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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食。吹成溫涼的粥剛送到嘴裡，就眉擰起，咽又咽不下，含在嘴裡直犯惡心。任由林慕寒如何哄，就是不再吃一口，虛虛弱弱地靠在她懷裡。

想著她變成這樣，興許就是昨夜去救自己才導致的。林慕寒沒有親眼見到，可就是這樣篤信了，因為沒有那短暫的停頓，自己本就不會有機會活下來。如此怪異的事情，也只有如此怪異又神秘的她，才能做到吧。

這人醒來後，神頭就不太好，整個人瞧起來有氣無力，虛弱得很，像是來一陣風，就能將人給刮散。

“有來電。”這個電話來得真及時。

聞言，林慕寒才將盛著粥的小勺子放回碗裡，接了電話。

“什麼事？”

“姐，你快來家裡吧，爸媽...”林慕飛停頓了一下，降低了一些分貝，繼續道:“爸媽，應該是‘葉子’了。你知道嗎？剛剛差點就燃氣爆炸死了。”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一個小時後到。”林慕寒也沒多問，告知了自己過去的時間，就掛了電話。

嘟嘟的聲響傳來，林慕飛肩膀垮了下去，姐這一兩年是越來越冷漠！如果不是姐出錢，主動將小弟送出國去接受最頂尖的醫療，和家裡時不時有金錢上的牽扯，自己都要認為，姐要拋棄家裡人，六親不認了。

彼此間的親情是愈發的稀薄，好似已經不存在！

“我陪你去。”顏絮歡闔著眼，輕聲說著。

“好好在家休息，我去去就來。”那些破事，不想讓這人勞心費神，她自己會處理好。

“想和你待在一塊。”說著，蹭了蹭林慕寒的脖頸，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好。”眉眼浸滿笑意，自己也無時無刻都想要將人留在身邊。

二人簡單收拾一下，素面朝天，出了門。林慕飛翹著二郎腿坐在單人沙發上，時不時看著手機屏幕，瞧著時間。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小時會如此漫長，一分一分地走得如此久。

“叮咚”，門鈴響起。

林慕飛大步星過去，快速開了門。

“姐，韓總好。”見著同姐來的還有大名鼎鼎的韓總，笑著問好，請人進屋。

剛清醒一會兒的林媽林爸，沒想到閨女會帶外人來，瞬間臉就有點不好了，又惱又怒，閨女是要全天下都知道自己“葉子”嗎？

“伯父、伯母好。”顏絮歡不喜歡這二位，可該有的禮貌還是不能少。

“你也好，快來坐這裡。”夫二人一邊請人入座，一邊收拾著雜亂的茶几，以及用手撣下沙發上的菸灰。

“你，趕緊倒杯茶來。”這話是對林慕飛說的。

“不用，謝謝伯母，我先到窗邊站一會兒。”顏絮歡站在窗邊，瞧著外頭景，耳朵聽著幾人的談。

“爸、媽，姐來了，你們說說是什麼時候開始‘葉子’的。”林慕飛扒拉了幾下自己稍長了些的頭髮，翹著二郎腿坐著，和林慕寒極其相似的雙眼，緊盯著林媽林爸。

聞言，林媽用胳膊肘捅了老伴一下，讓他回話。林爸眼神閃爍、飄移著，不敢直視閨女的眼睛。手掌蹭了蹭膝蓋，才吐吐地說著:“我兩年了，你媽...你媽快一年了。”

“誰賣給你的。”林慕寒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言簡意賅地問著。

“是村東林老五家的兒子，就是上次...上次你回家過年，借錢還高利貸的那位。”林爸現在是悔死了，當初自己怎麼就上了那臭小子的當了呢。那臭小子就是不安好心，騙自己“煙”，不斷地索取錢財。

“繼續。”林慕寒話是對林爸說的，可視線卻望著站在窗邊的人，顯然她此時對正在談論的事情，並不在意，只是如例行公事一般應付著。

“後來...後來你轉過來的錢越來越少，不夠每月的用量，我就...”林爸說到這裡又停住了，眼神瞟到林媽怒意滿滿的臉上，嚥了咽口水，顫抖著聲音繼續道:“我就一時鬼心竅，給你媽悄悄用了‘葉子’。”說完這句話後，就垂著頭，不敢看任何人，這事總歸是他做得不對，愧對家人。

這下林慕飛是聽明白了，因為媽把錢管得死死的，在姐逐漸斷了私下給的錢後，爸就動起歪腦筋，拉媽下水，這樣就有錢繼續“葉子”，夫二人雙雙沉浸在虛無縹緲的想象中。

難怪不再嚷著要買別墅遷戶口，情是沉在雲吐霧的快中了。

“去戒毒。”林慕寒這莫得情的三個字一出，林爸瞬間抬起頭，額頭堆起皺紋，滿臉的拒絕。林媽更是怒瞪著雙眼，抓著一個物件就朝著林慕寒砸了過去，早已憋著的一肚子火氣終於有了發洩地。

林慕飛見著媽抓起菸灰缸砸向姐，張大了嘴，驚住了，好在姐突然歪了頭，堪堪躲過。嚇得身體抖了一下，還好姐反應賊快，不然定是要頭破血。

站在窗前的顏絮歡，黑眸中似在湧動著層層黑雲，暗藏殺意。

林慕寒聽著菸灰缸砸落在地板上的巨響，抬頭望著身子半處於金光線裡的人，瞧不清她眼底的情緒，卻覺得有些危險。

“你是什麼心思，讓我們去坐牢嗎？告訴你，我和你爸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媽。”林慕飛語氣有些無奈，“戒毒所跟坐牢是兩碼事，裡頭有業餘活動啊，飯菜也不錯。”

“這有你說話的份嗎？怎麼就不是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