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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騎手臉上的羞怒一閃而過,總是女孩家害羞,沒有揭穿他當時的嘴臉。
此時那些太乙真宗的弟子已經上去,與獸蠻人戰成一團。他們身法快捷,劍光如雪,還不時有形形
的法術配合。尤其是那名長鬚男子,他手中的長劍光芒
轉不定,招式迅捷如風,轉眼就有兩名半獸人濺血撲地。
鮮血飛濺的同時,程宗揚頭側又是一痛。這會兒他已經有了經驗,只要頭一痛,多半就是有人死了。果然,一名獸蠻武士已經被利劍穿透心臟。程宗揚索坐下來,閉上眼心裡默默數著。一、二、三、四……一共痛了十七次。除了十二名半獸人,還有五名太乙真宗的弟子喪生。
剩餘的獸蠻武士沒有一人逃生,他們在絕對的劣勢下拼死血戰,最終被全部殲滅。看著那些獸蠻武士轟然倒地的巨大身影,程宗揚一邊頭痛裂,一邊又隱隱地心生戚然。這些獸蠻人明知取勝無望,卻沒有一個人退卻。也許,他們也是為了在這片草原上生存,才與人類生死相搏吧。
一名太乙真宗弟子檢查過場中屍首,然後向那名頭戴玉冠的長鬚老者躬身施禮道:“稟教御,所有獸蠻人均已殲滅。我方五人殉身。弟子已命人收取骨骸,攜帶回鄉。”長鬚老者嘆息道:“之峰,爾仍不悟麼?古之真人,不知悅生,不知惡死,其死不欣,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來。人生百年,隨大化而俱往,生時安生,死時安死,葬之北野即可,何苦遷播?”太乙真宗弟子凜然道:“弟子知道了。”那名老者回過首來,朝程宗揚拱了拱手,“太乙真宗藺採泉,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程,程宗揚。”程宗揚捧著頭,勉強站了起來。身體有種奇怪的覺,像是從裡向外膨脹起來,讓他
覺很難受。
“小兄弟是一個人嗎?”想到段強,程宗揚心頭不動了一下,“還有一個同伴。不過被半獸人殺死了。”
“半獸人?哦,小兄弟是指這些獸蠻人吧?”藺採泉說完,上下打量著他,忽然間目訝
。
一隊秦軍輕騎越過山丘,看到負傷的女騎手,立刻圍擁過來。
“月霜小姐,師帥有令,請即刻回營。”月雙不高興地皺起眉頭,“教內的藺、商、夙、卓四位教御都來了,你們趕快回去稟報。我和教御們一同回去。”太乙真宗名頭顯然不小,那些百戰沙場的軍士也下馬行禮,一邊派人衛護,一邊命人回去稟報。
那位姓卓的美婦與女騎手低聲說著話,然後責備起她來,“你舊傷未愈,實力不能完整發揮,怎麼能自己偷跑出來?若不是我們恰好路過,可怎生得了!”小美女雖然身體虛弱,仍不服氣地說道:“我也一樣在軍中,為什麼不讓我上戰場?師帥說,人終有一死,或如星漢經天,或如草木一秋。這次出,死生都置之度外。”美婦道:“掌教真人是這樣說的?”女騎手點了點頭。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藺採泉道:“既然如此,我們先去見過掌教。”說著他扭過頭,“小兄弟,你也來吧。”程宗揚聽得糊里糊塗,不知道他們說的師帥、掌教是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他這會兒毫無選擇的餘地,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空,對一切都一無所知,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不過看起來跟著這些人,似乎不是很吃虧的樣子。
程宗揚定了定神,然後說:“多謝前輩。等我先葬了同伴。”程宗揚撿了把短刀,挖開草地。草下都是沙土,挖起來並不容易。如果是以前,挖這樣大一個坑,那是想都不要想,但這會兒雖然累得滿頭是汗,身上卻像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很快就挖出一個像模像樣的大坑。
段強的身體已經冷卻。程宗揚在他身邊坐下,很想一支菸,但他連一支火柴都沒有。
良久,程宗揚抱起段強的屍身,放進坑中。看著好友仍帶著驚喜的面容,程宗揚在心裡默默說道:你說過,我們這個世界之外,還有許多許多平等世界。也許,你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希望你去的那個世界比這裡更好。你就這麼走了,留下我一個人,還不知道後頭要往哪去……段強的隨身物品都被程宗揚取了出來,除了手機、錢包、鑰匙,還有一隻密封過的塑料包和一隻裝滿藥丸的藥瓶。他略帶期待地拿出手機,但一格信號都沒有。
程宗揚把物品收進揹包,將兩部手機都放在段強身邊。不知道很多年以後,會不會有人發現它們,並且猜測出這位死者的來歷。
蓋上沙土的一刻,程宗揚心裡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麼一樣,一片茫然。黃沙下,掩埋的不僅是自己的好友,還有自己的過往。從現在起,這個陌生的時空裡,就剩下他一個人,面對前方未知的路途。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藺採泉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宗揚用力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抬起頭,“走吧。”
…
…
太乙真宗眾人帶有馬匹,由於少了三位同伴,程宗揚也分得一匹座騎。從眾人的談中,程宗揚才知道,那名女騎手名叫月霜,她的身份乃是大漢左武軍的第一軍團一名帥帳親兵。
月霜的師父,正是軍團主帥,左武衛大將軍王哲。月霜從小就在王哲身邊,一直是在軍中長大。但王哲看得她極緊,從不允許她上陣殺敵。
三個月前,軍團奉命出,清剿帝國西境的獸蠻人。獸蠻人雖然勇悍,卻不是左武軍的對手。經過大小十餘場戰鬥,遭受重創的獸蠻人退入草原深處。左武軍沿途追逐,雙方不時爆發惡戰。
今天這一戰,左武軍出動的是第一營的一個方陣。勝局已定時,漢軍出去輕騎突襲,沒想到月霜偷偷跟了出來。如果不是正好遇到太乙真宗,恐怕月霜她就要在此地送命了。
至於太乙真宗眾人,也不是偶然路過此地。事實上他們的目的正是左武軍第一軍團主帥王哲。
太乙真宗是道門一脈,教中有一位掌教,六位教御。此番聯袂而來的,是王哲的同輩師兄弟,太乙真宗四位教御:藺採泉、商樂軒、夙未央、卓雲君。
藺採泉在太乙真宗地位僅次於掌教,為人卻甚是和氣,對程宗揚有問必答,兩人一路上言談甚歡。
商樂軒是那位氣宇軒昂的中年人,他如烈火,修為之強還在藺採泉之上。
那些獸蠻武士,至少有一半都死在他的無定劍下。
夙未央年逾五十,他揹著一柄形狀怪異的長劍,面容削瘦而冷峻,似乎滿懷心事,一路上都默不作聲。
那個中年美婦是卓雲君,她對程宗揚這個半路遇到的陌生人沒有什麼好,一路上冷冰冰的,絲毫不假以辭
。
眾人繞過戰場,在秦軍輕騎帶領下一路向北。藺採泉對程宗揚的衣著髮式甚奇怪,言嘆中有意無意詢問他的來歷。程宗揚估計自已的真實來歷說了也沒人信,於是編了個很老舊的故事,說自已與同伴是遠道來的商人,途中遇到劫匪,貨物都丟失了。好不容易保住
命,卻又遇到獸蠻人,同伴不幸遇難,只剩了他一人。
這套說辭連鬼都騙不過,但藺採泉毫不為意,只點了點頭,也不深究。
程宗揚鬆了口氣,這才有餘暇觀賞周圍的景。
雖然這個時空不可思議地擁有法術與半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