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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才明白自己是再次進入了清醒夢的狀態。
你對自己再次進入清醒夢到困惑不解——畢竟世界意識曾經告訴你為了令你的睡眠質量恢復正常,它已經修正了你的夢境,你也不會再做清醒夢。雖然你覺得清醒夢的存在與你的睡眠質量並無關係,可這幾天你的確對自己做的夢一無所知,你還以為自己真的就再也不會做清醒夢了。
難道夢醒了,我就不會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你不確定地想道,眼前的霧逐漸散開,一張筆記本電腦的顯示屏也隨之映入眼簾。
你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便是屏幕上閃爍著的光標,那似乎是編輯郵件的界面。
與此同時,你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鍵盤上飛舞起來,於是一長串字瞬間出現在原本空白的界面上。
「致繼父:很久都沒有聯絡了,一直未能盡孝,在此向您和母親道聲歉。
小謹前兩天過來看我了,也從他那兒得知了他即將要和鹿結婚的消息,只是我最近還有拍攝的工作,不能去婚禮,還請諒解。小謹告訴我母親又住了院,麻煩您幫我轉告她,她早過了那個無理取鬧卻顯嬌憨的年齡,請她注意分寸,不要總是胡來。」你寫到這裡忽然僵住了,於是面無表情地將光標移回了上一句,將中間的話盡數刪去,只留下“請她小心自己的身體”幾個字。
那一瞬間,你突然憶起母親那張姣好而冷漠的臉,想起她兒戲似的輕生卻屢屢博得繼父關懷備至,想起自己從小為了得到繼父的關心仿照著母親傷害自己,想起小謹發現你自殘後眼裡劃過的鄙夷與興奮……
但不一會兒,小謹那張孩童般的臉又逐漸變得成,眉眼中的惡意逐漸被掩蓋得一乾二淨。那一刻,你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前不久與小謹對話的畫面。
“我要和鹿結婚了。”小謹面平靜地說道。
你嗤笑一聲,語氣輕蔑:“但她終有一天會離開你的,她一定會認清你只是個天生的施狂。”
“這隻能算是情趣,鹿也明白的。”小謹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抹憐憫的神,“倒是你,似乎還沒從過去走出來。”
“——你還好嗎?”那一瞬間,你從他看似悲憫的雙眸中瞅出了一絲悉的惡意。這種惡意讓你本來就緊緊繃著的神經倏然斷,狠狠揪住他的衣領,向他的
吻去。
這個讓你人格扭曲的變態憑什麼能夠獲得幸福?憑什麼他就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你卻只能爛在淤泥裡,被人放肆玩,看不見未來的方向?
憑什麼?憑什麼?
於是你更加用力地啃咬著他的嘴,一隻手則勾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則曖昧地往他的身下摸去。
你要將他那層偽裝著的皮撕爛,讓他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出骯髒的慾望。只有這樣,你才能夠向他證明他和你才是同一類人——同樣的令人不齒,永遠只能在那見不得人的角落裡卑賤地活著。
你與他吻得難捨難分,他也如你所想的那樣並未推開你,反而伸出手握住了你的脖頸,向裡收緊。一股悉的窒息
漸漸上湧,你身下的器官也隨之
立。你的身體飄飄
仙,可頭腦卻無比冷靜。你知道口袋裡的手機正靜靜地錄著你們之間的對話,將一切廝磨親暱的聲音都錄了下來。
你要報復他,讓他明白什麼才是他應該過的人生。
你以為將這段音頻發給鹿,她就會認清小謹無藥可救,不值得她的一再忍耐與包容。但讓你崩潰的是,特意過來拜訪你的鹿只是一臉平靜地握住了你的手,小臂不受抑制地顫抖。
你看到她青紫腫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寬和而又複雜的笑。
“我都懂的,我都懂的……”她邊笑邊哭,“只是我不能拋下他,如果我拋下他的話又有誰來拯救他呢?”那誰來拯救我呢?你茫然地想道,任由鹿緊緊攥住你的手,眼淚從睜大了的眼睛中落了下來。
這時,你突然渾身一顫,心率加快,額角落下冷汗。直到你的指尖碰錯了鍵盤鍵,你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竟渾身顫抖,身後的衣衫被冷汗打溼。
你又從記憶的深淵中回到了現實。
你已經很久沒有聯繫繼父了,大學的背井離鄉彷彿一道分割線將你與過往一刀兩段。你以為自己的執念早就隨著那些模糊不清的回憶銷聲匿跡,卻沒想到自己依舊對那些過往耿耿於懷,一旦提及,便無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埋怨。
是的,你心中是怨的,怨恨母親的自私自利,怨恨繼父不肯在你身上施捨半分的情意,怨恨小謹從小在你身上發洩惡意最後卻將你棄置不顧……
但兜兜轉轉,你最恨的還是自己——一個只會逃避現實,卻始終沒能跳脫出因果的廢物。
須臾之間,你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那一張張悉的面孔:繼父的、小謹的、沈滇的,逸然的……但他們最終都散了開來,再次凝聚時,化為一張俊美儒雅的臉。
“豆豆,你明明知道,我們這種人是不正常的。”你看見他嘴角一咧,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
“沉溺於快又有什麼錯呢,這是你對自己坦誠的證明,沒什麼好糾結痛苦的……”你愣愣地盯住那閃爍著的光標,看著那光標閃動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宛若靜止了一般。你渾身一個哆嗦,眼睫猛地一顫,於是那光標又恢復了原先閃動的頻率,歡快地在界面上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