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朱顏淚】(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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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腦袋砍了碗口大一個疤,江湖中生命是廉價的,是不值錢的玩意,如草芥,如輕煙,說斷就斷,說散就散,而且,這個江湖有的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和手段。
發^.^新^.^地^.^址5www.xiaohuks.com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只有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這不僅僅是修為。修為只是力量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智慧、手段、眼界……甚至可以是三寸不爛之舌,又甚至可以是關係。
當你獲得足夠的力量之前,有些東西你只能妥協,只能忍受。
韓云溪知曉,姜玉瀾自然也知曉。只是韓云溪想不到的是,母親的覺悟居然能做到這等地步!
若說駱甄仙全然是被天魔攝魂徹底侵蝕了,如今的母親,卻不是在他直接控制中,而是被間接的,只能說是一種約束鉗制,但母親卻只為了那一絲渺茫的希望,將自已至於如此屈辱的境地!
韓云溪頓時覺得,攻守易位,母親姜玉瀾成了主動進攻的,而間接縱著母親的他,卻成了見招拆招的防守之人。
這是母親嗎?
韓云溪愣住了。
而姜玉瀾,往後退了一步,卻是整理好衣物,對韓云溪怒目而視,一副被侵犯而慍怒的模樣。
他突然發現,一直以來母親在他心中的形象,卻是母親給他的,而母親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兒,他現在已經無法去分辨和定義了。
昨夜的攻勢是如此凌厲果敢,真乃其疾如風,侵掠如火;但今,若姜玉瀾見著韓云溪就把衣服脫光,韓云溪並不會
到詫異,但母親的做法卻是其徐如林,不動如山,一邊給著便宜,一邊卻故意揣著,
迫著、勾引著韓云溪主動進攻。
這……
——一整個上午,姜玉瀾從行為和舉止上都在告訴韓云溪:我是你母親。
但韓云溪卻愈發覺眼前的女人,並不是他的母親。
——“如今不是心想事成了嗎?怎麼夫君卻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能否告之賤妾。”狐妖的聲音在韓云溪的耳邊吹拂進去,撓著韓云溪的心。姜玉瀾前腳剛離開朱雀堂後堂,白瑩月卻像是鬼魅般,憑空浮現出來地,突然在韓云溪身後抱住了韓云溪。
也不等韓云溪應答,她臉上帶著戲謔的淺笑,繼續說道:“夫君修為稀疏得很,但心計與膽識卻是上上之選,但夫君啊,夫君,你是當局者了。我那婆婆是何等人物?既然她受你制衡,你直接像
玩賤妾母親那般,對她百般蹂躪既是,偏偏要班門
斧,在婆婆面前耍那心機之術。婆婆如何聰慧且不說了,夫君與她那閱歷差距就擺在那兒,夫君又如何是婆婆的對手。”
“真不曉得夫君是如何想的,在爹爹眼裡,血緣和倫理不過是助興的樂子,對於夫君而言,難道不是?或許這本就是爹爹與夫君這等能修煉天魔功之人的必然特質,卻不知為何,夫君糟踐其他女子時,可是無情得很,對待自已孃親卻格外的束手束腳。”韓云溪默然。
誠然,的確親屬玩起來更帶,無論是讓他初嘗
忌的堂妹或者親生姊姊韓雲夢,那種快
都不是其他女子能比擬的。
但母親對於他而言,也的確……
“郎君著相了。”剛剛還說“真不曉得”的白瑩月,卻是走到韓云溪跟前,笑地,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韓云溪一愣:著相?他知道這是佛家的詞語,只是這詞語從一名修煉魔功的魔女口中說出,也著實讓他到詫異。
“夫君可聽聞前朝高僧惠能與神秀之爭的故事?”
“菩提本無樹?”
“然也,神秀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弘忍法師評價,未見本心。”韓云溪再愣。故事他聽過,但也就聽過罷了,當時也不做深思,如今白瑩月提起,他卻是突然隱隱有所悟。
“郎君既是如此。郎君認為,母親本是明鏡,為何偏要惹了塵埃,應當擦拭,使之恢復。”
“而惠能提的偈是?”韓云溪稍加思索回憶,說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白瑩月問:“區別何在?”韓云溪皺眉,但他尚未開口,白瑩月已然自問自答:“神秀把明鏡與塵世隔絕開來,認為僧人修行,要尋找內心一方淨土,不斷清掃塵埃,使之純粹。惠能卻認為,本來就沒有什麼淨土,他把【明鏡】無掉了。本無明鏡,郎君啊,你腦中的那個母親,從來都不存在,本來就沒有這麼一個人吶。”韓云溪身軀一顫,卻是有所悟,彷彿瞬間知曉了什麼,但一時卻是言語不出具體是什麼。
“這是郎君的貪念呢。在郎君心中,有明鏡般的母親,她美豔、高貴、聰慧,她高高在上、威風凜凜,她還純潔,郎君希望能征服的,能玩的,是這般一個被郎君塑造的完美女人。
“但這個女人終究是不存在的,只是郎君的想象、願景、甚至是一種臆測罷了。”韓云溪虎軀一顫,卻是醍醐灌頂,在白瑩月幾句話下,對自己的執念幡然醒悟。
“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