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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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詩涵和父母並非是居住在一起,在將父母送進預訂好的酒店之後,女孩又招了一輛計程車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區。
半路,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房間內的女孩看到顯示屏上面的號碼後,不為人注目的皺起了眉,將聲音調成靜音,完全不予理會。可是對方好像是完全不死心似的,一撥接著一撥,連續打了5-6個電話來,女孩想了想,還是接起了電話,“喂,你好!”
“為什么,為什么要拋棄我呢?”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個生硬僵冷的男聲。
楚詩涵嘆了口氣,“還是這樣的孩子氣呢,你難道就不能學著稍微成點嗎?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特別
,做事只憑個人喜好,完全不理
呢。算了……說這么多也沒用,以前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吧。”
“是嗎?在那一年裡,你就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那之前的山盟海誓,難道都是虛假的欺騙嗎?你可是也說過,你喜歡我的這種衝勁,這種活力的。”話筒的那邊,林宇依舊不死心的提高聲音問到。
楚詩涵又一次嘆了口氣,邊走邊搖頭道,以一種過來人的成姿態說教道:“這就是我不能選擇你的原因啊,你太沖動了。這樣情緒化的話,在社會上是不可能成功的。林宇,你不要這樣子,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大學時候,大家都很年輕,沒必要把那些一時上頭的好聽的話當真吧。你也不是沒看過電視劇,就當那是一場雲煙,不好嗎?”不料,那邊的男子冷笑一聲,完全不領情,“是因為我沒錢吧。吳裕他是吳家集團的大少爺,年少多金,英俊帥氣,為人還忠厚善良,哪裡是我這樣的升斗小民比得起的呢,是因為這樣,你才慫恿我介紹你們認識,然後再設局讓他對你死心塌地吧!”楚詩涵不滿的哼了一聲,“既然你這么認為,那么我們言盡於此,我也沒必要向你多解釋了。”說著,女孩不待對方的回話,徑直掛斷了手機。
“嗯,話不投機半句多嘛。”手機剛剛才掛斷,不料男人同樣的聲音再度傳來。而且,並非是通過手機的通訊媒介,聲響就在不遠。
楚詩涵急速轉身,看到了林羽正從旁邊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裡走出來。
“你做人不要這么無聊,想不到你來這裡蹲點我了。我也聽過,你是吳子多年的兄弟,朋友之不可欺的道理你也不知道嗎?”女孩的聲音裡隱隱若有怒氣,一邊說著做出戒備的姿態,楚詩涵一邊小心的伸手探入挎包,握住包裡的防狼噴霧。
握住武器之後,女孩的心中大定,現在自己離居住的小區也不過一百米的路程,雖然因為現在已經約11點鐘,所以路上行人很少。不過沿途都有路燈、監控,旁邊的地方就有保安亭,再加上自己本來就有練習過跆拳道之類的防身技,雖然未必能夠制住一個大男人,但是加上防狼噴霧,那勝算就提高很多了。也不怕他亂來。
可惜為了訂婚,腳上特地穿上了麻煩的高跟鞋,導致行動不便,而楚詩涵又是一個特別講求儀表的女孩子,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大喊損傷自己的顏面。
好在林宇也在距離女孩5-6米的地方就停住了,燈光之下,照亮了對面男子蒼白的臉,眼睛裡卻滿是血絲,看上去倒有種驚悚的覺。
林宇繼續說話:“你知道嗎,在你和吳子結婚之後啊,可是傷了好多你的當初的應援騎士團的心呢,我也好不容易發現,你那次上演的美女救英雄的把戲。另外哦,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像催情藥這樣的違品,最好不要跟太
悉的人買,你的
際圈裡就李芋、龜華幾個醫學生,想揪出來很容易的。”聽道這裡,楚詩涵的臉
也不由得一白,女孩不待林宇說完,立即打斷了林宇的話,雖然聲音語氣並不很
動,但對於
悉她的人來說,已經能夠聽出幾分氣急敗壞的意味了。
“別胡說八道了,你有證據嗎,你這不過是赤的汙衊,因為你對被我拒絕了就懷恨在心。就憑你的話,是不會有人信的。”林宇也並不多說,搖了搖頭,不屑道:“不,我可不是來和你對質的,你不配。其實啊,我只是想說,賤女人就該有賤女人的下場。我是專程過來審判賤貨,來執行懲處裁決、也是給我那識人不明、是非不分的“好兄弟”一個教訓的。”由疑似偵探劇又轉回類似於奇幻片的中二發言,聽得楚詩涵為之一愣。接下來,林宇像是因為說完了太具恥度的話而失去了繼續對談的慾望一樣,在女孩的面前豎起一
手指。
楚詩涵不自主的後退一步,就在楚詩涵以為林宇僅僅在對她豎起中指表達侮辱的意思的時候,突然,少女的目光定格在那突兀豎起的手指上——不,更準的來說是手指上的那個飾品。一個幽綠的翠
戒指緊貼著男子那稍顯
大的手指。
這和今天吳裕給自己戴上的戒指是一樣的款式。不,不對,自己手上的戒指上類似的斑點也在林宇的戒指上發著冷冷的輝光。這分明就是出自同一顆石頭裡的不同分體。
“不對勁,這太奇怪了。”女孩的雙眸瞬間收緊,雙手緊張的攥了攥拳頭,心底裡發酵的那股強烈的不安越發強烈。果然,還是很在意啊,下午的那種奇特
覺。心裡暗念著,詩涵本能的將這種情況和訂婚儀式現場當時的那股怪異的
覺聯繫在了一起。
當時,在訂婚儀式這樣嚴肅神聖的場合,一向深受淑女矜持教育,注重儀表的楚詩涵當然不可能會無故哼悶。但是保持著一臉輕笑的詩涵也當然不可能告訴自己的丈夫,在戴上了那個翠玉的戒指之後,自己的大腦裡忽然悶的一響,隨後心裡突然變得嗡鳴一下,彷彿一片空白,又好像無比清醒,在那一剎那,有無數的字句在耳邊響起,向著自己緩慢低沉的訴說著什么。
而一旦集中心神,那無窮無盡的低語聲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秋後的陽光帶著溫度灑在女孩潔白的衣裙上,在肌膚上傳遞著溫暖。睜開眼睛所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那個溫柔而又充滿可靠的人——自己的未婚夫吳裕。
“看來一定是第一次來教堂,所以有些緊張吧。”在恢復正常之後,少女心裡暗暗的壓下了心底的不安和詫異,做出了一個看似很合理的解釋。臉上再度恢復上了先前一抹淺淺的微笑,笑著搖了搖頭,打消了未婚夫的疑慮,站立在前等著牧師的話。
或許是因為這個聯想起來的發現太讓人震撼了,楚詩涵甚至未嘗發覺,為什么自己那普通常人的視力,卻能夠看清楚遠在5-6米開外的戒指上的微不足道的點點斑紋。但是,一切也來不及在繼續想下去了,在楚詩涵越是集中注意力看過去,就越是發現戒指中斑點和斑點中的不同,而這又進一步的引女孩不自主的將目光、注意力、
力乃至縹緲的魂魄深深的投入到那其中。女孩已經微覺不對勁,腦裡也翻騰著,一股頭暈目眩的
覺油然而生,但是彷彿有種牢固的鎖鏈連接在眼球和戒指之間,詩涵就是生不出一絲脫離視線的意識。
明明是無比狹小的幽綠戒指,卻像是恆古以來就存在的巨獸恍然覺醒,終於在這一夜睜開了自己的眼瞳目視著眼前的凡人。又像是無數個光年以外的燦爛銀河落到了地面,虛擬的星團在地球上旋轉,噬著注意到它的一切。那
手指,那環翠玉,那若有若無的斑紋,在楚詩涵的眼前越變越大,直到佔據了詩涵的整個心靈。
佛語曰:“收之於芥子放之於須彌。”極為微小的芥子卻能夠收納須彌山這樣的龐然大物。而僅是人體千分之幾重量的玉戒指同樣以完全不同於其重量、體積的龐然之勢壓制著女方的心扉。
以此同時,在異象完全填充了詩涵的整個腦海之後,莫名的聲音也在心靈深處響起。
“從一而終,從一之貞。”、“婦德、婦容、婦言、婦功”、“順父母,多子,戒,無妒,少言,順夫。”像是從前在廟臺裡聽著僧人唸經,又如同身處學堂聽著牙牙小兒齊聲背誦著課文,腦內的聲響井然有序,多而不雜。更為神異的是,有些
本就是詩涵未曾聽說、學習過的古文,也在聽到的瞬間就自然而然領會到了這其中蘊含的意思,如此海量的訊息,像是長提崩塌般,塌陷而洶湧的洪魔滾滾而來,以碾壓之勢直擊著少女心靈的每一處,任何有組織的抵抗都在這樣的宏宏大勢下被分割、切碎、損失殆盡。而訊息滿溢之下也如長提崩潰、洪水下洩之勢一樣的強制
的朝著女孩腦海裡灌入進去。
“不,不對,不是這樣啊。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也不是誰的從屬。”貌美少女蹙眉扶額,猛力的搖了搖頭,像是要加深信心般的不自覺的把心裡的話說出來。詩涵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越是起到牴觸的念頭,腦子裡就越是昏昏沉沉的,整個人搖搖倒,腳上踩踏的水泥地面也宛如變成了綿軟稠密的稀泥,還在不斷的起伏著。
無止境的訊息洪源源不斷的湧入到少女的心房,並不散去。在察覺到女孩心底本能對於封建禮教的牴觸反
情緒之後,筆鋒一轉,剎那間腦海裡縈繞響起的溫和
誦聲鋒芒畢
,原本溫婉柔和的齊頌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可置疑的威嚴與懾服力,如規矩、如章程、如禮法,腦中的聲音猶如匯聚成一支筆、一臺硯、一張桌,以自己的身心為宣紙,一筆一劃、一字一句盡渲其上,鐵畫銀鉤,把少女一切敢於牴觸抗拒的執念雜質切開、剖析、怒斥、直至完全拍得支離破碎,不成體系為止。
被瞬間的訊息洪一鼓作氣沖垮了心靈的堤壩,少女本身只是憑藉著來自21世紀的後天受到的20多年教育的不完全成體系的心靈執念在本能的苦苦支撐,再被戒指內已有定型的強力神通所懾服,分割,已經難以維持。
腦內的爭戰只進行了短短的時間,在楚詩涵覺中,彷彿一輩子那么長,像是整座須彌山被移山之法整個的移到了自己心裡,越是起到抵抗的心理,越是
受到層層疊疊的山巒重壓,那是一種猶如整所學堂的學生隨老師一起指責頑劣的學生;整個村莊的鄉親隨丈夫一併咒罵不守婦道的
子;越是心生抗拒,責罵的聲響就越響亮,彷彿所有的人都站立在身側,揮指怒斥,這種
覺就如“千夫所指,積毀銷骨”一般痛徹心扉。痛入靈魂!
“不要,不要啊”楚詩涵痛苦的哀嚎著,秀白的手死死的捂住耳朵,閉上雙眼,但是這種鴕鳥式的自我逃避也無濟於事。心靈世界的
撞愈發
烈,這是一種意氣之爭,一種理念相鬥。在以凡人的內心世界為戰場的相互纏鬥中,講求的就是狹路相逢,勇者為勝。無關其他,只是一股神念,只有堅守自己信念,相信自己的執念並咬牙緊守,維持到最後的信念,就是唯一的勝利者。後退者敗,退讓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