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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陳池問他:“不下來?”梁舟轉身進了宿舍,舉著電話想了想,對那頭說:“你等一下。”掛了電話之後,找了件外套穿上,又翻出自己放在宿舍的備用雨傘,去了宿舍電梯。
出了宿舍樓,梁舟就把外套的帽子拉起來罩住自己,撐起傘走到陳池旁邊。
陳池快要比他高處一個頭,梁舟只好又往上舉了舉,梁舟抬頭看陳池:“給你,你撐著回去吧。”陳池抬手把傘接過去,他一直盯著梁舟看,突然開口:“梁舟。”梁舟嗯了一聲。
陳池突然笑了笑,可能是因為昨晚喝酒加上午胃痛,他的臉看上去不太好,這一笑讓他看上去生動了些,他說:“現在輪到你讓我走了。”梁舟一愣。
陳池微微低頭,說:“那現在該輪到我說喜歡了。”之前的落在陳池帽簷上的雪因為他的動作滑下來一些,梁舟盯著那一粒粒雪看,猛地眨著眼睛,像是沒聽懂陳池的話。
陳池此時卻不要在意梁舟的反應了,他抬手把梁舟的帽子扯下去,摘了自己的帽子給梁舟戴著,又了
梁舟的頭頂。
梁舟抬手扶著帽簷,想摘下來還給陳池,陳池也拉住帽簷,還往下按了按。
“聖誕禮物,帽子你的,傘是我的。”陳池說完就轉身走了,梁舟戴著他的帽子,站在原地看著陳池走遠,他突然大聲喊:“你又要走了嗎?”真奇怪,明明是他先讓陳池走的,現在又問的人又是他。
梁舟覺得自己對著陳池是個相當大的矛盾體,一邊斷絕著兩人之後的可能,卻又忍不住問他“喜歡我的人是誰,是你嗎”。以前高中,陳池近乎玩樂一般的接近他,讓他覺得齒冷,卻又在見到戒指的時候,夢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婚禮。
死路,回頭,死路,回頭,他們倆不斷地重複著,連梁舟都到疲憊,可他卻依然忍不住地問:“你又要走了嗎?”陳池轉過身,笑著對他說:“不是我走,是我要來了。”陳池乾淨利落地離開了,留著梁舟站在原地愣了一會,他也終於低著頭慢慢走回宿舍樓,路上卻想著,什麼叫“我要來了。”他回到寢室,把帽子摘下來,抖掉上面的雪之後放在桌上,又開始對著那頂帽子發呆。
陳池回了家,他把傘上的雪抖乾淨,撐開放在一邊,給自己接了杯熱水喝。
熱水下肚,陳池了
自己的胃,舒服了些。
他拿著杯子站在飲水機前,從褲兜裡掏出手機,翻看那些他拍的記照片,陳池這時候再讀一遍,竟然生出些難為情的情緒。
陳池左右滑著看了幾張便退出來全選刪除了,發喝完最後一口水,水杯放回去,難得放鬆得躺在沙發上。
他想著自己今天盯著雪在樓下讀記的行為,就覺得自己真是又**又矯情,想著想著又兀得笑起來,他躺在沙發上笑得眼角都有淚滲出來。
剖白自己對陳池永遠是件難事,他以前慣用偽裝隱藏真正的自己,梁舟面對他總是有些類似動物的直覺,伸出的觸鬚碰到真實的他,而他卻每一次都退後,那個殼只
出一點便又重新閉上,再用更厚的笑來包裹自己。
他一直在想,重新遇見梁舟之後,他們每週都見面,親吻,負距離靠近,換體溫和體
,身體越發湊近,他卻
到了一種自毀的放縱,他
受不到梁舟的快樂,他自己也沒有多少。
也許再繼續下去,他會毀滅,毀滅成什麼樣他不知道,也許比那些被他砸碎的瓷器還要破碎。
但是梁舟對他說了停止,說了他不敢說的話。
他們兩個人之前,總是梁舟勇敢,總是和他說喜歡,總是追上來。
那段荒謬又放縱的子總算按了暫停。
梁舟說不再聯繫的事後,陳池聽到的時候覺心都漏跳一拍,他意識到,再不做點什麼也許真的沒有以後了。
他第一次那麼直接,那麼幹脆地把自己全部出給梁舟看,
記每一頁的每一個字他都讀得非常清楚,害怕梁舟在電話那頭聽不清楚,漏聽一個字。
他過的每一天,那些重複子裡思念梁舟的間隙,走在
光下甚至說是毫無動力活著的每一天,他都想讓梁舟知道。
他比任何一次公開演講發言還要緊張。
結束之後,陳池甚至到前所未有的輕鬆,他像是卸下了一直執拗揹負著的重殼,連呼
都
到輕鬆了一些,在梁舟面前剖白自己原來是那麼輕鬆又簡單。
陳池甚至拿著手機重新加了梁舟好友,備註上附著兩個字:晚安。
陳池放下手機,洗漱之後便上睡覺了,明天他要去實習律所報到。
他又做夢了,夢裡是個好天氣,教室裡坐滿了人,每個人都在張望,臉上帶著興奮,陳池一下子記起來這是剛進高中第一天。
現在應該是自我介紹環節,梁舟和他隔著一個走廊,在他之前的每一個人都說得不少,說自己叫什麼,愛好什麼,特長是什麼。
梁舟站起來的時候,九月份的夏天校服拉鍊拉高到擋住三分之一的脖頸,手從袖口探出幾手指,臉上戴著口罩,微微低著頭,隔著口罩的甕聲甕氣,乾巴巴地說:“……我叫梁舟,謝謝。”等他發完言,班裡靜了一下,他的下一位同學才站起來接著說。
陳池一眼就認出來他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