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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橫疏影木然道:“我帶他來,便是讓他向您稟報昨夜的事。”獨孤天威笑了起來。
“那好。你現在乖乖褪了衣衫,過來跳支舞。要不,我叫人殺了他!”耿照猛然抬頭。
亭中的獨孤天威拈著上黑鬚,笑得得意洋洋,彷彿耍賴得勝的孩子,眼看勝券在握,恨不得立刻手舞足蹈起來。橫疏影俏臉煞白,咬著豐潤的
珠簌簌發抖,籠在袖中的纖纖十指掐握起來,捏得指節微微泛青。
--城主是認真的。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一剎那間,耿照突然如此覺。
橫疏影咬著嘴沉默片刻,忽然展顏一笑。
“主上不過是想看支舞,何必殺人呢?多煞氣呀!”她笑意嬌憨,連口吻都酥膩入骨,彷彿化不開的糖膏。
“喏,我就跳一支喲!跳完了,主上就要乖乖聽小影兒說話,好不好嘛!”獨孤天威大喜過望,連連拍手。
“好!小影兒依我一件,我也依小影兒一件。”橫疏影解下禦寒的大氅,隨手給耿照。
耿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見她側彎身,輪番勾去了鵝黃繡鞋、細雪羅襪,
出一對豐腴晶瑩的白膩小腳兒,腳底板與踝骨處都是帶粉酥
澤的淡淡橘紅,
得無一絲硬皮
痕;足趾平斂,既有嬰孩的渾圓膩潤,又有成
女郎的誘人曲線,集稚
與嫵媚於一身,說不出的可愛。
她捲起紗裙中的細褌褲腳,將後襬掖入上的三纏
採(女子束
用的布疋,相當於男子武服裡的“抱肚”),
著一雙渾圓筆直的修長玉腿,膩白如
漿敷就。她個子嬌小,比例卻是上身短、下身長,肌膚更是白得異乎尋常,簡直就像骨瓷
製的舞俑娃娃。
橫疏影取下鬢邊的金爵花釵,只餘一頭俏皮嫵媚的墜馬髻。
“脫呀!”獨孤天威迭聲催促:“再不過來,我可要生氣啦。”橫疏影勉強一笑,撒嬌佯嗔道:“不脫啦!就這樣。身子光溜溜的,跳舞也不好看。”探足一點水面,倏地又縮了回來,蹙眉低道:“好冷!”咬牙環肩,才又點水而過,宛若凌波仙子。原來池底鋪有石階,距水面止有一寸,可以平涉到亭子裡去;亭內的水引自後山的天然溫泉,池中則是從朱城山北面引來的冷泉水,陰陽雙環,此為“響屧凌波”的另一特。
橫疏影入得亭內,眾女紛紛讓至一旁,見這位平高高在上的二總管,居然
著一雙腿子拎裙涉水,模樣十分狼狽,畏懼之心漸去,仗著有城主撐
,不由得指指點點、
頭接耳起來。
橫疏影置若罔聞,對獨孤天威嬌笑道:“主上,小影兒許久沒跳舞啦!你讓人家先暖暖身子。”獨孤天威似是心情大好,閉目長笑:“我還記得你入城頭一天,也是這般跳舞給我看。”外圍高於池塘水面的涼亭,內邊其實也就是一座大池子,溫泉深及小腿,除了裎相對的美女,就連一管笛子一張琴也沒有。
這樣簡單的建築,如何能“樂舞自生”?她一邊思考,一邊往一張突出水面的小几走去,腳下踩著的石板忽然下陷寸許,從四面的柱子裡傳出清脆的鐘磬聲。
仔細一瞧,亭內池底像棋盤一樣,佈滿縱橫錯的方格。橫疏影靈機一動,前踩幾步,又倒退幾步,隨手往幾面一按,那小几竟也微微一沉,四柱中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響。
(原來如此!)--這整座“響屧凌波”,本身就是一件樂器!
逄宮將發聲用的磬石、鐵器等機構藏在四面亭柱中,亭柱中空如風管,而亭內的地磚、小几、燈柱,甚至焚香用的瑞腦銷金獸等都是音鍵,再以機簧連接到亭柱與外池的舞俑處。一旦觸動地磚擺設,亭柱便發出聲響,間接推動外池的水力機關,使小人轉動跳舞。
“這樣巧妙的機關術,拿來改良鑄冶工序、減少人力消耗,豈非更好?偏生費在這種地方!”橫疏影怒極反笑,嘴上卻不
風聲,踏著地磚摸索音階,片刻才道:“這亭兒真有趣。主上如若不棄,小影兒想奏一闕“玉樓
”。”此言一出,眾女無不哂然。
獨孤天威本人通絲竹遊藝,姬妾群中也有頗識音律的;身邊的伶人除了貌美狐媚、善於逢
,歌舞技藝更是勾欄教坊裡數一數二的佼佼者。這樣的一群行家會對
巧已極的“響屧凌波”束手無策,顯是逄宮故意開了個玩笑。
據說獨孤天威為求機關藍圖,不惜派出駐城甲包圍覆笥山--既然闖不過深藏在雲霧間的千機陣,索
堅壁清野,圍它個三年五載。
“當年太祖爺打下蟠龍關,用的也是這種兵法!”獨孤天威得意洋洋,對著一干傻眼的家臣大吹法螺。
大兵圍了幾天,眾軍士兀自在霧裡東倒西歪,山下每天都有人在霧中走失,從此消失蹤影。正沒奈何處,興許是山上的四極明府已不堪其擾,一名童子忽然在大營前出現。
“你要能自動舞樂的機關,我能把它製成巴掌大的盒子。這是我的能耐。”四極明府的看門童子轉述府主口信。逄宮耽於機關製作,連騰出手來寫一封書信、見一見外客亦不可得,對外溝通全靠府中門僮傳話。
“若你要一間能自動舞樂的房子,那便是考究你的能耐了,後果我不負責。盒子或藍圖,兩者皆值千金,你自已決定。”獨孤天威出動軍隊,要的可不是一隻八音盒。誰知藍圖縱使極盡巧妙,令兩湖城中的工匠們讚歎不已,蓋出來的成品盡善盡美、無有不符,反教人傷透了腦筋。
大凡樂器,皆有把位或琴徽,用以標示音階。然而在這座“響屧凌波”裡,每一樣擺設都是音鍵,彼此之間的排列卻無規律可言,等於是一座三丈方圓的巨琴,上頭裝滿了用途不明的琴絃,既無章法、又大而無當,便是東海首席琴師親臨,也無法奏出樂曲。
而橫疏影不僅要奏響“響屧凌波”,還誇下海口,要奏出一闕完整的“玉樓”來。
眾女與這亭子折騰了大半月,都是吃過苦頭的,不免笑她不知死活,連最後一絲忌憚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名美豔玲瓏的寵姬掩嘴竊笑,脫口道:“哎喲,二總管若能奏出整闕“玉樓”,小女子便拋磚引玉,陪二總管唱上一曲。”橫疏影目光一凜,斜眸乜去,冷道:“你也會唱歌麼?脫得赤條條的,我以為是哪間娼寮的主兒。”那姬妾想起傳聞中“暗香浮動”橫疏影是如何的辣手,粉面上血
盡失,嚇得縮到一旁,向城主投以乞憐的目光。誰知獨孤天威只是一笑,大有幸災樂禍之意,諸女失了靠山,氣焰登時收斂許多。
橫疏影試了試腳下的幾枚石磚,四面的銅管中叮咚有聲,倒也清脆動聽;驀地足尖輕踮,柳一擰,竟然跳起舞來。
只見她裙下錯,修長的玉腿踮跳彈動,柔媚的腿部線條充滿彈
,嬌小的身影在亭中不住飛轉,飽滿的
脯晃盪如波,柱中叮叮咚咚的樂音如奏揚琴,旋律連綿不絕。
曲樂悠揚之際,池塘裡的舞俑小人忽然動了起來--與前度的斷續呆板不同,滿池的人船車馬都繞著亭子飛快轉動,樂工擺頭吹笛、舞伎蹬腿飛天,揚帆馳馬,宛若活物。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時無語。
橫疏影舞姿曼妙,雖一手拎著裙幅,另一手還要不時輕拍慢點、伴奏合音,卻更顯身段玲瓏,宛若水上仙子。
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