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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程展那天許諾了:“今天受了災,大家都少點租子,以後大家按六四給我
租,先後又受災了,我格外開恩,再減一成,今年就是五五了!至於受災最重,白管家!你給登記登記,找出三十戶人家,收租子的時候再減成四六!”佃客們歡呼雀躍,卻苦了七家聯盟,尤其是陳昭重,他惡狠狠地說道:“七家聯盟裡,我們陳家損失最重,我幾乎把一半的地產都讓給了沈家!你們林家家大業大,自然是不把這點損失看在眼裡!”林老爺安安穩穩地躺在靠椅上,他淡淡地說道:“年輕人究竟不經事,會衝動,今天請你來,是想和你商量個事情!”陳昭重突然笑了:“有事就好商量!”林老爺打了個眼
,一個人就從裡間走了出來,笑道:“陳兄好!”陳昭重一看,這個是林風奇的長子,不過小時候因為林家破敗得很厲害,供不起這個兒子成家立來,把他送給鄰村的劉家,因此改叫了劉許利。
後來林老爺發跡了,劉許利雖然沒有改回本名,卻也在林家的支持,做上了劉家家主的位置。
劉家後來也加入七家聯盟,實際就成了林家的一個分支,但是最近劉許利都沒在家,聽說是去找柱國大將費立國去了。
林老爺替費家看了幾十年的門,當了幾十年的看門狗才發跡的,他這一次去找費立國,莫不成也有什麼好收穫?
林老爺很得意地說道:“我當家的時候,家裡連下一頓的米都沒法解決,拼搏到現在卻有這份家業!那點地就不用掂記著,遲早能回來的!許利,給陳家主看看你帶來的好東西!”劉許利鄭重其事地拿出一份委任狀,他得意地說道:“一個小小的隊主算什麼玩意啊!”陳昭重才看一眼,就歡喜起來了:“幢主?劉老弟拿到了幢主的委任狀了?”一隊五十人,十隊為一幢,幢主和隊主整整差了一個檔次。
這份委任狀是柱國大將軍想辦法給林家來的,委了劉許利當幢主,劉許利得意地說道:“隊主算個
啊,老子手下就有十個隊主了!讓他們嚐嚐我們的厲害!讓我看看我的威風!”陳昭重握緊了拳頭,他惡狠狠叫道:“為兄當做前鋒!”劉許利聲音大了:“聽說程小鬼那一隊人有一百人,那我這個幢的人馬便要編齊一千人!”這可有相當的難度了,七家聯盟拼湊起來有五百壯丁,剛到這個數字的一半。
而且程展的那一隊人由郡府支付糧餉,兵器裝備也是從郡府以武裝百人的標準領用,而劉許利雖然拿到了幢主的委任狀,但委任狀上卻要求自備兵甲,自給糧餉。
而且即便能找來一千名壯男子,這兵器甲革、糧餉都是非常難以解決,只不過林老爺也有辦法,他靠在靠椅上慢悠悠地說道:“我想著我們七家一體,大家也都想在官府謀個職位,這次可是個好機會了!”陳昭重抱拳謝道:“我們家中還有些富餘,願借花獻佛,捐出足夠一隊人使用的兵器!”陳家一向黑白通吃,經常向綠林道上的朋友販賣兵器,只是林老爺嫌他捐獻的太少:“我們七家,每家都應當有個隊主的位置,不過,這幢主之下,還有好位置!”陳昭重埋怨自己怎麼犯糊塗了,這幢副的位置怎麼給忘記了:“五十件是少了些,我再加五十件!”林老爺搖搖頭,陳昭重心如刀割地再加碼:“一百三十件,不能再多!”林老爺輕輕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陳家主沒這個意思?我想一個幢副的位置會有很多人
興趣,到時候誰開價就由誰端走如何?”陳昭重一咬牙:“一百五十件,不過我一次只能先拿出五十件,其餘一百件等下個月再辦!我手裡沒那麼多貨
!”林老爺點點頭:“那就再加上二百人穿的軍裝如何?我知道你們那個布店生意不壞!”正規化的部隊永遠於不同土匪,土匪隨手拿把菜刀就能搶劫,軍隊卻需要有正規化的兵器,穿上制式統一的軍裝,還有許多統一的裝具。
幢主、幢副再加上十個隊主各有其主,林家除了先期付出的金錢和奔波,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組織了四隊四百人的兵力。
但是出於七家聯盟的預料之外,他們這個幢主的位置來得太晚了些,影響力還不夠大。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永遠是最聰明的人,至於第二個吃螃蟹的人,卻不一定能有這麼大的反響。
柯受良開汽車飛躍黃河舉國關注,後來有人跟風,用摩托車飛躍黃河,卻引不了多少眼球,到了有人用自行車飛躍黃河的時代,雖然難度增加了不知多少倍,這已經不算是一個新聞。
程展的第一個隊主才是真正震憾的消息,他和三家聯盟不勞而獲奪取了大量的田產和附屬在土地的佃客一下子變得氣勢如虹。
何況程展還有一百名完全用軍用制式裝備武裝起來的軍隊,有大量新依附於沈家土地的佃客部曲。
而且程展的思路很不錯,除了冒出一堆隊主之外,大家也千方百計地想在官府謀個官職,白斯文當上了里正,鄭勇鋒不知道通過哪裡的關係,也幹上維持治安的亭長,聽說茅方也到了個小武職。
在這種情況下,七家聯盟的造勢運動完全沒有效果。
大家關注更多的事情,反而是隨郡的亂民滋事,隨郡受的水災比竟陵要重得多,幾乎要絕收了,亂民四出滋事,甚至聽說有維持治安的亭長在鄉下被亂民殺害。
所以林雷天恨恨地說道:“!我不信了,一個幢主幹不過他一個小隊主!點齊人馬乾他一番!”陳昭重卻是陰陰地說了句:“你有把握幹得過他們三家聯盟?”表面上,七家聯盟對付程展是一千對一百,以十倍擊之,但是程展從佃客中又募集了二百人的輔助部隊,再加上白斯文和鄭勇鋒的雜兵,裝備雜亂、訓練水平不高的七家聯盟勝算不大。
林雷天大聲說道:“拼光算了!我們兵多將廣,還怕幹不過他們!”陳昭重的臉越發陰沉:“林二少爺,您太武斷了!一開戰,這是殺官造反啊,馬虎不得!”林老爺瞧了陳昭重一眼,責怪道:“陳家主,知道你鬼主意多!說吧!”陳昭重笑哈哈地說道:“我不過是有個建議,您看著辦吧!”
“說!”
“他們沈家發的是不義之財,自然要由江湖上的俠士來懲辦!”林老爺冷聲道:“那些高來高去的江湖人靠不住,再說了,即便是一個俠客能打一百個人,也得被沈家的三百兵馬穿了身子!”陳昭重輕輕地一笑:“是啊!俠客不能以一敵百,可只要把沈家的主事人給殺個乾乾儘儘,他們的家產再多,終究還是要散了!”他壞水特多:“請江湖上的俠客,那一本萬利的事情!再說,我知道的這幾位俠客,可不是單槍匹馬的人物,手下有好幾百好手!我們不花一分錢,就說沈家欺男霸女,強佔不義之財,民怨四起,自然有人收拾他們!”林雷天歡喜得一拍大腿:“既然有這麼多好處,陳家主為何還不快辦!至不濟,大夥兒一塊聯名寫信請出這位大俠!”陳昭重很平淡地說:“這位大俠,與我有些生意的來往,但是人家是絕頂的人物,要請動他,不是我動動嘴皮子就可以,非得請林老爺出馬不可!”林老爺眼睛一亮,接著又黯淡了下去:“你是說夏老俠客?我當年受過人家的大恩,後來也幫過他的一些小忙,但是以咱們這點私事滋擾人家,似乎不大方便,人家畢竟是江上名門,北荊州第一劍俠!”陳昭重顯得皮笑
不笑:“夏老俠客既然是江湖名俠,自然也得替天行道了!”林老爺又想起了許多往事,他思索了一會才輕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寫封私信與夏大俠敘敘舊情,也請他為我們主持公道!”正文第023章廝殺夜深沉地可怕。
沈家村沉寂得可怕,喧譁的村子現在不發出一點聲音,一大群黑衣人抄著小道,沿著山道就轉了下來。
他們都是夜行的老手,早把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了,為首的黑衣人輕功極高,奔跑如飛,偏偏不生他們這一回是應邀來剷除一個大惡霸,他們打探過,這個惡霸足足有一百人的私軍,裝備不壞,聽說私軍還有人當過軍官。
但他只是置之淡淡一笑,什麼樣的廝殺沒見過,就憑手下這八十個老弟兄,就能把整個沈家村給端了。
眼見就要到了村口,他才停住了腳步,等待後續的隊伍跟上來,他小聲地吩咐道:“老二,你帶幾個人守住村口,你老七,你到兩處探路,陳嚮導,村裡的接應準備了?”嚮導很小聲地答道:“準備好了!”他又問了句:“可靠不?這一點上可不能出閃失!”嚮導輕聲道:“是我五服內的兄弟,他被沈家白白霸去了五十畝地,絕對可靠!”他又再次觀察了沈家村一番,竟陵沒遭到大的兵災,因為防守也特別鬆懈,村口沒人放哨,他大聲叫道:“老三,你帶幾個弟兄把大黃狗給解決了!”對於他們這些夜行客,最最可怕的不是強敵,恰恰是那些一有風吹草動就狂吠不止的看門狗,只聽到幾個黑衣漢子抄身上房,動作很是乾脆利落。
整個隊伍有條有理地湧進村子去,一路上沒半點波折,偶爾只聽到一兩聲悶響,卻是上房的打狗隊乾脆利落地把看門狗給打了。
旁邊的嚮導一聲不哼,倒是有人輕聲道:“老三他們有狗吃,等會幹完了事情,大夥兒一起燉只土狗來吃!”夜是如此寂靜,明亮的月光之下,只能聽到腳輕輕踩在地上的沙沙聲,還有刀在鞘內輕輕滑動的聲音,沈宅已經快到了。
不用吩咐,大隊伍已經散開了,首領再次吩咐一聲:“大家小心些,一定要聽從指揮,我親自帶隊去攻這狗惡霸的臥室,老三在房上策應,老四攻賬房,老六堵後門!記住,賬房由老四來攻!”
“這房裡有五六十人守著,其中有幾個是當過兵打過仗的,大家小心些!”這些佈置事前已經演練了兩番,現下他只是最後重複一次,下一刻整個隊伍就殺到沈家去劫富濟去了。
做大俠一定是要劫富濟貧的,當然可以不濟貧,但是一定要劫富,否則大俠都得去喝西北風去!
夜仍然寂靜,沈家沒有半點反應。
但夜行人的首領卻知道,對於沈家這種大家族來說,總是會佈置一兩個值夜的暗哨以防萬一,他在準備著。
兩聲輕輕的悶響,接著兩個夜行人出現在牆頭,示意已經解決暗哨了。
十幾個人按照預定跳上屋頂,雪亮的目光巡視著沈宅的一切,幾張軍用強弓瞄準著準備擊,還有幾個暗器握緊了暗青子。
另一隊人,則把自己的身形隱藏到黑暗之中,準備在不利的情況退出村去。
堵後門的一隊已經到位了,接應的人也趕了過來,他輕聲地回報:“沒出什麼意外,沈家現在就那點人,大約駐了五十個私兵,另一半則分駐村裡自已家裡,帶頭的李縱雲是扎手人物!”頭領冷笑一聲:“李縱雲?也是好男兒,怎麼變作富家看家狗了!還有什麼扎手的人物沒有?”接應者說的情況是首領已經掌握的情報:“就是白家和鄭家的兩幫狗腿,白家的人沒什麼了不起,鄭家卻有些扎手的人物!”沈家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夜黑風高殺人夜。
單刀、長劍紛紛了出來,首領拿出隨身攜帶的長槍,他身邊那人拔出雪一般的長劍,大家都期待他的命令。
“殺!”首領發出他的第一道命令。
“轟!”大門被潛入沈家的先鋒打開了。
“殺!殺!殺!”殺聲已經混成了一片。
首領的身邊已經多了幾個火把,他們用力地把火把拋到兩旁的茅草房間之內,還有人用火把點燃燒路旁的稻草堆。
放火,殺人!這已經把大多數民眾驚嚇地只敢躲在房內了,不過這幾個火頭有著更大的作用,一但已方陷入不利,對方會忙著救火而不是追擊幾個火頭也是警告,可以嚇跑對方的援軍,也可以讓對方失去戰鬥意志而陷入崩潰。
火點著了,火燃燒地起來,火熊熊燃燒起來了。
喊殺聲震天動地,首領親自帶一隊人衝入前院。
他已經聽到後院驚惶不定的哭喊聲,其中還有些少女的尖叫,她們肯定不敢走出房門。
在沈家村一里的山頭,陳昭重等七家聯盟的首腦很得意地看著這一切,那點點火星,那隱約的喊殺聲已經證明了一切。
麻二管家,不,他已經是陳家的管事了,我們應當稱呼他為麻管事,他替自已替主子面前邀功:“各位家主,這是在下的主意,滅了沈家,這百八十里,有誰敢與幾位家主相提並論了!”一向不良於行的林老爺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