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覺得隕丹是饅頭嗎,說吃進去就吃進去,說吐出來就吐出來。”

“兄長……”所有的聲音驟然收縮,他從回憶中離,看到躺在浴桶裡的旭鳳依舊雙目緊閉,蒼白的嘴動了動。

他湊過去,聽到旭鳳虛弱道:“兄長,我沒傷到你吧……”

“沒有。”潤玉道。他俯身捋了捋旭鳳的鬢角,柔聲道:“對不起,旭鳳,我方才喝多了。”

“沒關係,”旭鳳笑了,睜開眼睛,樓住他的,低低道,“沒傷了你就好。”*天漸暗,殿上沒有點任何燈燭。

天后回魔界了。潤玉依舊坐在龍椅上,沉思一般看著裂紋狀如蛛網的玉案。

也還站在門口,她在等潤玉說些什麼,也許是質問她,也許是直接讓她走。

她覺得後者可能大些,因為她不覺得潤玉是個聖人,他下達這一系列模稜兩可的命令時,心中想的想必已不只是讓荼姚叩首賠罪。

一個善良的人也許會寬恕一個無權無勢的可憐老婦。但是當傷害超過了某個臨界值,每個人都有選擇不善良的權利,即便故事的主角也是如此。

潤玉終於開口,問了她一個問題:“上元,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問了本座一個問題……本座答了麼?”鄺道:“您回答了,陛下。”潤玉道:“是麼?本座不記得了。”長久的停頓後,他又問道:“本座說了什麼?”*那天刑過後,潤玉在水神的仙府中醒來,一連幾,都是水神府中的仙侍在照料他,水神自己卻沒來過。

若是一般人肯定要心裡犯嘀咕,但潤玉對水神的好意心領神會,且十分。水神一向是位善良的長者,他知道潤玉不願讓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尤其是認識的人。

他第二次見到水神的時候,已經能勉強在仙侍的攙扶下下了。雷刑沒有給他毀容,但卻灼壞了水龍體內的經絡,他至今走起路來依然會覺得腿肚子一陣發顫,彷彿電已經在他的身體內生發芽。他將花費很久來剋制這種錯覺的後遺症。

水神一看見他這個情況,猶豫了一下,言又止。潤玉看出了他的猶豫,再三追問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

水神嘆息一聲,道:“也並非什麼大事,只是……天后方才命人將璇璣宮內的東西毀去一些。”潤玉驀地掙脫了仙侍的攙扶,急急道:“毀去了什麼?”

“一切活物。”這是天后的警告。

她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但凡他再敢靠近一步,再敢對她的兒子“圖謀不軌”,她會毀掉任何和他有關的東西,殺掉任何他喜歡的活物。

潤玉跌跌撞撞地衝出門外,不顧身後水神的勸阻,化作一道光趕回璇璣宮。

水神沒有誇張,一切活物真的就是一切活物。花園裡的花被燒成一細細的焦炭。池塘裡魚屍被風吹得擠在一角,在水面上翻著焦黑的肚皮。籠中的幾隻鳥兒也變成黑黑的一小塊躺在籠底。

他往後院跑的時候,小腿又開始針扎一樣疼,彷彿那火與電的餘韻還留在這片土地上。他在後院的草灰堆裡找出被隨手一扔的魘獸屍體。它死去還不太久,還未消化的夢境正隨著它漸漸透明的屍體一個一個溢出消散。

潤玉顫抖地摸上它焦黑碳化的皮,闔上了它大大的蓄滿淚水的眼睛。

他終於脫力地倒了下去,兩眼模糊地倒在了死鹿旁邊。

它的軀體徹底化為光點消失時,最後一個夢境也被釋放了出來。

潤玉記得這個夢,那是旭鳳跑到他院裡偷光了他的酒的那次,他答應帶旭鳳去庭湖玩。白天,他睡在旭鳳的隔壁,做了這樣一個白夢。

在夢中,每當他被青魚鰱魚草魚鯽魚鯿魚鱖魚和銀魚欺負時,那條大龍魚不會他扯下自己的鱗片,也不會他割下自己的龍角,它會打跑它們,正如任何一個母親應該做的那樣。

在那個夢中,他和小小鳥幸福地生活在水底的籠子裡,唱歌跳舞,相擁入睡,永遠不會分開,連大怪鳥也無法拆散他們。

夢珠漸漸地褪,黯淡,透明。

他從不對這隻小獸設防。他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境無人分享,於是只能盡數付諸獸口,反正它也不會跑出去亂給別人看他的夢。魘獸給他看了這個關於籠子的夢境,潤玉笑了起來,摸了摸它的耳朵,道:“拿去玩吧,但是不許嚥下去掉,仔細我餵你一年白菜。”魘獸歪著腦袋,用溼漉漉的鼻子頂了頂昏暗的夢珠,困惑不解地看著他。

“我喜歡這個夢。幫我把它留下來吧。”魘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他什麼都沒有了。

他曾經努力向簌離灌輸旭鳳是個好人的觀點,而且對自己也很好。旭鳳不僅是個好人,對喜歡的人還很暖,甚至很甜,是個霸氣側漏的小暖男。

經過多番勸說,簌離終於不情不願地放棄了刺殺天后之子的計劃,並表示願意隱瞞了身份與他見一面,看看他是否果真和荼姚那隻瘋鳥不一樣,是個不該死的好人。

他每天晚出早歸,安靜地生活著,等著旭鳳從忘川回來。他想陪他在庭湖畔垂釣遊,在畫舫上烹茶對弈。他的母親燒得一手好湖魚,鳳凰會喜歡。

什麼都沒有了。

大怪鳥殺死了大龍魚,闖進了他的籠子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