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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程宗揚氣不打一處來,武二郎那句話立刻到了嘴邊:“你想害死我啊!”樂明珠吐了吐舌頭,“小心!”一隻白美的足抬起,踢住鬼武士的手腕。

高臺上“嗤嗤”聲不住響起,那使者失了先機,野狗般手腳並用地在木塔上來回逃竄,他腳爪極其靈活,在圓木上跳躍如飛。凝羽如影隨形,每一刀劈出,都從他的黑袍帶出一塊布料。

那些兇惡的鬼王峒武士都湧向程宗揚等人,一時無法趕回。眼看鬼王峒的使者就要被上絕路,忽然他尖嘯一聲,凝羽腳下的木塔驀然粉碎,一條雪白的蛇尾破塔而出,重重擊在凝羽間。

塔中的蛇彝少婦體上佈滿刀痕,頸側的蛇鱗被人殘忍地剝下,留下模糊的傷口。她碩大的腹球鼓脹裂,眼中的瞳孔變成豎長的形狀,妖異地盯著凝羽。

凝羽甲綻開一條裂痕,她扶著,然後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這邊武二郎與血虎的搏殺形勢突變。易彪剛被武二郎踢開,又不要命地撲過去抱住血虎,嘶聲道:“哥!別打了!”血虎森然轉過眼睛,猛地張口朝他喉嚨咬去。武二郎見勢不妙,抬手把拳頭到血虎齒間,大吼一聲,鐵拳被他尖利的牙齒咬得鮮血淋漓。

武二郎虎吼著倒轉鋼刀,刀柄重重磕在血虎腦後。血虎佝僂的身體一晃,鐵矛鏘然落地。

武二郎拔出拳頭,手上多了兩道深深的牙印,他惱火地抬起手掌,準備給易彪這傻瓜一下狠的,卻看到那鐵錚靜的漢子滿臉淚光,哭得像一個孩子。

武二郎囂張的氣焰突然消失了,整個人變得溫和下來。

“他昏過去了。沒死。”武二郎不知被勾起什麼心事,眼角搐了幾下。

“武二!”程宗揚在旁邊叫道。

武二郎騰起身,大鳥般掠上高臺。

那使者終於出恐懼的眼神,也不理會嘔血的凝羽,頭也不回地朝高臺後方的拱門躕去。餘下的鬼武士像被繩索扯住一般,同時撤出戰鬥,跟著使者退去。

後面截擊他們的武士被武二郎幹掉兩個,剩下的也隨之退往地宮深處,轉眼走了個乾乾淨淨。

破碎的木塔中,臨產的蛇彝少婦腹球上的鬼臉圖案微微滾動,彷彿在詭異的大笑。使者一走,她渾身的力彷彿被突然乾,雪白的蛇尾扭動片刻,最後無力地低垂下來,腹球的動漸漸停止。

木塔粉碎,那團黑膏從火中掉落出來。被捆縛的花苗人紛紛垂下頭,彷彿陷入沉睡。場中除了幾具屍體,就剩下程宗揚一行人。

吳戰威提刀坐在地上,呼呼著氣,背後鮮血直淌。易彪半跪著,懷中抱著惡魔般的血虎。凝羽神情委靡,武二郎和程宗揚都在氣,只有樂明珠顯得興致

“我們打贏了!”那丫頭握著拳頭興奮地說。

第四章俘虜“過那道長橋的時候──喂,你們見過那座橋沒有?好長啊,而且是平的,一點都不拱──他們的火把突然滅了。凝羽姐姐拉住我,從橋上跳了下去。”樂明珠拍著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凝羽姐姐要自盡,誰知道她一手攀著橋柱,把我們兩個人都藏橋下面。那些傢伙傻乎乎的,本沒發現少了兩個人。我們就一直躲在下面。你們動手的時候我想上去,凝羽姐姐卻不放手。”程宗揚逗她道:“是不是嚇哭了?”樂明珠小嘴一撇,“我才不怕呢。如果是你這個膽小鬼,早嚇得褲子了!

喂,你別動……”樂明珠嘰嘰喳喳地說著,手裡卻絲毫不停,一邊給吳戰威重新包紮傷口,一邊給凝羽診脈。

吳戰威赤著上身,被一個丫頭片子在背上戳戳點點,不敢動還不敢叫痛,表情要多扭有多彆扭。

程宗揚抱著凝羽,覺她身體愈發輕盈,彷彿她所有的力都消失了,只剩下空空的軀殼。望著凝羽失去血的面孔,程宗揚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才勉強道:“不用這麼拼命……”凝羽淡淡一笑,閉上眼,沒有開口。

卡瓦首先清醒過來,幫著武二郎解下被縛的族人。受過毒煙的侵蝕,被擄的花苗人都顯得神智恍惚。好在鬼王峒的使者已經逃遁,無力再來控他們。

唯一奇怪的是阿夕。她靜靜看著程宗揚,目光中沒有一絲波瀾。

程宗揚心頭怪異的覺越來越濃重,對於自己的外貌,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算醜,但絕對與玉樹臨風、風倜儻這些詞彙無關。阿葭和阿夕先後委身於自己的情形,想起來都十分詭異。可程宗揚猜不出這種詭異來自何處。

阿夕靜靜看著他,忽然弓下,從亂紛紛的圓木間撿起一個黑的盒子,遞給程宗揚。

盒子是用鐵製成,有手掌大小。在它掉落的位置散落著幾塊黑的碎布。

那是鬼王峒使者被凝羽刀鋒劃碎的黑袍。

可以想像,它是從使者的衣袍中掉落出來。究竟是什麼物品,會被鬼王峒的使者貼身收藏?

程宗揚打開盒蓋,看到的是幾朵乾枯的蘑菇。它們的頸很,菌冠小小的,顏鮮紅,表面覆蓋著淡黃的鱗片,手指一碰,就落下細細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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