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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幾天的行程既隨意又緊湊。
小池總看上去漫無目的,有時候任安兆君開車,自己睡到上三竿,醒了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顧低頭玩手機——把旅遊就是換地方玩手機的路線貫徹到底。
要是忽然看到什麼好玩的帖子,便使出老闆的驕縱勁兒,披星戴月非得走回頭路。
第四天路過甘州補充物資,還要在商場逛上一下午,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沙漠旅遊用不上的服裝。
緊湊是指,按一天一兩個的數量,竟把河西甘南及外臨近的牧場轉了一多半,拿了好幾份合約。
於是兜兜轉轉,眼看雄關過了就要到的沙洲城,幾天後方才真正到達。
這天,是池漁和安兆君七天導遊合同的最後一天。
車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停下。
看地圖導航,離沙洲城不到一個小時車程。
“下車休息十五分鐘,下一站咱們就到沙洲城了。”池漁從陶吾腿上抬起身,打了個哈欠推門下去。一抬腳,登上路邊的圓石墩,眯眼眺望前方蛇形沙丘脊線。
太陽高懸頭頂,視野開闊。
只是一圈看下來左右兩面都是波沙丘,以及形似的石柱與巨巖,教人難辨東南西北。
不知是不是剛才看了衛星地圖有點心理暗示,越過重重沙丘,因熱而扭曲的空氣漸漸顯現出山脈輪廓。
“那是崑崙山吧……”池漁自言自語著,對照地圖,發現到戈壁磁場又亂了,指針東搖西晃,沒個定數。
陶吾在車上耽誤片刻,這時到她身邊,指向相反方向,“崑崙山在那邊。”池漁又看了下手機地圖,認出她隱約看到的山脈是世界七大山系之一的白雪天山,在北邊。
她在石墩上轉身,仗著借來的高度,把手臂擱在陶吾肩上,咬耳朵道:“哎,傳說老陸就是崑崙山山神。還說崑崙整個就是他的地盤。是真的嗎?”《山海經·西次三經》有云:崑崙之丘,是實惟帝之下都,神陸吾司之。
“是嗎?”陶吾表情茫然。
“不是嗎?”池漁用手背揩去額角的汗水,仰頭喝光了無添加的純淨水。仍是懷疑陶吾加了什麼料,因為普普通通一塊五的瓶裝水,經過她手,就莫名清甘甜。
——神獸的特殊技能麼。
“我也不太清楚。”陶吾抬起帽簷,斜往上看了眼滿頭大汗的池漁,摘下球帽幫她戴上。
濃密睫及投影讓她眼內一貫豐盛的光變得忽明忽暗。
莫名的,沁涼從帽簷兩側下放,太陽直
的溫度瞬間消退,池漁扶正帽簷,“我好像記得也有資料說老陸是看山的門神。”她擺擺手:“不管他了。反正現在充其量就是少數群體的管家兼經紀人。”
“陸伯……他……”陶吾吐吐的,話到一半,改為靈
傳音,“我記得崑崙丘是西王母的治所,是天地的中心,上通璇璣九天。陸伯要真的給西王母看山門,那也非常了不起。”說到後來,情緒顯而易見的低落,腦袋也垂下去,“可是我什麼都沒做過,我出生那會兒,已經趕不及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歹人莫欺少年窮。”池漁信口胡謅,捏捏她勾下去的後頸,“三千年河西三千年河東,別管他過去多了不起,去火車站還是他給咱們開的車。”——落魄到當代駕的地步,就不要提什麼神仙來歷了吧。
“嗯。”兩人遠望了好一會兒崑崙山脈,池漁一看時間早就過了十五分鐘,但一直沒聽安導喊“準備出發”。相反,駕駛門後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安導正跟誰打電話。
池漁把帽子還給陶吾,近乎促狹地一笑。
沒等她開口,陶吾會意地點點右耳尖,“我聽聽她說什麼。”而後轉身背對車,開始施展順風耳偷聽大法。
池漁一面聽講,一面反思這算不算教壞小朋友。人都說走正道難比上青天,走岔路立入極樂國。陶小吾的悟用在這方面,會不會是她給了壞的引導?
——“證件下來了?快的啊,恭喜恭喜。”——“是哎,早一天開始早一天結束,投資人節省經費,你們也好接下個項目。”——“靈光靈光。那行,我這兒的單子今晚結束。”——“啊,你們已經到機場了?”——“沒問題。我跟這邊溝通下,到時去機場接你們。”——“好,那咱們晚上見。”安兆君結束通話,拍車頂以示提醒,“走了。”池漁和陶吾對視了眼,若無其事回車上,到沙洲停車前沒主動提起合約到期。
這幾天託專車司機安導,她把絲綢之路起點輻的東部五百公里逛了遍。明裡暗裡辦了不少事情,期間也沒放鬆對安導的監視。
安兆君跟神秘的cz保持三天一個電話,一天一條短信的頻率,但目前為止,她並未直接或間接向cz透她們的詳細座標。
表面看來,安兆君只是向cz彙報小池總仍在河西外遊蕩,間或談生意,中間並沒有異常。
但說老實話,池漁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過安兆君,認為蘭皋定下的七天合約結束,安導會想方設法再續約。
即便安兆君答應另一波客戶晚上去接機,她心中的計較不減反增。
思索間,沙洲城遙遙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