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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等等，你說你來上海培訓？上海這兩天的人事培訓就那場，你該不會……”解雨臣含笑不語。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吳聽得雲裡霧裡。兩人一個諱莫如深，一個慨莫名，他想還是別問了，問了少不了讓這對胖瘦頭陀好一陣嘲笑。主席臺響起一陣高跟鞋輕響，他們離得近，聲聲入耳。人事經理阿寧已經走到了主席臺正中，叩叩麥克風，說，“大區會議一分鐘後準時開始，請各位回到自己的座位，將手機關閉或者調至震動狀態。”會議無非是介紹本季度又有多輝煌，哪個團隊又上了新項目，最新程與政策如何。總裁說完換人事總監，再換財務總監，再換合規總監……吳頭一點一點就要睡過去。

“接下來，是所有人期待已久的頒獎環節……”阿寧的聲音像天外飛仙，吳一靈醒了。大屏幕上的ppt放到最佳銷售那一頁，吳瞄一眼，照舊是存儲組和個人電腦組的天下。銷售們上臺領獎，頒獎人是人事總監，說著不痛不癢的笑話。

合完影ppt一翻，換總裁上臺。標題是最佳銷售經理，謝雨臣的名字赫然在列，還排在第二位。mdd的席位立刻騷動了。賣服務器難得拼過賣服務金額飆到大區前三。各人左顧右盼找到花花，舉拇指的舉拇指，抱拳的抱拳。

解雨臣還是含笑。他本來就五官緻，眼角微彎，這一笑亂花漸人眼，活活看得吳耳朵都燒紅了。總裁念名字，果然把解字讀錯了，解雨臣起身，扣上西裝釦子，掠過胖子和吳往臺上走。

最佳銷售經理頒的是美妥樂的獎章，解雨臣打開絲絨盒子靠近總裁笑著看向鏡頭。臺下一片屏住呼。他今天穿的是標誌黑西裝粉襯衫，臺上強光一打真是明豔動人。很少的男人才有穿粉衣服的天賦，解雨臣很明顯就愛濫用這種天賦。合完影解雨臣下臺，獎章盒子一扔就給了要圍觀的小兄弟。

“花花，再不請我們吃飯可就說不過去了。”胖子說，引發各種附和。阿寧上臺繼續主持會議，不怒自威掃了mdd這片一眼，眾人立刻閉嘴了。這漂亮姑娘在美妥樂呆了七年，是mdd人事商業夥伴，在座絕大多數都承受過她殘酷無情的壓力面。

“可以啊。”解雨臣輕淺地用氣音說。

散會，晚飯上海辦的同事帶著去了建國賓館旁的館子，剛好離這次人事培訓安排的酒店近。先敬大贏家，解雨臣喝酒上臉，隨隨便便就雲蒸霞蔚起來，大家也不好多灌他，還是放了他一馬。

他脫了外套，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手指間還夾了支不知道誰給他的中南海，一臉說還休。胖子正帶著運營團隊準備去跟霍老大敬酒，瞄他一眼，戳了戳吳，“天真，看著點花花。”

“他自有小弟照顧，怕什麼。”胖子恨鐵不成鋼，“你說你這革命覺悟，什麼猴年馬月才能做成金牌售前！”吳呆了呆，前後一聯繫，“啊，這……”

“跟老霍喝完這杯就去！”霍老大的酒不能隨便亂敬，吳抖擻神抓著杯子跟在胖子後頭，聽他一串海誓山盟甜言語，霍老大也習慣了，絲毫不麻，就一個字，“幹！”她數著銷售行政小姑娘一個接一個紅酒倒下去，到了吳。東區和總部的工程師售前售後各一隻，算上胖子也就五個人，都是公的。這職位一般不招女人，mdd全國就一個女工程師，常駐廣州的霍玲，很巧也姓霍。霍老大掃了吳一眼，抬手遮住他的杯子，“男人喝紅的沒勁。”吳求助地看向胖子。胖子立刻接話，“沒勁透了！”右手抄起了瓶黑方。

吳內心把胖子罵了無數遍，豪幹掉紅酒，一把搶過黑方灌滿。霍老大笑嘻嘻看著杯子逐一滿上。她是純銷售出身，一年前從個人電腦組調到mdd，正趕上全球召回。她跟著政府事務部，渠道部，市場部一個大客戶一個大客戶地走，對技術不懂就帶上胖子，胖子累倒了就換上小弟，硬是扛了過來。吳也跟著她跑過設計院，內心對老大還是很敬佩的，就作風過於豪放稍微有點難以承受。這圈黑方喝完，吳轉頭看到解雨臣已經被浙江銷售團隊拽了起身，捏著個杯子往霍老大方向過來，不知道哪個缺德的給他了個果汁杯。

一杯下去解雨臣臉就紅透了，胖子眼疾手快狠戳吳一下，差點把他給戳折。趁著霍老大還在跟幾個銷售各種願景使命，吳走過去，“roy？”

“天真？”

“要不要給你倒點茶？”解雨臣腿一軟在最近的空椅子上坐下，“不用……我想回酒店。”初冬的晚上有點冷，走進華美達大堂時吳舒服得都化了。解雨臣酒品好，無非就燒著臉，走路腳步有點浮。按了電梯，吳替他解下圍巾，等電梯門無聲滑開，吳又握著他上臂走進去。電梯裡四面都是鏡子，解雨臣閉著眼睛受不了強光的樣子。吳問，“幾層？”解雨臣指了指大衣口袋，示意房卡在此。吳摸出一個華美達的小信封，裡頭著房卡餐券，外面寫著房間號。

到達，開門。吳想替解雨臣電卡，隨著門在身後關閉，最後一縷光線消失，他到一隻手臂輕柔而灼熱地繞過了自己。

“天真？”又是那種輕淺氣音，吹拂在耳垂上，電從頭頂到腳底。吳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