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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
王陸站在登記處的門外,眼含笑意,沒有聲音,但是仍然擲地有聲地告訴他,我會盡我所能地愛你,用盡我的體力、理智和心意,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王陸偷拍海雲帆睡著的樣子,那是一次任務之後,他們兩個都累到極點,海雲帆靠著他的肩膀,就這麼沉沉睡去,王陸按快門的時候他又醒來,但是他並沒有打斷。
王陸在某個平凡的夏夜和他一起在場上散步,不夠盡興了突然邁開腿跑起來,海雲帆小聲叫他的名字,看著他的背影對著自己和風聲默唸。
王兄,我們終點見。
終點。
終點。
終點。
海雲帆一邊又一邊地念著,他的記憶蒼白地逝,像是沙塵暴裡的城市,一切都被沙漠
噬殆盡,他閉著眼,對著頭上明亮刺眼的燈暈,一遍一遍地重複。
終點。
你可以忘了自己,你可以忘了信仰,你可以忘了希望,但是你不能忘了王陸。
終點。
有人打開他的籠子,博卞興奮地給他接上密密的電極,男人的手開始顫抖,他貼著海雲帆的耳側輕語,“馬上,你就會成為我人生第二件完美的作品。”終點。
海雲帆撕咬自己的嘴,他嚐到滿嘴血味。
原本只有換氣扇轉動噪聲的空間裡,響起了厚重馥郁的音樂聲,留聲機的尖針摩擦著黑膠唱片上的凹槽,大提琴低低地泣訴,長短笛高昂地尖叫,中間混著節奏如同驟雨的琴音,猛然砸進海雲帆的耳朵裡。
終點,終點,終點。
海雲帆覺得自己無比恐懼,可他卻不能表現,不能放棄,不能認輸。他只能沉默地盯著那些白的光拉扯他的意識,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命運響曲變成窗外雨夜一樣的背景聲,他好像又回到了他和王陸的小家,暖黃
的光裡,王陸微笑著,對他張開雙臂。
小海。
王陸的聲音出現又消失,輕柔又堅定,什麼命運響曲,什麼終點都被他的聲音蓋過。
博卞合上電閘。
這個被折磨了三天多的嚮導再也撐不住,他放棄折磨自己血跡斑斑的嘴,終於慘叫起來。
第8章八風鈴在昏了兩天之後醒來。
王陸沒有給她息的時間。這個年輕的黑暗哨兵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們花了大把時間去找他尚未鏈接的嚮導,大海撈針一般能找到的,只有寂靜和灰心喪氣。王陸在尋找海雲帆的間隙裡,和那些他勉強能夠信任的人試著列了一份清單,一份所有有可能的,內鬼的清單。
風鈴自然不在這份清單上。
所以他在第一時間推開了病房的門,原本生機的姑娘現在憔悴不堪,她陷在自己的枕頭裡,跟著突如其來的巨響發抖。
薛伯仁對他怒目而視,王陸盯著那道殺人的視線對著他的好友、死黨、閨一字一頓,“小海被抓了。”風鈴的臉上接連閃過很多情緒,王陸沒有耐心一一辨認,他只認出了最後一種。
那是悲憫,是可憐,是不忍。
“出去。”這兩個字並不是跟王陸說的。
薛伯仁肩膀向下垮著,他那隻哈士奇犬委委屈屈地蹭到風鈴手邊,姑娘蒼白地微笑著了
大狗的頭頂。
觸碰別人的神體是非常危險而且不禮貌的行為。
除非你們是已經默認或者相互接受的伴侶。
除非你們毫無保留地接受對方,優點善德也好,缺點憎惡也罷,全然坦蕩地認可他。
除非你們彼此相愛,已經對著對方說下那兩句百年不變的誓言,我會傾其所有地愛著你,我會傾其所有地保護你。
王陸低頭,沒有去看從他身邊走過的薛伯仁,反而劃開了自己手機。他的鎖定屏幕是一張系統默認的海灘白加黃金沙灘,輸入密碼之後,主屏幕上,被零星幾個應用程序擋住的,是一張偷拍照。
那是去年年初的一個任務,他和海雲帆被派去搗毀一個//教的傳教現場,現場很多圍觀群眾,他們不好開槍警告,只能默默捱打。
海雲帆的嘴角被打得有點發青,王陸一轉身看見他這麼狼狽,立刻急得眼冒血光。
王陸,187,挑出來腿是腿、胳膊是胳膊,鶴立雞群一個帥哥,跟人打群架打到青筋暴起。
當然最後結果不錯,他們大獲全勝,王舞揮揮手讓他們去處理一些自己的輕傷,坐在醫療港外面的長椅上,海雲帆倚在他的肩膀上,可能是無意識地撫摸著黑狼蹭到他腿邊的頭頂。
小嚮導和他一樣身心俱疲,就算天幕陰暗、頭西垂,一切都馬上要陷入
汐樣棉柔的黑暗裡,他喃喃自語一樣地安
著王陸。
王兄別怕,我沒事。
王陸轉頭,看見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的非常的…
安穩,平和,妥帖,祥和…
一切王陸無法形容的平靜美好都在一瞬間變成了現實。
王陸兜兜轉轉,尋找渴望著一個屬於他能帶給他溫暖的家,而在那天,那個家撫摸著黑狼的頭頂,輕而易舉地接受了他的不安、暴戾、反叛和時不時的冷漠,就那樣輕飄飄地落在他肩上。
王陸不敢動。
那是他的家在他的肩膀上,王陸怎麼敢動。
無意識地摩挲著海雲帆出現在他屏幕上的睡臉,王陸不捨地按滅了他的屏幕。
他得把他的家找回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