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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穆昀祈定視下方,一應頑念雜緒已然煙消雲散:“傳旨,令步軍、馬軍司即刻調軍入城——平亂勤王!”目光冷摯,不怒自威。
丁知白領旨攜郭偕迅速離去(1)。張仲越再進言:“陛下,待步軍、馬軍趕來勤王或已不及,遂當下還請先行離宮,往西城外最近的步軍司大營一避才是上策!”看來也只得如此,穆昀祈即命趙虞德準備。孰料其人才去片刻,便遽惶而歸,隨身帶來一壞訊:西城的金水碼頭已有殿前司兩百捧軍現身,正往梁門趕去,梁門守城
軍不足百人,城門多半已難保!
張仲越終難再持泰:“怎會這般?邵景珩最快此刻也才抵軍營,況且捧
軍出如此大的動靜,皇城司怎會絲毫不察?”趙虞德懊惱:“因這兩百捧
軍並非發出自殿前司
軍的城中大營,而是自州河的兩條船上下來!臣推測,當是前兩
他便已定計,令這兩百人分
喬裝後上船,在州河上漂
至今,一旦收訊,便即刻下船攻取城門!”事已至此,再多悔恨也是無用,張仲越恨恨甩袖:“那便走北門,繞些路而已!”趙虞德苦嘆:“守衛北城門的乃是殿前司的天武軍,出不去啊!”張仲越咬牙:“那便往東!”趙虞德依舊搖頭:“來不及,東門距此有近十里,雖說步軍另一大營及馬軍兩營皆在城東,然邵景珩此刻當已抵城中的軍營,他此刻發兵,吾等前去或與之
面相遇,即便繞路,想他也有防備,應已將南出城門的道路封死,遂此計行不通。”仰天一嘆,張仲越閉目:“吾等終究還是輕怠了!”趙虞德攥拳:“如今只得暗禱郭將軍能趕在邵氏親軍封城之前衝出東門去,速速調兵勤王,或還有一線生機!”殿中歸復靜寂。
不知過去多時,穆昀祈額角輕一跳:這才想起,今是七夕。
寒食、七夕——難不成他邵氏舉兵,還須湊奉佳時?
目光凝遠,殿外天高雲淡,風駐枝靜。今夜,是個良宵無疑。
第七十六章夜幕初降。
由城樓下來,一路仰見銀河奔,星橋鵲駕,好一派盛景!只可惜時至當下,張仲越並無心細賞。行至垂拱殿前,暗
一氣,眉心的拱起稍放半寸,闊步入內。
“如何?”見他回來,丁知白快步上。
盡力作平和,張仲越面向座上:“陛下,邵景珩藉口有賊匪混入宮,派捧軍前來勤王,求開宮門。”
“他未親自來?”丁知白急切。
見彼搖頭:“領兵的是捧軍指揮使,他道邵景珩令之轉告吾等,若子時之前不許他入宮勤王,便要強闖!”雖在意料中,眾人的心還是一墜。
“子時……”丁知白回頭:“現方過戌初,還有兩個半時辰。”張仲越看向趙虞德:“當下宮中守軍,連帶可作抵禦的宮人,可有詳數?”後者一忖:“至多不出五百人!方才我已命人登四面宮城觀望過,宮的
軍如何也有五六千,果真強攻,吾等最多也只能守住宮門半個時辰。”憂慮的目光投向天子:“更莫言他萬一……”心知他是憂心那條暗道,穆昀祈搖搖頭:既已打定主意明攻,其人自不屑暗取!且說密道大門是遣巧匠營造,由內開啟易,從外攻取難,彼者於此心知,又何苦白費功夫?
丁知白奏上:“郭偕若僥倖逃脫,應已趕到軍營,然點齊兵馬至少也須一個時辰,邵景珩召齊大軍後,第一步應是奪取並關閉四方城門,郭偕率軍趕來勤王固須一戰,然就當下兩方人數與戰力看,步軍、馬軍短時內奪城成算極低。”張仲越忖了忖:“郭偕聰警,自知兵貴神速之理,此一去,但只調動最近處的軍趕來即可,如此,吾等便令皇城司守軍全力抵禦,盡力拖延等待就好。”丁知白凝眉:“若這般,則郭偕帶入城的兵馬至多不過一兩萬,與叛軍的四萬餘眾相較,且稱不上勢均力敵,再者邵氏親軍出自西北,戰力不可小覷,一場惡鬥下來,結局實難預料。”稍頓,垂眸捋須:“且說,郭偕若已入城……”
“則邵景珩也不會慷慨留這兩個時辰與我細作斟酌了。”穆昀祈自曉他言下之意。
眾人正緘默,忽聞唐黛雲求見,稱有退兵之策獻上。所謂集思廣益,事已至此,穆昀祈心下雖不報希冀,然聽一聽其見總無害,遂命宣進。
女子入內即拜:“聽聞外間叛軍已聚攏宮,想必邵景珩所尋藉口無非是捉拿奴家,既事因我而起,便請陛下許我出宮,以一命或能換其收兵。”穆昀祈雖也賞她膽魄、嘉其烈
,然可惜所謂“一命換其收兵”不過是一廂情願之臆想,她此一去,死或難免,息事卻是奢望。自然不許。
唐黛雲苦求無果,只得退下。
殿中復歸沉寂,似連眾人的吐息聲也已不聞。
“陛下,”丁知白忽抬頭,言出卻出人意料:“臣以為,出唐氏,或是一法。”
“什麼?”穆昀祈大訝:“你明知邵景珩討要唐氏是藉口,卻還令她前往,此與草菅人命何異?”
“並非草菅人命,是拖延之計!”丁知白正要開口,卻被回悟過來的張仲越搶先:“將唐氏出以為息事寧人自是奢望,但或許能拖延些時間,且說邵景珩既明言要捉拿唐氏,則將人送出合了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