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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蘇彥升,並不是壞人。”黃纓開心得幾乎要飛起來,圈著小嘴大聲回答:“我是水月停軒門下,姓黃,單名一個“纓”字。快點垂繩來救我們--”

“底下都還有些什麼人?”

“我們師姊妹三個,這位是白影城的耿照耿兄弟!”黃纓叫道:“我……我二師姊染紅霞也在這裡,你們趕快放繩子下來!”

“萬里楓江”染紅霞的聲名傳遍東海,正兩道無不知曉。黃纓知她與耿照都不是舉足輕重之人,唯恐對方不救,趕緊把師姊的名頭抬出來。

蘇彥升聽得一凜,四下張望,問道:“二掌院也在麼?怎……怎不見人影?”黃纓仰頭圈口,指了指巖道:“她受傷暈過去啦!你們快些垂繩,別淨問這些不相干的。待上去後,什麼都說與你聽!”蘇彥升回頭吩咐:“去找繩索來,越多越好。如無現成的,取些被單布疋也行,動作快些!”左右稱是,紛紛擠進烽火臺去。

要帶走魏無音之屍,決計不能讓指劍奇宮的人知曉,否則麻煩旋踵而至,永無休止。

這水月門的小丫頭,還有那影城的耿姓少年都不是要人,本想順手殺了,神不知鬼不覺;豈料染紅霞也在崖下,此女的武名傳遍東海,據說猶勝師妹任宜紫一籌,約與許緇衣相類,是個麻煩人物。

“若是昏不醒,也還好辦。”蘇彥升暗忖:“若她神識尚且清醒,只等拉到半空中時,再將繩索割斷,這崖壁四五丈高的距離,摔也摔死了她。”卻聽耿照大叫:“快走!這附近十分危險,不要靠近!快快離開!”他探頭道:“小兄弟!你說有什麼危險的?”耿照叫道:“萬劫妖刀,便在附近!你們若不離開,便以繩索垂將下來,先避一避。妖刀下不來的,這裡很安全。”天門群道聽得一愣,俱都笑了出來。曹彥達忍不住笑罵:“他的!黃姑娘,你相好的腦子不清楚啦,居然說下頭比較安全。依我看,你們就別上來啦。”黃纓聽他言語鄙,大起惡,只是求生的機會千載難逢,暫不與他計較,掄起粉拳猛揍耿照:“你閉嘴好不好?添什麼亂!”無奈耿照的肩臂肌結實強壯,打得不痛不癢,倒是她自己十指指節隱隱生疼,不氣結。

年輕道士從臺中搜出十幾條索,通通接在一起,沿著崖畔垂了下去。

黃纓見繩頭越來越近,歡喜得差點掉下淚來,回頭對耿照說:“你去將紅姊她們背出來,我先上去,一會兒便輪到你們。”耿照搖頭:“別上去。聽我說,妖刀就在附近……我聞到那股味兒了。待在崖上,只是平白送命而已。”黃纓握住繩索,聽他說得鄭重,頓時猶豫了起來。

蘇彥升遙遙望見,大聲道:“黃姑娘,煩請你與耿兄弟幫個忙,將魏老前輩的遺體縛在繩上,讓我們先將他老人家拉上來。”黃纓一聽,登時不肯放手,急道:“怎不先拉活人,拉死人做甚?”蘇彥升道:“魏老前輩是江湖名俠,死者為大。況且,你二人若都上來了,誰能將遺體縛在繩上?”黃纓不依不饒,只說:“我不管,先拉我們師姊妹仨上去,別的沒商量。”曹彥達不耐煩了,怒道:“你再囉唆,老子一刀將繩索砍斷,誰都別上來!”這下連黃纓都聽出不對:“看來他們要的是老頭兒,不是想救人。”索繩索一放,冷笑:“是麼?這倒好,姑不上去了,有種你們自個兒下來。”曹彥達沉不住氣,急忙罵道:“小蹄子!你犯什麼渾?快將屍體縛上!”蘇彥升寒著臉低喝:“你才犯渾!閉上你的嘴。”揚聲道:“黃姑娘,你是聰明人,我不跟你繞彎說話。你將魏老前輩的遺體縛好,我拉你們一塊兒上來,這你總能放心了罷?”黃纓還未答話,始終歙鼻聞嗅的耿照突然抬頭,自言自語道:“來不及啦。”問黃纓:“你信不信我?”黃纓被問得一怔,俏臉微紅,咬牙道:“你要敢騙我就死定啦,姑剁了你餵狗!”耿照點頭:“讓我先上去。”黃纓知他不是貪生怕死之人,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耿照拉住繩索,大聲道:“蘇道長!請讓我先上去。”稍微退開了小半步,有意讓蘇彥升看見自己。蘇彥升皺起眉頭,忽見他背上布包的形狀十分眼,心念電轉,不一凜:“是赤眼!”他見過魏無音持赤眼與幽凝相鬥,知道此刀不是以接觸人身的方式寄體,持之無礙,心中大喜:“若得赤眼刀,價值更勝魏老兒的屍體百倍!”強抑狂喜,不讓聲音洩漏一絲心情,答道:“好吧!你先上來。”右手握住劍柄,待耿照爬上山崖,便要殺人奪刀。

繩索的一頭綁在崖畔的一株大樹上,耿照試了試緊度,雙手攀住一蹬,沒等崖上的道士們拉起,踏著崖壁往上攀爬。蘇彥升暗自凜起:“這小子身手不壞!”低聲吩咐:“一會兒他爬了上來,大夥兒併肩子齊上。”眾人會意。

另一名紫星觀弟子屠彥昭嘴微舐,瞇眼笑道:“師兄,我瞧那姓黃的小妮子身段不錯,水的,是不是……這個,嘿嘿。”旁邊的瘦子蕭彥坤怒斥道:“你犯什麼渾!要喝頭湯,輪得到你小子麼?也不問師兄喜不喜歡!”屠彥昭揍他一拳,冷笑道:“師兄是什麼人物,愛這種鄉下姑娘麼?我聽說那染紅霞才是武林中少有的美人,貌美如花、烈如火,像這等罕見的銷魂胭脂馬,才配得上師兄的人才!你少在那兒瞎撥!”眾人一陣鬨笑。

蘇彥升想到赤眼即將得手,再加上尋獲魏無音之屍的大功,心情大為放鬆。那染紅霞他曾在靈仙府見過幾回,年紀與自己相仿,的確是個高挑健美、玲瓏浮凸的端麗女郎;若能品嚐那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嬌美體,在滅口之前盡情取樂,倒也是樁美事。

他抑著笑意,板起面孔低斥:“大局為重。事情辦好了,再樂一樂也不遲。”忽聽曹彥達嘟囔一聲,指著林間:“二師兄,這裡照輩份往下數,除你之外,再來便是我了。那個染紅霞歸你,這一個可得給我,誰都不許搶。”他腿傷不便,擔心不先說好,屆時大夥兒“譁”的一聲恐後爭先,怎麼也輪不到自己。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林中行出一條嬌小身影,上身僅著小衣,玉的肚兜裹著兩團小小鴿似的細緻綿,渾圓的廓線條起伏柔潤,首尖翹,光看便覺得觸無比嬌

少女出纖細的肩頸,雙肩對比嬌小的身材,算是相當寬闊拔,然而肩線瘦不骨,渾圓有致,襯與細細的頸子、細細的鎖骨、細細的胳膊,緻可愛之中透著一股結實健美,令人忍不住想恣意蹂躪,一點都不怕會碎了她。

她雖然生得嬌小,下身卻比上身要長得多。被雨水打溼的紗裙中,透出兩條白生生的結實美腿,並非是細細直直、如骨瓷般的纖弱之美,而是線條起伏玲瓏,隱含著肌的結實與力道、充滿柔軟彈的一雙長腿。

彷彿呼應著雙腿的健美,少女的線渾圓峰起,連接到大腿的部分連一絲贅也無,翹到教人無法移開雙目的程度,側看彷彿一隻曲線驚人的細頸圓瓶,美上幾可置物。

天門群道看得呆了,誰也說不出話來。縱使少女繃帶纏頭,只出一雙空的美麗杏眸,小手裡拖著一條大的鐵鏈,眾人也不覺有異;雖看不見少女的真正面目,已覺是天姿國

少女著赤足,貓兒似的窈窕行來。

沾著黑泥的小小腳兒形狀姣美,反而更顯白皙緻,與赤的肩頸肌膚一樣,呈現出一種塗了汁似、層層浸裹的滑潤漿白。這潤白是如此之濃,以致膝蓋、肘踝等皮膚較薄之處,透出的血都成了某種粉酥酥的橘紅,加倍的柔可口。

屠彥昭“骨碌”一聲,直著脖子猛唾沫,差點忘了滑動喉管,一咳之下稍稍回神,喃喃道:“曹胖子,那姓黃的我不要了,給你好啦!我……我要這個。”曹彥達嗯嗯應了兩聲,才省起他說的是什麼話,怒道:“放!她是我先看到的!”蘇彥升惦記著即將得手的赤眼刀,也不理曹胖子的渾話,見耿照離崖頂只剩丈餘的距離,迫不及待伸手拉索。

耿照一躍而上,忽然抓著他向前一撲。

蘇彥升重心不穩,被推倒在地,心想:“不好!這小子早有準備!”正要起身,一片潑漆似的滾熱漿兜頭撒落,澆得他滿頭滿臉都是;伸手一揩,卻見滿掌黑紅,濃重的腥刺味沖鼻而入,竟是鮮血!

他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血。

愕然抬頭,但見一柄巨大的鐵鏈石刀揮灑開來,攔掃過三名師弟,那三個人形就這麼硬生生“爆”了開來,所有的肢體形狀一瞬間粉碎殆盡,滿腔的血漿如瓶破汁,隨著殘肢塊崩潰湧洩,轉眼便淌了一地。

蘇彥升瞠目結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鞋底踩著血汙一跤滑坐在地,顫抖著倒爬幾下,手掌“唧”的一聲,忽然按進一團溫熱溼黏之中。緩緩轉頭,赫見屠彥昭雙目圓睜、滿臉披血,頸部以下攤成一片絞似的濃紅汁塊,白森森的斷骨四叉戟出,彷彿拗彎了的梳齒。

他按壓之處似是一團臟腑,手落漿出,溫熱的血汁混著膏脂,不住汩汩湧,似乎還在跳動。

蘇彥升慘叫一聲,忽覺頸後風動,巖柱般的獰惡巨刃轟然掃至,千鈞一髮之際,被耿照推著滾倒開來,堪堪避過;“嘩啦”一聲骨拆散,數不清的碎斷肢飛落在兩人身上,幾乎蓋滿。

“快走!”耿照勉強從滑膩的血漿中撐起身子,拖著蘇彥升往烽火臺奔去。

蘇彥升兩腳發軟、頂髻搖散,一頭亂髮被血汙漿住,忽然發瘋似的叫喊起來,雙手不住亂搖;耿照膂力強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往後拖,“碰!”一腳踢開了烽火臺的入口大門,拖著蘇彥升往二樓。

這烽火臺乃是白影城的巡邏哨所,底部以土夯成硬臺,其上的建築則是簡單的木構:二樓是整片“回”字型的木製平臺,四周搭起掩護擊用的女牆,上覆牛皮篷頂;平臺中央挑空,從一樓的泥地上砌起一座磚制的積薪槽。一旦外敵來襲,於此間堆起柴草、幹牛糞燃燒,其煙筆直入空,數里之外清晰可見。

耿照將他安置在平臺上,透過女牆箭垛往下望,臺後的小校場已成一片血池塘,十餘名紫星觀弟子通通化成紅漿上漂著的殘肢斷體,有些被砸得糜爛不堪,有的卻指掌宛然,能清楚看出平滑齊整的斷口。

他隱約覺得奇怪,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見碧湖拖著萬劫刀柄的大鐵鏈,靜靜地立在血池塘中央,雪白的足踩著一地黑紅,顯得加倍白膩。

(她的身體……已經開始適應這把刀了。)碧湖被萬劫刀附身時,持刀的姿勢與上一名刀屍何阿三很像,明明身子輕盈,動作卻很笨拙;以細瘦的胳膊扛起巨刀,更是無端消耗肌力。經過一夜的時間,她的行動逐漸回覆成小個子的靈活捷,走路開始有了少女的嬌美韻致,改扛刀為拖刀,出招也多以鐵鏈發動……

而鐵心木的氣味,證明她已開始修習萬劫的獨門武學《不復之刀》。

--但,什麼是《不復之刀》?

耿照抱著頭,幾乎想一把擰將下來;無奈腦海之中還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想不起來。

“可惡!”他咬牙切齒,努力回憶著萬劫刀與鐵心木之間的關連,忽聽蘇彥升尖叫:“快!快叫人來!都殺光了……都死光啦!”從懷中摸出一隻火號銅管,對天一拉,“咻”的一聲尖銳聲響,煙火衝上白青天!

大白天的看不見火花,然而那隻信管不停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碧湖身子微微一顫,空的眼眸望向臺頂。

“糟糕!”耿照趕緊奪過來,遠遠擲出,已然來不及了。

碧湖拖著萬劫刀點足掠至,鐵鏈“喀啦啦”的一甩,石刃呼嘯而來,轟的一聲巨響,烽火臺的木構塌去一角!偌大的四角木臺搖搖墜,碧湖正要揮出第二刀,陡聽一聲長嘯,馬蹄聲才在林間響起,一道黑電似的巨大馬影已穿出樹林!

馬上之人正是“策馬狂歌”胡彥之。

他著人安置好史弘志等外觀弟子後,便折回原路,循跡找尋蘇彥升一行的蹤影。胡彥之周遊天下,曾拜師學過無數雜藝,擅一門名喚“縮地法”的捕獵追蹤之術,其實已尋至附近。仗著那罕見紫龍駒的神異腳力,一聞本門警訊立即趕來,遙遙望見一地的血池殘肢,驚駭之餘,不覺動怒:“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殘殺!”按住鞍上的並鞘雙劍,便要擎出。

他與碧湖之間相距約二十步,便是算上了鐵鏈,猶勝萬劫之長;但以紫龍駒的速度,卻是眨眼可至,碧湖絕對不及回刀出手,雙方可說是勝負已定。

耿照探出女牆,正想叫他劍下留情,勿傷了碧湖姑娘的命,腦海中電光石火一閃,無數掠影殘識陡然間組合起來,終於明白那些切割平滑的肢體是怎麼來的,急得大叫:“小心她的刀--”卻見紫龍駒四蹄錯如影,雪一般的長吻烈鬃已突入十步之內!

碧湖果然不及揮刀,靜靜而立,平舉萬劫。

胡彥之著刀尖一歪頭,控馬鑽入內側,順勢倒出劍柄,便要出手--耿照阻之不及,最後一個“氣”字方落,胡彥之忽然向後仰倒,額間綻出一蓬血花,手指鬆脫劍柄;紫龍駒的吻部濺出鮮血,風披額,覆住整隻左眼。那馬前腳跪折,龐大的身軀“碰!”一聲側倒在地,向前滑出丈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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