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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因而並不準確。卻反映了遙又一次被霧包圍的心之所向。
一個月前,遙打定主意,要將一切外在干擾因素摒除至體外、嘗試心無旁騖地游泳,企圖回到他最初和水相識時那般模樣。他託清水陸幫他每計時,但不用立刻告訴他結果,這樣做二十
後,遙比較了這些數字,不出他所料,他的狀態一直在下滑。他其實已經隱約
覺到了,無論怎麼遊,水都在束縛他,水上競技大會那時的
觸無論如何也不消散。和溼漉漉的跳臺無關,和被真琴攪亂的心緒無關,和隊伍內
傳的閒話無關,和被前輩影響的節奏也無關,他只是沒辦法遊得迅速而自如了,遙這樣認為。
這樣下去,會變得沒有辦法游泳的,會被水憎恨的,他無力想象這樣的後果。如果不能游泳,他的人生還剩下多少意義?所以遙做出了決斷,參加完九月初的intercollegiate競技大會便暫時退出游泳隊,至於是否還會回去,他沒有考慮過。
遙在夜晚的海邊又開始了奔跑。今夜星光黯淡,幾乎看不清水上漲的輪廓,只能聽見巨大的轟鳴聲,遙開始想象海水撞擊在礁石上的景
。如果在這樣的水中游泳,也許就可以永遠遊下去,直至筋疲力盡,墜入深處了吧……
他跑到了巖鳶sc,牆壁上的returns幾個字母經三年間的雨打風侵、海面送來的鹽分腐蝕,已經需要重新粉刷了。時間接近九點,sc內已開始進行休業的準備。遙沒有進去,他大口著氣,駐足仰望這棟建築。
這裡可以說是他的起點。十一年後,他卻依然不知道,從此生髮的無數道路中,自己是否揀選了正確的那一條。
遙站了很久,直到下班的笹部悟朗從sc內出來,一眼看見了他,正眯著眼睛確認那是否是七瀨遙時,遙轉身跑了。
回到家時,屋內一片漆黑,父母似乎已經去休息了。他們對遙的事情毫無手的慾望,或許說早已失去了權利。
當晚,遙做了一個夢,難得和真琴無關。他夢見自己回到了凜帶他去看的、位於澳大利亞的那個水上賽場,他像魚鷹一般扎入水中,又化作了海豚,輕盈地排開水波,一往無前。
他開心地醒來,隨後意識到那只是夢境。夢,多麼美妙的詞彙啊,夢境也好,夢想也好,只是前者只能是虛幻,而後者,則愈發遙不可及了。兩年間,他為了向夢想靠近淺淺一步,脫離了自我構建的狹小天地,轉身面向現實,被撕咬得遍體鱗傷。
此乃每個追夢人都要落入的弔詭局面,為了實現夢想,人們只能與現實搏鬥,不斷地失去珍貴的事物,最終或到達或無法到達那高峰。凜應當對此早有體會,高三時眾人都在為進路猶疑不決時,唯有他懷揣著那顆傷痕無數卻益鮮活地躍動的心臟前進著,可惜的是,年輕的他以為那是夢想饋贈他的無限力量,卻忘卻了在他在異國他鄉的那四年間現實送給他的寶貴禮物。所以,他魯莽地將夢想的完滿一面展現給遙,期望自己的對手兼好友可以如他一般、毫無遲疑地向未來飛翔;遙那被濃霧包裹的心果然循著光而去,一時間,華麗的夢使他那初次受到震撼的心靈產生了動力。只是,凜沒能告訴遙,為了抵達光明之地,遙註定要丟棄他一直以來珍惜的、活下去的方式。
遙已經放棄了很多曾經用來維繫自我的東西。他變成了被秒錶指揮著划動手臂的人,他依賴著教練過酷的指導方式以緩解壓力,他開始察言觀、謹言慎行以避免自己再次莫名成為隊內的風口
尖。他偶爾回望,思索:究竟走到哪一步時,我會變得不再是我?
在七月那一,清水陸向他遞來整齊記錄下的二十個100m自由泳、二十個200m自由泳成績,他找到了答案:如果再也不能
受到水,那麼他便不再是自己了。
所以,他做出了決斷。
次,遙隨父母前往墓地祭祀先人。三人對於前一晚遙情緒失控的事情緘口不言,血緣關係在此默契時刻體現了。遙提著鮮花及裝載了祭祀品的水桶,在蜿蜒的、平時鮮有人踏足的山路上踽踽而行,父母的心情似乎很輕鬆,為了靜心觀賞景
,特意避開了人數眾多的寬闊石階,遙對此有雙重的
謝心情。
七瀨家已故的長輩中,遙唯一比較親近的只有祖母。他將用來供奉的菓子從桶內取出,去神社旁接了水,父母各帶了一條嶄新的巾,接過水桶來浸溼
巾開始擦拭墓碑。遙將花束擺放整齊,在墓碑中央的水缽內灑上清水,放入祖母愛吃的紅豆餡大福餅,點燃線香,面對碑石合掌。他閉上雙眼,無聲地向祖母坦白:“如您當年所說的那樣,我二十歲了,選擇成為凡人。請您不要對我失望。”掃墓結束後,一家人拐去離家稍遠、難得一去的板燒餐廳吃了午飯。沿著窄窄的道路向家走時,街口拐彎處出現了一個人,那人像
受到什麼般,突然向這邊望來。
是真琴。遙在對方剛剛出一個側影時就發覺了。
真琴也看見了他,動作停頓了一下,不知想要打招呼還是準備裝作沒看見——不過這都無所謂了,因為遙的母親認出了真琴,出真心而包含慈愛的笑容,像是炫耀一般大聲喊道:“啊啦——!這不是橘家的孩子嘛!一年多沒見,好像又長個子了!”真琴
出被長輩誇讚時略帶羞澀的笑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