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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勁:“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冷清沒說話。
顧鬱一下子冷下了臉:“你不在家是吧,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冷清說。
“你確定要瞞著我?”顧鬱也壓低了聲音,“現在,只讓我知道和讓全世界知道,你自己選。”冷清暗暗嘆了口氣,手指攥緊了被子,聽到這句話,情緒突然再也抑制不住:“顧鬱。”
“嗯。”顧鬱應了一聲。
“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簡橋,”冷清說,“……我在醫院。”顧鬱一下子有些慌亂,回頭看了一眼仍舊在紙上亂畫亂寫的簡橋的背影,沉聲道:“好。”住院部的樓層安靜又平和,空氣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顧鬱步履匆匆地按下門把手衝進病房,剛踏進門口,就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背對著門坐在前,正在彈吉他,
上躺著一個人,房裡傳來輕緩的琴聲。
男人聽見有人闖進來,按住了弦,琴聲戛然而止。男人皺著眉頭轉過頭來看著他。
顧鬱突然愣住了。
“你好?”男人沉聲道,對他的闖入似乎並不是很滿意。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怕吵醒了上的人。
“對不起,”顧鬱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走錯了房間,只好退了出去,也壓低了聲音,“抱歉。”他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看了一眼門上的病房號,才發現自己果然心急走錯了房間,冷清的病房在隔壁。
他衝到隔壁打開門,這次沒錯了。冷清一個人坐在頭,手裡拿著一本雜誌。他抬起頭來,頂著一張十分蒼白的臉看向他。
顧鬱關上門,打量著他,走到了前:“你怎麼了?”
“沒什麼大礙。”冷清答道。
“是麼?”顧鬱問,“這一層都是重症病人吧?”冷清低下頭,沒有回答。
“你怎麼了?”顧鬱又問。
冷清依舊沒有說話,低頭攥著被單。顧鬱沒了耐心,只有無邊無際的擔憂,他走近了些,俯身撐著沿,儘量放緩自己的語氣,學著平常白醫生開導他的樣子,說道:“我人都來了,總不能讓我瞎猜吧?”冷清鬆開了被子,把腦袋埋在膝蓋上,抱住了自己。
顧鬱心裡五味雜陳。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原來冷清也會用這個自我保護的姿勢,原來他也有無助的時候。
“我最討厭你死撐著什麼都不說的樣子了,”顧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冷清,自從你來到畫舟堂,就不會再是一個人。”
“……手術,”冷清悶悶地開口,“吃藥,弱……”顧鬱沉默。
“……怎麼辦?”冷清問道。
顧鬱悄悄嘆了口氣。
關於冷清個人的私事,爺爺從來不會跟他提及太多,也就是提過一句冷清心臟不太好,讓他平裡悄悄多照顧些。
不過平時,身邊沒有誰會看得出來冷清身體不好,他總是沉默,總是不愛說話,總是冷冷冰冰,又總是默默地讓每一個人都受到他的溫暖。
誰能想到他會一個人悄無聲息地上了手術檯呢?
“你跟阿姨講了嗎?”顧鬱輕聲問。
冷清搖頭。
顧鬱不知道該責怪他還是心疼他。
好啊你,悶聲不響是吧?逞英雄是吧?一個人去做手術,孤獨的最高境界了是吧?長了張嘴就他媽知道吃飯是吧?連親媽都不告訴,我看你翅膀硬了要飛天是吧?
顧鬱特別想罵得他狗血淋頭,而更多地,有些情緒堵在他心裡,讓這些話本說不出口。
顧鬱突然一下子想通,為什麼三年來,顧千凡要這樣努力地教他畫水墨了。
對於現在的冷清而言,彩是他的全部。失去了
彩,他就如同站在山巔,看著自己腳下的土地一寸一寸瓦解,直到有一天讓他踩著虛無,狠狠跌進昏黑不見底的深淵。
顧鬱把手輕輕搭在他肩膀上,坐在了沿:“我本來是想跟你商量一個畫展的事情,主辦方很鐘意你的風格,想讓你參展。這次的畫展很重要,你的作品會和顧老頭兒、老陳等等大師的作品一起展出。”冷清沒吭聲。
“小輩們只有四個人收到了邀請,你、簡橋、舒牧、許漫衣,”顧鬱說,“你是被邀請的第一個。”冷清抬起了頭。
“明年五月舉辦,快點兒恢復吧,你的路還特別長,”顧鬱說,“還有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事情麼?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來不及難過啊。”作者有話要說:猜隔壁屋裡彈琴的小兩口是誰?
☆、33在護士來給冷清做檢查的時候,顧鬱走出了病房,靠著牆,依稀能聽見隔壁房間舒緩溫柔的琴聲,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淌。
不知道他們又有什麼樣的故事呢?生病的人躺在病上嚮往窗外的風景,健康的人四處奔走卻想在一處地方歇歇腳。
他拿出手機,上網查了查。果然,服用心臟類的藥物可能會導致弱。
老天真不公平啊,越是在意的東西,越要毫不留情地剝奪去,讓你看見它是如何一點一點地從你生命裡消失。
一點一點看見自己的家庭破碎,一點一點地看在乎的人走遠,一點一點地接受世界的彩暗淡下去。
“我回去了,”顧鬱說,“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冷啊點點頭,仍舊不放心地囑咐道:“千萬別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