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1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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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啦！」她大聲喊著，聲音在客廳和走廊間迴盪。

但沒有人回應。

孩子粉紅的小碗還擺在桌上，椅子上還搭著他脫下的衣裳。廚房餘剩的食物腐壞，然後乾涸，只留下褐雜亂的痕跡。她拉開窗簾，昏黃的光照進來，讓屋裡的一切，像是沐浴著落的餘暉。

「警告——個人屏蔽系統過熱度115％——警告——」她坐到沙發上，往後躺進柔軟的靠背裡，閉上眼，像在享受著加了一夜班後短暫而美好的閒暇，又像在等待著什麼。

「警告——個人屏蔽系統過熱度120％，系統將在20秒內關閉……」

「嗯，知道了。」她平靜地回答著，站起身，打開間設備的蓋子，取出那散發著藍幽光的圓柱，把它進槍口底下的發器裡，走向窗前，對著遠方兩棟樓之間的空隙扣下扳機，把它遠遠地拋出去。

那應該能誤導它們一小會。

只需要一小會，就夠了。

她解開卡扣，從身上一件件卸下所有的裝備，扔在一旁，直到只剩下緊裹著身形的黑作戰服。走到窗邊的穿衣鏡前，優美地轉了一個圈兒，像在欣賞著自己曼妙的身段——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的身材都稱得上標緻。纖柔的身，修長的雙腿，充分鍛鍊而翹的，還有把衣服撐得飽滿隆起的脯……配上過肩的波卷兒，和即使發呆時也彎彎帶著笑意的一泓秋波，雖然不是那種絕的美，但已經足夠算得上是三十出頭的女人，能擁有的最動人的模樣。

她微微呶起嘴，手指捏住了領口的拉鍊，把它往下一直拉到間，出底下掩藏著的一切。

——黑的薄紗與花邊，以及，白皙而柔滑的體。

她一邊望著鏡中的自己，一邊把衣服往兩邊拉到更開，直到那兩團柔軟的白完全蹦出來。情趣內衣的蕾絲從兩邊勒過，把中間柔美的弧線映襯得更加豐腴——它們太大了，大到甚至有點兒下垂，被自身的重量拉長成尖尖的紡錘形。但卻仍然那麼的飽滿，裡面像是盈滿了東西，把整對房撐得格外圓潤而鼓脹，甚至超出了身體的寬度。

她用雙手把它們輕輕地托起，食指和中指嫻地撥著深褐的頭，在低沉的輕聲裡，彎彎的眼神越發顯得離而媚人。黑棗般大小的團兒飛快地充血，變得緊緻而堅，連同底下同樣顏醇的暈一塊，鼓囊囊地往上隆起，如同一座豐收的谷堆……

「好騷哦……」她輕聲自語著，像在和鏡子裡的人兒說著話，臉頰上卻不由自主地泛起雲霞:「蘇晴你這個賤婊子，騷死了……」她的手指捏住了完全起的頭，從下往上使勁捋動著，一縷縷白的汁從佈滿桑葚般顆粒的紅尖上湧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快，直到匯成涓涓的溪。而且似乎一旦開始，就不會輕易停下，即使她鬆開手，汁仍然自己淅瀝地滴淌著，在身下的塵土裡濺開一朵朵溼潤的小花。

她滿意地笑起來，把手往下滑去，把緊身衣完全脫下來，扔在一旁的地上。

間什麼都遮不住的透明小短裙，穿著黑絲襪的曲線完美的雙腿，以及兩腿中間光溜溜沒有髮的人玉縫兒，全都在昏黃的空氣中。刺青從恥丘一直延伸到小腹，勾勒成子宮與卵巢的形狀，又像一雙張開的手，托起上面隱約的文字。

「公共廁人」她最後一次朝自己微笑，然後彎拉開取下來的揹包，從裡面拿出紅的手提袋，拎著走向走廊盡頭的房門。

「柯娜，請幫我接下公共信道。」她把耳機上的信號開關推上去，對ai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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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怎麼回事？」耳機裡傳來另一個女聲急切的呼喚道:「你現在安全嗎？」

「沒事，我很好。」她的聲音清晰而平靜:「其她人都安全撤退了嗎？」

「剛剛抵達邊界……你呢？你的位置……為什麼會在那？」

「我告訴過你的，」她推開臥室的門，輕輕地走進去，就像害怕吵醒沉睡的孩子一樣:「我想回家看看。」

「別……蘇晴！別做傻事，求你了！」線路另一頭的女孩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星軌的方位很好，琳娜和莫莉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下去接應你！」

「不，不用。」她用短促堅定的聲音拒絕著，但接著，又重新恢復了溫柔:「聽我說……玲，其實，沒什麼區別，真的……」

「你在說什……不，不會的！你的狀態明明還那麼好！」

「不，玲。我自已能覺得到，我的排斥反應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劇烈，就這半年的事……我不是害怕，從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們都知道……應器的植入是不可逆的，要麼被它殺死，要麼被藥物殺死，這是我們註定的結局，不是嗎？」耳機那頭沒有回應，只有無言的沉默。

「別難過，玲……能夠自已選擇，在最美好的地方，用最喜歡的方式告別，這是我一直夢想的事情。」她停頓了幾秒，像是在等待著對方的理解:「中國有句老話，狐死首丘嘛……」她輕輕著頭髮，俏皮地笑起來:「我覺得，我就騷狐狸的。」她脫下鞋，穿著絲襪的腳在木地板上踏過，就和記憶中的覺一樣。白的雙人仍然那樣擺放著，衣櫃裡的衣服仍然保持著那時疊好的模樣，揭開蒙上灰塵的薄薄被子，底下淺藍的單幾乎和剛鋪上時一樣整潔。

「對了，你沒向總部報告吧？」

「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