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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的老槐樹,愛那片微風甘泉的聖地。他要把爺爺帶回去,和葬在一起。

簡橋走到他面前,蹲下來,輕輕牽住他的手,溫聲道:“地上涼,起來吧,我們該走了。”顧鬱點點頭,抱著骨灰盒走到小區外,趙覓山開車等在門口,易向涵坐在副駕駛,冷清在後排。簡橋拿著一件大衣,看見道路旁的車上走下來一個人,湊近了低聲說:“我在車上等你。”是顧天柏。

“小寶,選好墓園了嗎?我送你過去。”顧天柏關切地說道,顧鬱看著他的眼睛出了神。目光那樣懇切,他差點兒要以為是真的了。

“我要把爺爺帶回他的老家。”他冷冷開口。

“什麼,這麼遠……”顧天柏想了想,“要不,我開車送你吧,你看好不好?”聽到這話,顧鬱輕笑一聲,抬眼看他,語氣裡透著寒意。

“你太忙了,有誰敢麻煩你。”還未等顧天柏開口,他已經轉身上了車,關好車門,抱著骨灰盒,靠在椅背發呆。車輛發動,駛向街道。

簡橋展開大衣蓋在他身上,朝他靠近了些,“睡會兒吧,一覺醒來,就到了。”車裡的氣氛很沉悶,易向涵打開了音樂,冷風從車窗的縫隙吹進來,驅散了昏沉。

到達的時候已是夜晚,顧鬱下了車,抬頭看頭頂一片明朗的星光。他們在鎮上一家賓館過夜。顧鬱覺得很累,雖然一天下來,自己好像本什麼也沒有做,可全身上下都好累。

明明已經疲累至極,躺在上卻無法入眠,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想,卻頭疼裂像要炸開。

簡橋給他蓋好被子,從背後圈住他的身,低聲道:“寶貝,睡著了嗎?”

“沒有,”顧鬱應聲,翻了個身面向他,清淺一笑,“好麻,為什麼突然這麼叫我?”簡橋後知後覺,一下子也覺得十分麻,笑了笑,捏捏他的臉,“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在我這裡,你也可以一直是個小孩。”顧鬱覺得很難過,想哭,卻什麼表情也沒有。他的眼淚,可能都在那個夜晚和瓢潑大雨融在一起了。如今什麼也沒有,只剩下乾澀的眼眶,靜如死水的心。

雖然沒有按農家風俗土葬,但也按照土葬的程將爺爺送上山。凌晨五點,大山寂靜無比。狹窄的山路響起震耳聾的鞭炮聲,在空蕩蕩的山中無限迴響。

主持喪事的執事口中念著長長的經文,那棵立在山中的老槐樹,枝葉隨風飄拂,隱蔽著一片沃土。

下葬之後,他們立了靈牌,準備過些時給爺爺一起修一塊上好的墓碑。兩人的墓前燒著紙錢,漫天火星盤旋升空,餘下灰燼在大地飄搖。

顧鬱跪下來,輕聲開口,“,小寶回來看您了。”簡橋凝視著眼前堆成小山的紙錢,熊熊燃燒炙烤著臉龐。再看遠山,天邊依舊一片鴉青,太陽還未升起,只有寥寥星辰還未褪去。

地上的一個一個送,天上的一個一個接。

只要還記得,就不會消失。他們還是天上那些,光芒會留在別人心中許久的星星。

回城之後,他們剛回到畫舟堂,就看見了在客廳裡等著的人,桌上擺著許多美的東西,看著昂貴又奢侈。

“小寶,媽媽來了。你看,你爺爺走了,這家裡就剩你一個人,不然你搬到我那兒去住吧?”田雲珮看著他走進門,起身殷切地說著。簡橋聞言轉過頭看了顧鬱一眼,沒說話,默默走進客廳給他們倒水。

“是這樣的,現在爸爸媽媽都在這兒,但我們都想你跟我們走,你自己好好想想,要跟哪一個?”顧天柏著急地問。

顧鬱沒有回答。

“你跟哪一個”,是不是像極了法庭上法官問小孩的問題。可是都這個時候了,顧鬱已經長這麼大,他們才終於想起彼此之間還有那點兒可憐的血緣關係了。

他被送到畫舟堂的時候只有五六歲,在這裡一待就是十五年。十五年,父母來看過他幾次,恐怕掰著指頭都數得過來。

他從來沒有參加過親子運動會,從來沒有在母親節寫過賀卡。從小學到大學,沒有幾個同學見過他爸媽長什麼樣子。他們不知道他怕高,也不知道他對海鮮過。顧鬱覺得,興許在他們眼裡,他任、不懂禮數、胡作非為,是一個沒有教養讓人討厭的廢物。

他生病住院的時候他們不在,被媒體寫得那麼難堪他們不在,被所有人針對的時候他們也不在……無所謂原諒不原諒,他只是,不對他們再抱有任何希望罷了。

他本來以為父母不會變化太多的。

可當今天,在此時此刻見到他們,他才算徹底死了心。她早不是那個夜寵她如命的母親,他也早已不是那個豁達慈愛苦中作樂的父親。

什麼都變了。

顧鬱在他們對面坐下,平靜地開口,“想知道遺產有多少嗎?”對面的兩人可能都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直接,瞬間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很多,是爺爺一生的積蓄,我是繼承人,”顧鬱自己回答道,“爺爺在房裡給我留了一封信,明確表示我不用對你們太好。依照他的遺囑,我會把他的存款全部捐出去,和另外幾位藝術家一起,設立一個國畫新銳獎,用作獎金。”

“這……怎麼會呢,爸媽也是看你現在一個人,才來接你的……”

“對了,”顧鬱直接打斷,話道,“畫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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