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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牆上喝茶,究竟有什麼樂趣?”梁安崇捋了捋自己長及衣襟的白鬍子,“三皇子可否與梁某說道說道?”
“有故人在北方,想他了,便上來看看。”他身側青年笑道,“也不必有什麼樂趣,心裡掛念一個人,掛念便已經是極大樂趣。想他此時做什麼,穿什麼,說什麼,我能想上一天。”梁安崇奇了:“這故人是誰?”青年不答,只是看著遠天。
梁安崇心頭暗罵。仁正帝三皇子岑融長相與母親惠妃極其相似,天生一副狐狸眼,成掛著笑,城府極深,難辨真意。
梁安崇沉片刻,又問:“莫非是你那故人,向你建議把江北所有地界劃歸北戎?”
“梁太師對此人有興趣?”
“愛才之心,人皆有之。況且如今朝中人才凋零,我夜是心急如焚,不得安寢。”梁安崇低聲道,“獻策之人大膽果斷,絕非凡俗夫子,梁某認為,可堪一用,可堪一用啊。”
“有梁太師您這句話,我便安心了,有機會定向梁太師引薦。”岑融笑著舉了舉茶杯,笑意愈發種,“說不定……你也認識的。”作者有話要說:嶽蓮樓:每天都在胡說八道。
第49章啟程(捉蟲)雲洲王來時笑嘻嘻,離開時也是笑嘻嘻。他與賀蘭碸只在門口產生了小小的衝突:他打算把靳岄接到蠻軍軍部去住。
賀蘭碸自然是不允許的,阿瓦指了指靳岄:“他是雲洲王的奴隸。”賀蘭碸盯著他:“他不是任何人的奴隸。”阿瓦仰頭大笑,又指著賀蘭碸對靳岄說:“他為你發瘋了。”三人一番對談,用的都是大瑀話,周圍兵士沒人聽得懂,只諾諾站著。賀蘭碸半步不退,堅決不允許雲洲王帶走靳岄。雲洲王也不像是真心要與他們作對,垂首對靳岄說:“你有一個很好的護衛。你可以不在蠻軍軍部住,但只要我雲洲王想見你,你必須出現在我面前。不能逃脫,不能回什麼燁臺啊血狼山啊,聽好了,哪兒都不能去,你只能留在北都。”他離去之後,靳岄與賀蘭碸默默換了眼
。雲洲王莫名其妙提到血狼山,兩人心頭惴惴: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但云洲王阿瓦的態度實在不是當下最緊迫的事情。靳岄被天君哲翁這道命令得暈頭轉向,獨自在樹下發了許久的呆。賀蘭碸知道他在想事情,和阮不奇陪卓卓到一邊兒玩去了,只有陳霜陪著靳岄,但也不說話。
碧山城是列星江以北的十二城之中距離大江最近的城池,擁有船隊和碼頭。站在碧山城碼頭,可以直接看到對岸大瑀的諸般山嵐霧靄,風波襲江渚,天地一秋。
“為什麼呢?”靳岄看著陳霜,卻也沒有真的看他,目光虛虛地落在陳霜臉上,嘴裡反覆咀嚼“為什麼”。
他和陳霜站在一棵梅樹下,花早開謝了,梅樹枝子繁茂,綠葉成蔭,樹影搖盪著落在陳霜臉上,靳岄看著他發呆。良久後靳岄終於微微張口,恍然大悟:“我懂了。”陳霜:“什麼?”靳岄笑了笑:“我不過一個工具而已,一個刺大瑀的工具。昔
的靳明照將軍留下的唯一一個兒子,在北戎當奴隸。真有趣。”陳霜想了想:“大瑀來的人是梁安崇。”靳岄點點頭:“還有一位皇宮裡的人。”陳霜又問:“你覺得會是誰?”賀蘭碸見兩人開始聊天,便大步走過來,靠近時正好聽見靳岄說出一個陌生的名字:“三皇子岑融。”
“這又是誰?”賀蘭碸問,“你討厭的那個人?”
“對。”靳岄沉道,“太子病逝後,朝中能競爭這一位置的僅有三皇子岑融。他年紀恰好,在北軍裡當過將領,懂得邊境之事,母親惠妃是官家寵愛的妃子,舅舅又是朝中重臣,支持他的人很多。他本人也十分機靈聰穎,做事妥妥當當,極為圓滑。”賀蘭碸只揪著自己
興趣的問題:“你為何討厭他?”靳岄臉
一沉,那張原本凝重的面龐上透出幾分咬牙切齒的幼稚:“岑融此人相當不要臉。若他這輩子闖過一百次禍,我至少也給他背了九十九次鍋!”身為靳明照兒子,靳岄五六歲時返回梁京後,結識宮中的皇子帝姬,勉勉強強算是朋友。太子是仁正帝長子,年紀比其他孩子都大,平時不大與他們玩在一塊兒,岑融的大姐又已經出嫁,一幫孩子中,只有岑融最為年長,十一二歲年紀,初見靳岄便十分喜歡似的,攛掇靳岄喊他“哥哥”。
靳岄不明就裡,懵懵地喊過幾次,宮人聽到了紛紛變,
著冷汗勸他切勿僭越。靳岄後來才懂,岑融是故意設套讓自己犯錯。
他喜歡欺負靳岄,旁人看來不過是孩子間打鬧的玩笑,但靳岄結結實實地哭過:宮裡有一株漂亮的茶花,下雪時盛開,鮮紅花盞承託銀白雪沫,靳岄每次進宮都惦記著那花兒,下著雪也要站在花樹前呆看許久。聖人見到了,笑嘻嘻他臉龐,說他是個沒心眼的呆孩子。
岑融讓他陪自己玩兒,靳岄不幹。幾後再去,那茶花竟然不見了。原來是三皇子調皮,打翻宮燈把樹給燒沒了。靳岄眼裡立刻落下淚來,一路哭著出宮回家。
他之後再不肯進宮,靳明照和岑靜書便請來了西席先生,在家中設塾教他功課。不料因西席先生名氣太大,漸漸的,朝中臣子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