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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雜,高低錯落,鳥鳴聲從密林間悠悠傳來。
公園呈ハ字形,兩人所在的入口處於正中。遙還在端詳入口處的地圖,真琴卻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個栗子,捏開外殼,掰了一瓣,敲敲遙緊閉的嘴,後者沒移開視線,從真琴的兩指間叼走了食物。看著遙鼓著嘴吃起栗子來,真琴把陷在殼裡的那一半又捏扁一次,把掉出來的碎果
吃了,又去咬粘連在殼上的部分。這樣又分著吃了幾顆,真琴抓起遙的手腕,拉著向前走:“果然還是先去井之頭池吧?可以坐在水邊繼續吃。”遙嘴裡咬著軟軟甜甜的栗子,可心裡又一次不是滋味起來。不過,與其說他因確信真琴沒能和他、而是和他不認識的什麼人一起來過此處賞櫻而嫉妒,不如說他突然意識到了,他竟然是這樣善妒。
穿過被銀杏裝飾的林間步道,那些由真琴起、卻又由真琴安撫而終的吃味小片段像銀杏葉簌簌飄零般,從記憶倉庫裡墜落,砸得他想蹲下身捂住頭躲一躲;像轉了個彎後,井之頭池柳暗花明地躍出於眾人面前般,他突然意識到,他對鴫野貴澄態度惡劣多年,是因為真琴差點加入籃球部的事情,被他暗暗轉為“真琴差點被搶走了”來記憶,並始終耿耿於懷;現下,兩人租住的公寓旁亦有幾條貓出沒,他隔天下樓擺些吃剩的魚骨頭,某天他站在陽臺上
接真琴歸家,目睹戀人特意繞路去街角擼貓,手法與情事間愛撫他脊背的方式只有微妙的不同,那之後,遙再不那麼勤快去喂貓。
好像笨蛋,連貓都妒忌的我好像笨蛋,但我竟然無法停下……!我浸這酸楚久過戀愛之笑與淚,已經擺脫不掉。
繞著池邊小徑種植的多是櫻樹,此刻大半已脫光了葉子,只剩光滑的枝條孤零零地伸在風中。遙叫不出名字的雜樹卻大放異彩,一串串掛滿了深淺不一的赤秋葉——不只是楓樹,整座公園都被適當的季節
籠罩著。
兩人坐在長椅上,遙仰起臉,豔麗的紅先於明亮的陽光令他炫目。垂在他們倆頭上的正是伸向池水的一團樹枝,枝椏綴著手掌狀的紅
脆弱老葉——只用“紅”一字概括卻並不準確:邊緣的殘綠如同吹入血池的一滴墨,處於
界處的鵝黃
則像是烘焙坊的糕點般清香,兩種
彩在大片的紅間跳躍;紅卻也不是如出一轍的,淺的彷彿可以融入青空,容許金
的陽光穿透,深的則與褐灰的樹皮、樹下的泥土映襯,仿若迫不及待地投入它們的新歸宿。美景令遙心神盪漾不已,他低下頭,閃耀的池水隨著動作搖曳到面前;真琴則像是一直看著他的模樣,時機正好,又用剝好的栗子去敲他的嘴
,遙按下真琴伸過來的手掌,傾過身體,飛快地在靠近耳
的面頰上落下一吻。
遙沒進行營養平衡管理已經快兩個月,放開了心思和胃袋,翻著花樣做魚吃,燒、煎、烤、炸輪來,又或應了真琴的要求反覆做咖喱吉列豬扒、咖喱牛
丼;每晚餐後,兩人都要
著小腹、坐在地上發會兒呆,才能慢慢站起身去做事。遙昨夜做時就疑心,他好像失手把真琴喂胖了些,剛剛這一吻果然如此,明明該撞在顴骨邊緣,但更像是碰在什麼很適合
的果凍上一般,引誘他再次將嘴
貼回去,
出淡淡的印跡。
終究是在外頭,遙沒這麼做。卻是有什麼輕輕砸在溼軟的泥土上,又滾動了一小截,將將停下,便有兩隻喜鵲從巢翩翩然落下,一戳一戳地啄食——是真琴手裡的栗子。
遙忍著笑眺望池中撅著股捕魚的鴨群,過了一會才轉頭看坐得脊背直
的真琴,發現男友的耳朵紅得可與楓葉媲美。
真琴好可愛,他想。
真琴像是被那個蜻蜓點水的吻震得無法思考,又抓過紙袋來機械地一粒粒捏栗子殼,他手闊力又大,片刻就捏了一捧軟糯糯的栗子出來。
遙越看越覺得有趣:前一晚真琴不知輕重、發了狠掐他,當時他也不覺得痛;今早,兩條青痕幽幽浮在大腿皮膚上,簡直像是計劃好似的、恰好能被泳褲遮住,於是遙便也沒生氣。然而,細想、事上能這樣折騰戀人的男人,卻又會為一個甚至有些浮皮潦草的吻
出真誠的羞怯樣子,難道不可愛嗎?遙的心被揪住了,像岩漿漫過大地,叫作“喜歡”的
情冒著泡、蔓延到身體的邊邊角角。
兩人默默咬了一會栗子,咬到口乾舌燥,各自摸出水杯來咕嚕嚕一口氣喝乾。遙出門時抓了運動水壺,因為得太猛,被迫壓扁的可憐水壺因氣壓發出抗議般的嘎吱聲,彈跳著恢復原形,把真琴逗笑了,僵持在兩人間的青澀氣氛淡去,他問:“池那頭有個神社,去看看?”第二十四章通往神社需橫跨池水。
名為七井的橋樑前站著一座二層小樓,似乎是餐廳,門口盤踞了一小群外國遊客,正握著手機研究菜單。兩人各吃了一肚子栗子,說不上餓,只是去牆邊的自動販售機買水。
其間,真琴又特意去拉遙的衣袖,指出有低酒的啤酒給他看,卻也沒說要買。一早上被真琴提了兩次喝酒的事情,遙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想喝就買,這裡哪有人管你。”真琴搖了搖頭:“沒事,我不想喝。”遙猜不出真琴彎彎繞繞的心思,反之,他的注意被池中暢遊的
本鯉
引,趴在欄杆上,盯著魚兒們傻乎乎開合的圓嘴瞧了一會,忽然羨慕極了。真琴跟過來,什麼話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