,天下無棋。”意思是說,看過神隱棋局的人,便可堪破天下棋局。

這竟是無數通棋道之人夢寐以求的神隱之局,一盤只存在於傳說當中的棋。棋局當中有生死,存百態,守大道。棋典《述異》將神隱之局神話為仙人對弈所留之殘局,守著一盤棋,仙凡皆忘言。手執黑白子,卻道黑非黑,白非白,落子無悔為本心。

沒人知道走出神隱之局的人能得到什麼,雖然有過千百種傳言,但傳言終歸是傳言。

張子裕家中故老有擅棋之人,而他也常在門前的老榆樹下與長者對弈,自然是聽過這神隱之局的傳說,當時只當故事聽了。如今得見真正的神隱之局,本就沒想到眼前這盤就是傳說中的神隱。

張子裕在石門之前冥思苦想,想的是如何救他們出來。不知不覺,他的神識就陷入棋局當中,倏忽棋局秘境當中的萬疊雲山,爛柯時樹,枝枝葉葉都在他身邊清晰可見。

秘境當中有仙人下棋,他在一旁觀摩,全然沒有發現天已經大亮。

其中一個仙人手執白子,他對面的仙人手執黑子。

棋局下到最後,黑白子的排布就如同石門上顯現的那樣,大繁至簡。

手執白子的仙人笑容可掬,像個老頑童,落子點頭道:“小朋友,你也看半天了,不妨說說,我與宜翁這局,究竟是誰小勝?”張子裕個頭不矮,筋骨強健,被人叫做“小朋友”,覺不太對。

對於棋局,他不過略懂皮,前面還略知一二,後面的路數波詭雲譎,他竟是一點也看不懂。面對如此一問,他不知該如何作答。只是心中還焦急著,想要問問怎樣才能打開石門,救出周以光他們,就只能硬著頭皮搭話。

張子裕態度誠懇:“二位仙人,在下誤闖此境,打擾你們對弈,多有抱歉。在下才疏學淺,並不懂這棋局之中的玄妙之處,但情非得已,在下有一事相求......”另一個仙人,也就是那手執黑子的宜翁,擺擺手,打斷張子裕:“哎,不用客套,我們兩個老傢伙在這裡幾百年了,也沒人來過此境,能進來的,也只有你這麼一個有緣人。”手執白子的老頑童笑容可掬,一手捋著花白的鬍鬚:“世事如棋,妙不可言,神隱選中的,竟是個不通棋道的人。”宜翁:“落子黑白,只是形而上,神隱選中的,是他那顆赤忱的心吧。普天之下的聰慧少年易尋,然赤忱之心難得。”

“哈哈哈哈宜翁啊,幾百年了,還是你看得通透。都說落子無悔,單單你覺得沒什麼,對手走錯個一兩步,你不介意他們悔棋。宜悔這綽號叫的久了,我竟連你的真實名號也不記得。”果然是,黑子略佔上風,小勝半子。

張子裕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隱約之中聽到“神隱”二字,心中驚駭,臉上寫滿不可置信。神隱,不只是個傳說嗎?而眼前的幻境與那兩個花白鬍須的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

張子裕眼中充滿不解:“被神隱選中的人,是我嗎?”疑惑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棋局上面,“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神隱?”

“可我,對棋,只是一知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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