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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在拆蘭州拉麵的塑料袋。

拆完之後嫌棄的看了一眼,又失落地把塑料袋給打了個死結。

盛雲澤走過去,拉開凳子坐在段移對面,沒等段移反應過來,就把蘭州拉麵拖到自己面前,“啪”的一聲掰開筷子,扯開塑料袋,看到了坨成了一團的面。

筷子都戳不進去。

段移心虛地看著他,很不好意思,剛想說要不就別吃了吧。

卻見盛雲澤面不改的夾了一坨面起來——把整碗蘭州拉麵都撬起來,然後咬了一口,旁若無人地開始吃麵。

段移的失落一掃而空,心裡嘿嘿一聲,趴在桌上看他。

他的眼睛很圓,眼尾有點兒挑,似乎有一條自帶的眼線,讓他的眼睛看著像貓眼。

專注地盯著一個人時,雙眼亮晶晶的,彷彿倒映了整個銀河系。

“段仔,你心情不錯嘛?哼的什麼歌?”蔣望舒叼著藍瓶蓋中蓋,頭往後仰。

晚自習還沒開始,教室裡沒人。

“李伯伯要當紅軍。”段移從他手裡拿了瓶太太口服,嘬了口,皺起眉頭:“噫,好難喝,什麼怪味兒?”郝珊珊分發英語聽力試卷,蔣望舒仰天長嘯:“我不想做聽力,你的借我抄一下。”聽力測試。

為了應對高考英語而增加的每晚測驗,高三學生每天晚自習必須完成的課業之一,哪怕是雙休都得回學校做聽力測試,住的遠的同學不算。

英語老師現改現批,現場講解。

班裡座位還沒滿,阿咪就來了。

阿咪,英文名amy,二中英語教師,創造了擁有自己口音的福建式英語口語,第一次自我介紹時把“amy”念成“阿咪”,從此二中再無人記得他的英文名。

阿咪一來就找段移:“段移,試卷發了沒?”

“郝珊珊發了,阿咪,我又不是你課代表,你老使喚我幹嘛啊?”阿咪眼睛一瞪:“你班長不使喚你使喚誰?都給我聽好了啊,廣播馬上就開始了,回自己位置上去。”段移頻頻往後張望,打鈴時盛雲澤才從教室後門出現。

段移迅速轉過頭苦大仇深地盯著英語試卷,裝模作樣地咬筆頭,做試卷。

蔣望舒好心給他英語試卷倒轉一下:“雖然但是,你英語試卷看倒了。”段移:……

蔣望舒自覺挪開兩米:“提醒一下,因惱羞成怒的情殺人是犯法的。”段移剛想他,教室裡的燈滅了,二中從古至今傳統保留節目:施工隊挖水管導致停電。

阿咪一愣,此起彼伏的聲音冒出:“不用上晚自習了吧?能回去了吧?”這是郝珊珊。

“斷電嗎?真實的斷電嗎?委員長組織派你去看看!”這是平頭。

,都說了別叫我委員長,你怎麼不敢喊段班去?”這是蔣望舒。

“黑燈瞎火你別亂摸我。”這是段移。

“選擇:”冷徹的聲音在嘈雜的教室中響起,只有段移能聽到,這是————這他媽是死神降臨的聲音啊啊啊啊啊!!

段移一瞬間都炸起來了。

“a:趁亂找到盛雲澤,悄悄地與他十指相扣。”

“b:趁亂躲進盛雲澤的懷中,告訴他夜好黑,燈好暗,空虛的我好寂寞~”

“c:趁亂站到盛雲澤面前,為他表演黑夜裡的黑脫衣舞。”……

段移崩潰了。

這他媽都是什麼選項?有沒有一點兒陽間人能看的選項?

更讓他崩潰的是倒計時盡職盡責地已經開始。

“選a!a行了吧!”段移咬著牙擠出一句話。

黑暗中,他弓著悄悄地往盛雲澤的方向摸去。

教室裡亂成一團,阿咪在學生中沒啥威信,喊了半天也沒人理。

最調皮搗蛋的幾個學生瞎起鬨,方便了段移的行動。

口水,雙眼稍稍適應黑暗,看到了正襟危坐的盛雲澤。

老公不愧是老公,大佬不愧是大佬,就這黑燈瞎火的環境下,他還能保持淡定,擁有自己的格。

果然,真正裝king已經做到了人合一的境界,需要的就是臨危不亂的氣魄。

段移迅速找到他的手,心中想:這麼黑,這麼亂,我就是趁亂牽他一下,事後他也找不出是誰。

完自己,段移鼓起勇氣,猛地抓住了盛雲澤的手,然後準的和他五指相扣。

盛雲澤意料之中地掙扎起來,但剛想甩開段移,忽然間——來電了。

燈火通明的——來電了。

教室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段移身上,然後落在段移的手上,落在他跟盛雲澤五指相扣的右手上——而且一看就是段移趁黑強行佔便宜的那種五指相扣。

段移保持了一個蹲在地上的猥瑣姿勢,臉上還有來不及反應的緊張神情。

盛雲澤的掙扎瞬間消失,只是面一言難盡:“……”段移:……

“你什麼都不要問。”

“你什麼都不要說。”講完這兩句遺言之後,段移緩緩閉眼。

這一刻,他走的很安詳,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小段:一刀給我個痛快,我人也不想做了第9章“好煩。”

“有些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段移風站著,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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