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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業做完了嗎？]四年級小學生池漁就鬱悶地去寫作業了。

寫完以後她不死心地去看了別人發佈的暗殺懸賞，發現別人的賞金單位是電子貨幣，雖然數額低，換算通用貨幣，最少比她提供的獎金高出九百多倍。

小池漁通過進一步計算知道，她要一分不花攢夠三十年才能僱得起殺手。

也不一定。

比較歷年豬價格，預測物價上漲趨勢，三十年後通貨膨脹的概率很大，她照樣僱不起。

所以有時候池漁既納悶哥姐們哪裡來的錢請殺手，又唾罵鐵種馬池億城一不拔活該當鰥夫——除了每月低保，池億城從不給子女現金。

非人們蜂擁入住屠宰場這晚，池漁去了冷庫。

殺手二號二耙子反覆哀求“給我水”，殺手一號一口一個“我neng死你”。

唯獨被陶吾嚇得褲子的殺手三號依舊昏睡不醒，偶爾發出含糊不清的夢囈。

池漁專心聽了會兒，發現和眼刀男跳樓前唸叨得差不多，殺手三號唸叨的也是某種外語……或者咒語。

夜深人靜。

池漁躺上，腦海裡隱隱約約閃過一個念頭:眼刀男跳樓自盡是因為陶吾，殺手三號至今人事不省疑似神經錯亂也是因為陶吾。

為什麼？

明明是團沒有攻擊的白小球。

池漁小幅度翻身，約是神獸官靈，聽到動靜微微側目，慣常掛著——反正比月亮眼的笑。

這麼愛笑幹嘛不去賣笑，犯得著打白工。

池漁拉上眼罩。

一夜無夢。

睜眼下意識看門口，不見陶吾蹤影，頭櫃上有一杯放了綠葉的清水。

水意外甘甜，池漁一口氣喝光，沒留心葉子也順道滑入口中。

甘甜原來是葉子的作用。

出去逛了圈，仍沒看到宣稱24小時貼身保護的神獸保鏢。

坯是名副其實的水泥坯房，除了池漁住的那套，其餘的連門都沒裝。

餘光掠過的盡是外形不拘一格的非人。

想著騰出來的屜已經被非人們的零鈔填滿，池漁考慮要不要買點布簾當門窗。

樓梯口臥著一隻髮棕黃鬍子蒼黑的……女羊。

羊小妹歡快地一躍而起，“小池總早啊，小池總在找陶吾吾嗎？陶吾吾去買早餐了很快回來。小池總放心哦，陶吾吾代過了，她不在的時候我們會保護好你的。”三條舌頭有條不紊地說著人話。

“別看我們在化形期，正因為在化形期，比一般人還能打的哦。特別是我們阿牛哥。嗨，阿牛哥！”池漁扭頭一看，從房間走出的牛頭人環抱水桶，碰上她視線慌忙低頭，緊張地摳起鐵桶漆皮，“小池總早上好。”

“以前我擺地攤碰上臭氓，都是阿牛哥幫我打跑的。”羊小妹俏皮地甩著尾巴，“我們阿牛哥啊，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牛頭人眼神閃爍，後背貼上了牆壁。

“武藝千般阿牛郎，夜挑八百惡人腸，昔替天行道義，而今解難離困危……”羊小妹陶醉於自己的即興說唱，沒注意小池總的臉多雲轉陰，不知為何戴上膠手套。

牛頭人看得清，摳禿了鐵桶翹起的漆皮，拼命給她使眼，“羊小妹！”羊小妹轉向池漁，“命運……”池漁招招手，“來。”羊小妹踢著“噠噠噠”的小蹄子蹦蹦跳跳過來，不忘唱全，“多舛小池總……”

“張嘴。”羊小妹聽話地張開嘴。

池漁飛快幫羊小妹的三條舌頭編好麻花辮，“好了，閉嘴。”陶吾提著早餐從樓梯間出來，羊小妹“嗚嗚嗚”地還沒閉上嘴。

“我下去了，不用跟。”池漁接過陶吾遞來的早餐，徑自去電梯間。

*早餐豆漿小油條加金魚餛飩，並一兩生煎。

餛飩湯紫菜和蛋花料很足，放了蝦皮，點了麻油，鮮香撲鼻。生煎咬開皮，香隨出的湯汁四溢。

包裝普通，沒標明餐廳信息，味道是真好。

生生饞醒了殺手一號和二耙子。

不過有可能是被洗牲畜用的高壓水槍衝醒的。

池漁吃了三分之一有了飽意，忽然反應過來她是不是連陶吾那份也拿走了。

隨即放下剛準備管的豆漿。

轉念一想，管她呢，反正跑得快，自己再去買唄。

於是又拿起來。

但豆漿的甜腥冒出來，她還是沒喝。

二耙子哭出氣，“給我一點……求求你……”殺手一號忙著頭髮下來的水珠，聽到二耙子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只是啐了聲，沒像昨天那樣叱責他。

“扛這麼多天，你們也專業的。”池漁轉手往杯蓋倒了一點豆漿，用長鑷子夾著送到二耙子面前。

吃夠了調料齁鹹的方便麵，微甜的黑米豆漿不亞於珍饈美味。

二耙子紅著眼眶抿乾淨杯蓋的豆漿和蒸餾水，虛弱地哀求:“再給我一點……”

“先回答問題。”

“您問。”

“你們三個搭檔多久了？”殺手一號對二耙子的態度雖有點居高臨下，但看得出有情在。而且，那晚上三人表現出的默契也非一朝一夕能養成。

“七……我想想，八年了。”

“哪裡接的任務？”

“經紀人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