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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書脊的那一剎那,你覺自己的指尖像是被那微涼的觸
給刺了一下。
恍然間,你似乎覺得有一股令人發麻的電從書脊與你的指尖匯聚之處竄起,一路蔓延到你的胳膊,直至你的全身。
驀然,你聽到一陣不屬於自己的輕笑聲從自己的邊溢出。
“口口口,你怎麼不趕緊把我掐死呢?”你的嘴不受控制地一張一合。那個聲音讓你到無比
悉,連同那挑釁的語氣也讓你心生懷念——你
覺自己似乎以前也在夢中聽到一樣的聲音,卻又記不真切。
你這時才意識到掐住自己脖頸的那隻手已經沒有之前那股狠勁了——他似乎已經恢復了一些理智。
“我恨你。”你聽到那個掐住自己脖子的男人壓著聲音在你耳畔切齒道,溫熱的氣息讓你一瞬間以為那是情人間的廝磨,而他言語中彷彿像是淬了毒的怨恨之意又讓你意識到你與他的關係並不美妙。
你聽見自己輕笑了幾聲,笑聲沙啞而詭異——你的喉嚨還沒從方才的傷害中緩和。
“不,你恨的不是我,你該恨的是自己。”你的手指從書脊處滑落,頭慢悠悠地偏了回來。你凝視著前方那片看不清的陰影塊,彷彿像是想要看穿眼前之人的內心。
“我們把世界看錯了,卻說世界欺騙了我們。”你的嘴一咧,笑容變得更加張狂,“你永遠,永遠不會檢討自己究竟哪兒錯在哪裡。”
“那你呢?”那男人問道,“你難道不也是嗎?”
“作踐自己真的能讓你快樂嗎?你的心裡就沒有任何一絲愧疚和羞恥心嗎?”你嗤笑一聲。
“這你早就領會到了不是嗎?”你的聲音矯造作,帶著一絲些許怪誕的柔媚,“畢竟我就是個腦子不正常的賤人——這不是你從10歲就開始叫我的嗎?”你
覺自己脖頸處的手指一顫,隨即鬆開了手。
離開了對方鉗制的你終於得以鬆口氣,悶悶地偏頭咳了幾聲。
這時,一隻手強硬地掰過了你的下巴,一張模糊不清的臉龐映入眼簾。
“只要你能改,一切都還來得及。”他的聲音依舊冷漠,帶著一絲讓你心寒的憐憫。
一股巨大的悲痛湧上你的心頭,讓你分辨不出這是你的情緒還是屬於這個軀體主人的情緒。你覺那份悲痛並不純粹,那裡面夾雜著難過,牴觸,還有對眼前一切的強烈鄙夷。
“來不及了,打我出生的那一刻就來不及了。”你聽到自己嘴裡發出了一種愉悅而高亢的笑聲,內裡卻糅合著一種詭異的崩潰之意。
“掐死我吧,死亡才能真正救贖我。”你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眉眼彎彎的,似乎正眯著眼睛微笑。
你的汗涔涔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腕,不住地將其重新攬回自己的脖頸。
你覺得自己心灰意冷,面上的笑容彷彿像是迴光返照時最後的絢爛。
就在這時,頭櫃上的檯燈一閃,你頓時覺得眼前的一切清晰了不少,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龐也越發具體起來。
你的瞳孔不一縮,這才發現自己又重新掌握了身體的主動權。
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清晰,然而與此同時,你卻覺得整個空間像是被漸漸壓縮,越發不過氣來。
在周身被黑暗沒的那一剎那,你彷彿依稀地看清了那人的臉。
出乎意料的是,那張臉龐年輕而俊朗,五官濃烈而張揚,忽略那道摻著冰刃似的目光,任誰也不會將他聯想成一個尖酸刻薄,滿口髒話的鄙人。
他的嘴微微動,似乎在說些什麼,但你卻什麼也沒聽見。
你意識中的最後一刻停留在他那雙冷漠寡情眸子上。
——憐憫,那是憐憫。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際,你這麼想道。
*當你猛地從上坐起來時,你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你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8:13——距離你設定的鬧鐘還有好一會兒時間。
你重新癱倒在上,闔上雙眼,試圖再次陷入沉睡,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無法入睡。
你依舊清晰地記得夢裡發生的一切,記得那盞忽明忽暗的檯燈,那本飛鳥集,還有那張令人印象深刻的俊臉。
——那究竟是什麼?
你到困惑極了。如果那飛鳥集和被人扼住喉嚨的體驗折
了你現實中發生的事情,那該如何解釋那個男人呢?
你非常肯定自己對這人毫無印象,那麼他就只是自己在夢中虛構出來的人物?
你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夢中的自己為何將這麼個虛擬人物構造得惟妙惟肖,連同那眼神也如此栩栩如生。
你不再去思考這件事,決定先起收拾。
今天是你試鏡的子,你不能讓任何事物來影響你的狀態。
*今天lily也如同往常一樣,早上十點便到了姜導演的家替你化妝。
當你閉著眼睛,任由那化妝刷在自己臉上連時,你十分罕見地向lily搭話了。
當然,你並不是報以一種閒聊的心態,這其實是你早上得出的主意。第一場試鏡是化妝,那麼你必須要對化妝品有一定的認知,不然怎麼能夠正確地演繹出化妝的場景呢?
往常的你對於化妝這件事情不屑一顧,你將其看作是任務與責任,並不打算花更多力去了解它。
這是你第一次靜下心來,向lily討教化妝的步驟。在你用心聽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