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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著他了,拍肩道:“改天咱們再約個大比武啊,地點還設在京北營演武場,咋樣?”林悅這人面上跟誰都自來格大大咧咧不好計較,私底下卻是個小心眼的。並且極其護短,一直不服衛軍在面上壓京北營一頭,逮著機會就搞兩營大比武。以兄弟營切磋為名,其實就是想在演武場上勝薛筲,順便讓衛軍跌面兒罷了。可惜成功率不高。

薛筲笑罵:“你還要不要臉了,回回讓我打客場。”林悅學他的口音道:“我去你們營也中啊!”說完便扯喻旻走,無恥地邊跑邊回頭喊:“那就這麼定了啊,下月初八,小弟一定準時去你們營。”每次都被下套成功的薛筲忍不住罵:“誰跟你說定了……!”太極門進去還需走一條長長的宮道,宮道盡頭才是太極殿。林悅剛剛約架成功,格外開心,恨不得蹦著走路。

喻旻無情鄙視道:“打十回也就贏個兩三回,還覺得自己長臉。”

“非也。”林悅故作老成道:“你想想,我是守城的,他是保護陛下的,本就不是一個水平。我輸給他十次跌的面兒不及他敗我一次的。”說完還打了一個通俗易懂的比方,“好比獅子和狗打架,獅子打贏了狗不稀奇吧,要是哪天狗突然打敗了獅子,是不是夠吹一輩子的。”喻旻被這清新脫俗的比喻得心情頗為複雜。

看著身邊這隻立志打敗獅子的狗,喻旻掙扎道:“丟臉在京北營就行了,別丟到衛營去行不。”衛營眾目睽睽,去別人家丟臉確實不大好。自己的臉皮向來是身外之物,但京北營不能讓人看扁。

林悅不蹦了,好看的臉瞬間愁成一朵含羞草,眉皺成倒八,憂心道:“那得再去找薛兄說說還去我們大營。”其實我的意思是讓你別比。

林悅邊走邊盤算怎麼把薛筲再忽悠去京北營。

喻旻覺得此子走火入魔,已不可救,遂放棄。

※※※※※※※※※※※※※※※※※※※※喻旻(min二聲)第2章殿下太極殿內,文武百官都按品階爵位落坐,皆在御座右下首。滿殿諸臣中兩人的官銜恰好在末,當然位置也離御座最遠。

外來使臣的坐位在大殿稍左一側,此時已經稀稀拉拉坐了不少人。御座兩側各設了一排坐位,是皇親國戚和各高階王侯的坐處。右側四個位置已經坐滿了,打頭的那人一身藤黃朝服,四十左右的年紀,靠在矮椅裡斂眉垂目,周身卻散發著鋒不可當的氣勢,偶爾抬眼回一句旁人的搭話。

喻旻朝他多看了兩眼,不料那人甚是銳。雙眼一抬,眼神銳利,睜圓的眼睛直直劈來一記刀眼,面上的表情十分不耐煩躁。

喻旻冷不丁給唬了一跳,腹誹道方才還裝睡,這會就瞪人。琢磨著今早出門也沒做什麼錯事,怎的就給他冷臉了。

瞪人的是勇毅候喻安,喻旻他爹。

大衍統共三個一等侯爵,他爹是其中之一。他爹曾是今上授業恩師,雖居太子太傅的時不長,卻深得敬重。

太子監國後他爹便請旨清退,至今已多年不曾問政。今上敬重恩師,凡國有要事,皇帝陛下都要上府請他一請的。

說來喻家顯赫幾百年,除了他家忠心為主功勞赫赫之外,也有他家多出帝師的緣故,從喻旻上數兩代都出過帝師。

兩人入席坐定,林悅突然湊近道:“方才忘了同你說,殿下回來了。”喻旻添茶的手不經意一抖,灑出些許水,面上卻淡淡道:“哦。”先帝子嗣眾多,大衍朝有很多個殿下。一般稱呼都會稱某某殿下,林悅只說殿下,指的自然是與他好的禹王殿下。

喻旻默默喝茶,回來竟是先告訴林悅麼。

“我方才在路上看到他同世叔走在一起。”林悅又道。

喻旻擱下茶杯,詫異道:“同我爹?”勇毅候不待見禹王殿下,是滿京城都心知肚明的秘密,這倆人竟還能走一道去。

他好像有點明白方才為何捱了刀眼。

正想著,就聽大殿前唱禮的太監呼“陛下駕到——!”群臣離席,跪聖上。皇帝陛下衛思燚身著明黃龍袍,頭頂一隻緻華貴的帝冕,緩步踏進。

今上衛思燚是大衍朝少有的少年天子,十七歲登基,如今也不過十九歲。

年紀雖輕但格沉穩,舉手投足都彰顯天子威儀。

今上身後跟著一位身量與他相仿的年輕男子,兩人相貌上有四五分相似,這人便是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禹王衛思寧了。

衛思寧一身暗紅長袍,衣襬上是白金絲線繡成的猛蛟,貴氣得很。他本就長得好,一雙柳葉眼讓人過目不忘。這本該是雙含情的眼,生在他臉上卻看不出多情的樣子。只因他看什麼都是淡淡地,客氣而疏離。

皇帝陛下在眾人的山呼萬歲中落上御座。衛思燚略掃了一眼群臣,揮手道:“平身。”待大臣們重新落席,衛思燚欣然道:“朕今宴請諸卿和各位來使,一來,為答謝各邦安我四方國土,二來,朕自登基鮮少有君臣歡聚的機會,今這宴也算是朕答謝各位肱骨為我大衍盡心盡力……”喻旻坐得遠,堂而皇之地在下面走神。

衛思寧坐定,正對著左側的勇毅候。雙方一抬頭便不可避免地發生視線碰撞。

衛思寧挽起嘴角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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