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沁芳(4)不太好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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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5雖說只是二人一馬,輕騎上路,往三關郡去的速度卻並不快。

葉飄零極愛惜他那匹黃驃馬,不到一個時辰,就要休息放馬吃草飲水,他則在旁練劍。

駱雨湖起初在邊上看著,想從中觀望出什麼門道。

然而她本看不懂。

尋常武人練劍都要一招一式,拉架站樁。

而他,就是一遍遍重複刺、劈、、砍和拔劍這些單調到讓人昏昏睡的動作。

她能強打神看下去,倒不是因為這些招式能給她什麼高深的領悟。

而是因為葉飄零好看。

初見面就知道他是個很俊的男人,不曾想,還極其耐看。尤其練劍的時候,那一身布衣裳本掩不住他墳起的壯實肌,肩背臂膀,彷彿隱隱有山巒疊嶂。

別說她那腆著大肚子整天欺負丫鬟玩姨娘的爹,就是模樣俊秀的藍景麟,也從沒讓她有過這種在旁默默注視就會面皮發燙心如擂鼓的奇妙覺。

更何況,這還是她的恩公。

路上說定要隨侍在葉飄零身側時,駱雨湖就已想好此後的一切。

她認識的人中,再沒一個比他更強。

那麼,被他視為所有物也好,改了名字也罷,這總算是救命稻草,能叫她看見一絲報仇的希望。

已晚,從未在野外宿過的她略心慌,但唯恐怯會被葉飄零嫌棄打發走,便硬撐著不言不語。

見他收劍站直,長出口氣,駱雨湖心知他應當是已經練完,便掏出上次休息在溪邊洗淨揣在手裡捂到半乾的帕子,快步過去,踮腳為他擦去汗珠。

葉飄零任她服侍,徑自長緩吐,調勻氣息。

緩緩擦到脖頸,駱雨湖才發現,他身上衣衫,也早已溼透。

明明一個個動作看起來極其簡單,為何會將他累成這樣?

葉飄零拍了拍她的肩,忽然解開帶,將裡外衣衫,頃刻間脫了個乾乾淨淨,連靴子都擱在旁邊草地上。

“恩、恩公,你……你這是……”駱雨湖一怔之間,未及開口,眼前就多出了一個赤條條,羞得她渾身火燒,卻又處處誘人讓她離不開眼的狂野軀。

只當這便要“以身相許”,她輕嚶一聲,雙腿一陣發軟,小腹之中暖烘烘一片盪漾開來,咬蹙眉,竟不知該說什麼。

葉飄零將那些汗溼的衣裳隨手一捲,丟給了她,“去,幫我在河裡涮涮。”

“哎?”駱雨湖愣住,雙手捧著那些散發著濃烈男子氣息的衣褲,“只是……洗洗衣服?”

“不洗洗,明上路你坐在前面,豈不是燻得厲害。”他就像不覺得赤身體有什麼不對,拎起靴子走到河邊蹲下,道:“這個我自己涮。”她偷偷瞄了葉飄零身軀幾眼,急忙拿起水袋灌了幾口,壓住舌腹那綿延一線的燥熱,也照樣子蹲到河邊,把那些衣褲逐件投進水裡。

相比十指不沾陽水的姐姐,駱雨湖待丫鬟極好,時不時會幫手幹些雜活兒,簡單洗還難不到她,雖沒用過槌,但這兒也沒那物件。

洗著洗著,她偷瞄一眼葉飄零,見他沒往這邊看,忍不住悄悄拿起還未洗的貼身襯底,湊到小巧鼻端,呋呋動,聞了幾聞。

果然頗腥。

說臭,自然是臭的,她卻不覺得難聞,小手拎著放進水裡涮,反有些依依不捨,暗想明其實真要被這味道包著上路,她也不是不能忍。

無奈開口如此說,怕是會被當作要偷懶,她只能輕嘆口氣,繼續低頭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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