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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
“小紫眨了眨眼,“人家只是看蕭哥哥脖子上的刺青好好玩,也想刺一個。”
“太好了!你就差在臉上刺個字,說明“我是的“,免得整天拿這張臉騙人。”小紫依到程宗揚懷中,膩聲道:“程頭兒,人家的臉好不好看?”程宗揚擰起眉,俯在小紫耳邊壓低聲音道:“別用這種腔調說話!一聽見這聲音我就陰囊發緊,也太膩了,騾子聽見都得撒
……”
“哎喲!你個死丫頭!”程宗揚一聲慘叫,被小紫在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第三章嫁禍“你猜得沒錯。”
“刷”的一聲,蕭遙逸瀟灑地甩開摺扇,從容笑道:“我就是想朝王家頭上潑汙水。
“蕭遙逸道:“程兄還不知道吧?現在建康城已經傳開了,說太原王家的駙馬爺殺了徐司空兒子一家,證據嘛……世間哪兒還有第二枝龍牙錐?”程宗揚皺起眉,“他跟你有仇?”
“仇是沒有的。不過……琅琊王家也就王處仲是個人物。那廝城府極深,連我都摸不透。先燒把火讓他焦頭爛額也不錯。”程宗揚沉默一會兒,埋怨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誰說我下的手?”蕭遙逸叫屈道:“我只是出了主意,把龍牙錐借他們用用。
下手的是桓老三和張侯爺。說實話,他們做這麼絕,我也很佩服。
“程宗揚觸摸到這些世家子弟的另一面,他們出身顯赫,一生下來就是貴族,視普通人的命如同草芥。石胖子是這樣,桓歆、張少煌是這樣,連蕭遙逸也一樣。他們眼都不眨地滅掉徐敖滿門,只為出一口氣。想說服他們把別人的
命看得和他們自己一樣,比登天還難。
“聖人兄?”。
程宗揚苦笑一聲。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但願別因為我害死人就好。”
“聖人兄多慮了。
“蕭遙逸安道:“徐敖敢謀逆,滅族是遲早的事,這些人只不過早死幾曰而已。”話雖然這麼說,程宗揚心裡卻不舒服。他站起身:“主管刑獄的辦案人在現場找到一枚釘子,你們小心一點,別
出馬腳被人抓到。
“蕭遙逸神情一緊。
“什麼釘子?”程宗揚回憶道:“四稜錐形,長不到兩寸。
“蕭遙逸臉難看下來。”這群飯桶!”程宗揚道:“釘子遍地都是,他們能查出什麼來?”蕭遙逸道:“釘子用處並不多。除了造船用的長釘,就是釘馬掌的釘子了。
他們既然找到這枚釘子,查出造釘的作坊並不難……媽的,誰這麼細?”蕭遙逸一說,程宗揚才想起來,晉國確實很少使用釘子。大到樓宇,小到傢俱都是卯榫結構,難怪他們一看就知道是馬掌釘。
“是長安來的一個女捕頭。”蕭遙逸神情頓時鬆懈下來,笑嘻嘻道:“是泉玉姬泉捕頭吧?你放心,她來建康是追其他案子,不會在本地刑案上費多少工夫。
“程宗揚轉身要走,又被蕭遙逸拉住,“程兄別急啊,還有樁大事要和程兄商量。”程宗揚冷著臉道:“滅門的事就別找我了。”蕭遙逸重新換過茶。”現在多半可以斷定,找人刺殺我的是徐敖那小子。程兄猜猜,那小子會躲到哪裡?”
“他既然手裡有虎符,宮中肯定有他的內應。我敢賭一萬金銖,那小子藏在宮裡。
“蕭遙逸撫掌道:“英雄所見略同!程兄--”
“我幹!一看你笑的賤樣子就沒好事!”蕭遙逸哈哈大笑。”知我者,程兄也!我也不廢話了,今晚到宮中一遊,程兄可有興趣?”
“沒有!”蕭遙逸一臉壞笑地低聲道:“都說張侯爺的姊姊張貴妃千嬌百媚、美豔絕倫,讓陛下愛如珍寶,程兄不想瞧瞧?”程宗揚皺眉道:“你是到宮裡查找真相?還是準備去偷香竊玉呢?”蕭遙逸訝道:“這兩件事有必要分開嗎?查找真相也不耽誤咱們兄弟偷香竊玉吧?”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少來“咱們兄弟“!是你!”說著他想起一件事,“麗娘和芸娘有消息嗎?”蕭遙逸搖了搖頭。
程宗揚心頭微緊,這對美數
來音訊皆無,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滅了口。
“今晚不行,石胖子車馬都備好了,要請我到金谷園散心。”說著程宗揚晃了晃手臂,“都是你害我中了一槊,再怎麼也要兩、三天時間才能下水。”
“程兄傷勢好得很快啊。那好。
“蕭遙逸從善如地說道:“我就再等兩三天吧。
“程宗揚知道推動雲氏與臨川王聯手的是雲家五爺雲棲峰,這會兒雙方正在玄武湖密談。自己極不願參與此事,有心避開,因此石超開口邀請便痛快地答應。
石府的管家谷安是個竹竿一樣的瘦子,與石超胖大的體型相映成趣。他在玉雞巷已經等了兩個時辰,程宗揚一回來,當即帶著車馬,載了程宗揚、吳戰威二人一路向南過了朱雀橋,然後西行。
過了人煙稠密的橫塘,馬車駛出建康,遠遠看到一片大湖在夕陽下波光粼粼。
谷安在車旁指點道:“程爺第一次來建康,可能不曉得,那是莫愁湖。以前秦淮河是從莫愁湖入江,後來淤改道,這裡就成了個大湖,方圓比玄武湖也小不了多少。
“莫愁湖是六朝名湖,自己以前也聽說過。遠遠望去,湖上煙波浩渺,比玄武湖更多了幾分靜謐的美。
程宗揚笑道:“你既然是石府的管家,怎麼還用原來的姓?”谷安笑道:“程爺明鑑,石家的規矩,下人們不能用主子的姓氏,免得有猾奴冒充主家、侵奪財產。我們金谷石家的下人都是用金、谷兩個姓。
“程宗揚點了點頭。莫愁湖極大,雖然只從一角穿過,也用了近半個時辰。谷安道:“那邊是四望山,山下便是金谷園了。傳說四望山是仙人所居,老爺把園子建在山下,也是想沾點仙氣。
“吳戰威在車裡坐得不耐煩,跨上匹馬和石府的護衛前後奔馳,馬踏秋風,興高采烈。管家谷安甚是健談,一路說笑也不覺煩悶。
到了園門前,石超已經乘輦在門前等候。他吃力地翻下座輦,滿面風地
過來道:“程哥!程哥!可把你等來了!”程宗揚下了馬車,笑道:“依山傍湖,你們石家選的好風水。
“石超一張胖臉笑得眼睛都看不到,;這地方太靜,一點都不及城裡熱鬧。依我的意思,還不及在金錢豹請哥哥快活呢。”程宗揚哈哈大笑。來前蕭遙逸已經提醒自已,石超雖然是少主,但他老爹兩年前就中風不能說話,現在只剩一口氣吊著,整個人已經死了一大半,石家的事都由石超做主。當下也不多問,和石超並肩進了園門。
一向只聽說金谷石家富可敵國,進了園子,自已才知道石家有多富。
山腳下,清一的白牆灰瓦連綿不絕,將半個四望山都圍在園內,方圓足有幾十裡。園內依山勢起伏,高處築有樓臺亭閣,低處鑿池開湖。一條兩丈寬的河
從山間
下,玉帶般穿園而過。園內種著大片大片的桃林、柳林,無數花樹穿
其中,風起時萬花飛舞,
鶯四起,風光
旎,如同人間仙境。
園內還有一道圍牆,谷安等人到了門前便止步不前,另有僕婦過來接。程宗揚知道這是內宅,一般人家都是外宅待客,從不帶人進入內宅。石超這是不把自已當外人了。
石超道:“程哥,咱們去象牙亭怎麼樣?”程宗揚笑道:“你自已家還來問我?”石超嘿嘿笑了兩聲,吩咐道:“那便去象牙亭。
“內院來來往往的淨是女子,外面成群的僕人、護衛,這裡一個都看不見。路旁的房舍、園落越來越緻,許多都鑲著珍珠、琥珀、瑪瑙,看起來比宮裡還要豪奢。路旁的女子打扮也越來越華貴,一個個錦帶絲履、頭戴珠翠,模樣更是一個比一個標緻。
程宗揚還好點,把這當成選美大賽的現場也能接受。吳戰威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只寸步不離地緊跟著主子。
因為程宗揚不願乘輦,石超也只好走路陪著,雖然有侍姬扶攜,還是走得氣吁吁、大汗淋漓。好不容易到了一處園子,幾個侍姬
上來一同扶住石超。
亭內已經設了錦茵,石超像灘泥一樣倒在席上,一邊讓侍姬抹汗打扇,一邊著氣道:“哥哥……坐……“程宗揚和吳戰威誰都沒坐,兩人都揚起頭,張大嘴巴看著那亭子。
金谷園的象牙亭依水而建,整座亭蓋用一整塊碧玉雕成,最薄的地方厚不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