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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直盯著他。

兩人視線一匯，商響立馬有些怯，可又捨不得移開目光，一徑望著那雙像是盛著一汪月的眼，像個呆子。

“你們做什麼？”肖皺著眉，像是不高興，可仔細一看，好像又不是。

和尚扭頭，盯著肖笑得別有深意:“還能做什麼，燒水洗澡唄，你不嫌我髒嗎？”商響回過神來，忙問:“你怎麼過來了？廚房都是柴灰。是屋子裡缺什麼嗎？”

“不缺。”肖冷然道，“你跟我過來。”商響趕緊越過和尚跟了上去。

肖頭也不回，像是料定了他會跟著一樣。

“什麼事呀？”及至進了房間，肖還沒開口，商響有些困惑，忍不住問他。

“白悟虛不是客人，你不用伺候他。”肖冷著臉說到。

商響愣了愣，想說你和和尚不是朋友嗎？話到嘴邊卻也沒有問，他怕多嘴了要惹肖不高興。

最後只笑著應承道:“都聽你的，你不喜歡以後我就不管他了。”

“嗯。”肖點了點頭。

商響還想找些話題和他多說些話。想起之前肖說過，想知道那具屍體身上的味道，於是在衣服的小口袋裡翻翻找找，掏出了那張包著碎的帕子，雙手捧著遞到到肖面前。

“裡邊包著碼頭上那具屍體上的，不乾淨，你聞一聞味道，手就不要碰了。”肖抬起眼皮看著商響，發現他鼻尖沾了一點柴灰，鬼使神差的，伸手在他鼻子上抹了抹。

突如其來的觸碰驚呆了商響，像是不可置信般的睜大了眼。目光定在肖收回的指尖，一動也不能動。

肖對此毫無所覺，握住老鼠的手腕低頭聞了聞。

已經有些脫水的塊殘留著淡淡的香。這種香味很奇特，像是混雜了無數種花香，說不出具體是哪一種。卻偏有種醉生夢死的甜膩。

這和他記憶中的味道有些相似，卻又不是。

那種味道，要更清冷一些。

肖鬆開了商響的手，指尖上殘留著脈搏跳動的觸覺。

“好了，丟掉吧。”肖說。濃黑的眼眸毫不掩飾的展著內心的失望。

商響不忍看他這樣的神情，卻又卑鄙的冒出一絲竊喜。

他是隻老鼠，不是聖人，不想做成人之美的好事。盼著肖的夢只是個夢，盼著他夢裡許出去的三生三世成不了真。

可是，他太喜歡肖了，見不得漂亮道士有一丁點不高興。見他蹙眉，就忍不住想要為他分憂解難，哄他開心。

“好了，你也別不高興了，這個味道不對，以後再慢慢找就是了。”商響說完，只覺得喉頭一陣發乾發苦。

肖望向窗外，目光深沉得叫人瞧不懂。

“沒有時間了。”他說。

商響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正想問，卻聽到外面傳來的大呼小叫。

“媽的！真他孃的冷。”走出去瞧見和尚光著股在院子裡嚎。

商響撇了撇嘴，快要入冬的天氣，不穿衣服到處跑，這不是缺心眼兒嗎？

肖冷冷掃過和尚結實修長的身，撿了兩件自己的衣裳丟到他身上:“趕緊穿上，像什麼樣子。”和尚被秋風颳得直打哆嗦，立刻裹上了灰道袍。他沒有鞋，一雙赤腳替著踩在地上。一跳一跳的，樣子很滑稽。

商響看了有點不落忍，趕緊找了雙破草鞋給他穿。

肖盯著小老鼠的後腦勺，沒說話，只皺著眉。

和尚換了乾淨衣服，終於不再蓬頭垢面，整個人煥然一新。仔細一瞧，相貌就不僅僅是體面那麼簡單了。

商響貪，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和尚覺到他的目光，大大方方的看了回去，勾起嘴笑了一笑。

肖冷眼瞧著兩人眉來眼去，眉頭皺得更深。

第六章洛迴雪“那隻小妖怪倒是很有意思。”和尚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坐沒坐相的靠在肖房間的一把破椅子裡，對商響如此評價道。

白悟虛雖是佛門中人，但慣來由心隨，風多情。會關注商響，不知道存著什麼心思。

肖與他相識多年，知道這和尚的秉，當即冷下臉道:“他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你少打歪主意。”

“喲。”白悟虛挑起眼角，慢條斯理說，“這麼護著？”肖不答話。

白悟虛講的更起勁:“現在整個三界都知道你被一隻老鼠給纏上了，我看那小耗子也是個憨愣的，同你住在一個屋簷下，竟然一點都沒覺察出什麼。”

“他道行淺，看不出又有什麼奇怪。”肖說。

“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就巴巴的伺候著，想想就有意思。”肖打斷了他想要繼續講下去的閒話，從袖中出一箋潔白的信紙，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是覺行圓寂前留下的。”白悟虛聽到師叔的名字，孟輕浮的神情稍微收斂了些，目光在信紙上來回巡梭了幾次，忽然哈哈大笑:“你要死了？！”

“是。”看肖那麼冷靜淡定，欣喜若狂的白悟虛又忽然有點傷情:“辛亥月己亥，這不就是下個月嗎？”

“所以，沒有時間了。”肖語氣深情款款，目光又傷纏綿，那股刻骨銘心的勁兒藏都藏不住，“要是這一世還找不到迴雪，我們的緣分就要斷了。”白悟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