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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動,他慢站起來,語調卻又高又急,“我不允許一個弒母嗜血的惡鬼繼承池家!”此言既出,宴會廳闃寂肅然。
無他,兩隻蓄滿電力的航拍機一直對向主座。前番的問候和後面的爭執實時直播。
“弒母嗜血……”池漁不覺莞爾,“老四哥,年夜飯當著諸位哥姐的面說這話,你手裡一定有證據吧,既然你開了這個口,不如把證據拿出來。”一時間,與會者分不清是老四那句語驚四座的指認更駭人,還是年輕繼承人安之若素的態度更驚悚。
“怪不得她一來就討好你們……”
“沒想到老四哥還有這招。”
“誰說不是呢。人在做天在看。黃鼠狼給雞拜年……”
“閒話少說,就算給再多好處我們也不可能讓一個殺了自己母親的人繼承池家。”
“她媽去的時候才多大,她才幾歲,小小年紀太狠了吧。”
“老頭子恐怕不知道這事,要不怎麼放心她上去。”
“就說小孩,屠宰場那群怪物還有剛才那玩意兒,我的天哪,我都懷疑自己在做噩夢……”
“就是。”
“喂,你,屠宰場那都是什麼東西你不解釋解釋嗎?”
“還有孟教授他們,孟教授有個叫常亮的學生,前年給老爺子送了壯骨粉,老爺子還誇他懂事,東西也不錯。人說沒就沒了。”
“去年老九哥怎麼在屠宰場中風的,小九離子散,小三小四家媳婦現在還鬧分居,都是你搞的鬼喔……”
“太惡毒了!池子,你發個話,你到底承不承她的情?”
“不……這怎麼好……”
“快捉住她!”
…
…
滿場瀰漫著罪不可恕的論調,愈演愈烈,好似冷水潑進了油鍋,人們步步緊。
林鷗眼尾隱約浮動墨線,指甲在玻璃檯面上劃出刺耳摩擦聲,然而會場沸反盈天,並無人在意。
池漁抬手,白巨獸再度出現,難耐不安地搖頭晃腦。
人群靜了一瞬,池漁示意林鷗稍安勿躁,而後輕叩桌面,問老四哥:“證據呢?”
“證據?”老四哥喉嚨滾出一聲冷吭,“證據你自己看,我只慶幸我眼睛瞎了,不用再看一遍!”屏幕驟然從喜慶的家宴現場轉為汙水四溢的窨井,誰也沒聽到那低低的嘆息,“給你們的,你們偏偏不要,我有什麼辦法。”*“她是真心實意。”有著淺瞳仁的年輕人忽然開口。
池億城過了一陣兒才去看她,“什麼?”下方,他最小的女兒娓娓而談,“……四十六姐,姐夫做的事情,往大了說是蓄意傷害。對,被抓的時候,他放的只是發黴的陳米,可我手下的人在他辦公室搜出一盒碎玻璃渣。兩年已經是酌情輕判,如果他知錯悔改,好好表現,匯南我們有農場,等他出來,可以安排他過去……”
“漁寶是真心實意的。”年輕人重複了一遍。
她沒帶兒化音,聲音清脆,聽進耳朵有股琢的琳琅韻味。
池億城又看她一眼,“陶吾?”年輕人——陶吾點點頭,上揚的角漾開更深的弧度,“叨擾了。”池億城握緊手中拳頭大的暖爐。
她幾分鐘前以侍應生的裝扮進來,送給他一隻裝在錦囊的小小銅爐,而後彬彬有禮地問:“我可以在這裡嗎?”池億城覺得奇怪,然而對上那雙淺淡的澄黃的眼睛,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你說她哪裡真心實意?”
“為那些人提供建議和扶助,她大可不必如此。”
“是啊。我也認為她不需要這麼做,跟她以前的作風不太一樣,這些人……嫉妒她,討厭她,憎恨她,甚至存心傷害她。”
“你瞭解的呀。”
“再怎麼不成器,也是我的孩子。”池億城喟然短嘆,他都快認不出下面那個眉目溫和的小女孩是誰了,“這種場合,這個節骨眼……他們只會以為她心懷不軌,居心叵測。示好的時機沒把握好。”
“善意不該被惡意揣測,無需瞻前顧後。更不應該被拿來當做反擊的理由。”
“哪有那麼簡單。”池億城騰出一隻手,摸摸索索從小茶几的屜裡摸出一柄木槌,背過手敲打後背和
,期間若不經意地用長柄槌推了下門。
門框附近的牆面某一處傳來細微的碰撞聲,上方新風循環體明顯加強。
包廂四面牆塗刷有防輻材料,窗戶的玻璃也是定製,當他拿起小槌,整個房間除了設有機關的新風系統,堪稱密不透風。
特製的包廂目前只有他和陶吾。
池億城把小槌換到另一隻手,又道:“世事不會是非黑即白、善惡分明瞭咯。”
“世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之紛呈,善惡亦互為成就,沒有那麼絕對,好比——”陶吾鄭重其辭,“雖然漁寶不喜歡你,但你不是壞人。”
“是嗎?”池億城忍俊不。
“沒錯。”陶吾換回了輕快的口吻。
她話裡有話,但是她不願意說,池億城便也不問。
一老一少——起碼錶面看起來是這樣——各自緘口,繼續通過單面可見的窗子遙望下方及對面的屏幕。
林鷗走出人群,問池子:“爸怎麼還沒來?”陶吾問老人:“你打算什麼時候下去?”池億城看牆上鐘錶,“再過會兒。”
“唔。”陶吾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