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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

但他是喜歡他的罷。不喜歡,怎會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理解和軟弱,被一個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強吻,靠近,掠奪。

正因喜歡,江玉郎才更謹慎膽怯。他們沒有未來的,江別鶴告訴他。他們沒有未來的,江玉郎也這麼告訴自己。

愛上一個人,便有了軟肋。

江玉郎痛恨這弱點與軟肋,他煩亂這愛情帶給他的鬱郁不得,他討厭這個在愛情裡踟躕無能的自己。因此他放縱自己只滿足於淺嘗輒止,飲鴆止渴,縱情聲,薄情為樂。

他實在太過害怕失去,所以早已放棄擁有。

但望著面前這對有情人。或許放下偽裝和躊躇,自由一次有何不可。像黑蜘蛛對慕容九,像世上所有相愛的人,不顧一切。

黑蜘蛛應當要慕容九知道他的愛意,不論他是否風塵俠旅而她是否大家閨秀。他是否也應當讓小魚兒知道,不論他們是否永世為敵水火不容?

只要我愛他,只要他知道……

不論前程,不論過往,只爭朝夕。

他曾經質疑虛無縹緲的愛情有何用處,不如利用這些無用的情換取更多物質上的豐足。但,時至他遇上他生命裡的那個劫數,才懂得……

原來愛上一個人,是有了軟肋。

也有了鎧甲。

月光如水,落在地上,成了銀白的盈盈一方淺潭。柔白水面,似乎氤氳出那個人的臉。

那雙眼。

狡黠而靈動,逍遙而透明,清亮又深邃。彷彿是世外寶藏中的寶石,綿綿地籠了半層古舊繁複的霧,卻稜角分明。幽幽地盪漾著獨特的蠱惑。

這雙眼對他說過莫要怕,對他說過你也可以做一個好人……

也說過他心悅他。

若說江別鶴教會江玉郎陰狠毒辣機關算盡,那麼江小魚教會了他知己彼此心照不宣。

這叫他如何不貪戀這個混蛋。

這曙光。

黑蜘蛛見面前的少年莫名其妙地失神了,抓住機會拉過慕容九,身子炮彈般彈出窗戶。看守們頓時怒喝謾罵,不少已身子拔地而起,追尋而去。

江玉郎知道他們是追不上的。若是能被追上,黑蜘蛛“江湖第一輕功高手”之名,也應易主了。

慕容九喪失了不要緊,畢竟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籌碼。而黑蜘蛛亦未窺探到絕秘陰私,放他一馬,後趕盡殺絕尚是不遲。

現在,重要的是另一件事情。

他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喃喃道:“……黑蜘蛛啊黑蜘蛛,我江玉郎竟會羨慕你。”謝謝你。

剩餘侍立在側的手下們一頭霧水,不明白以往狠戾決斷的少主如何會顯出這樣的神情。一條大漢道:“少主,那人?”江玉郎冷笑拍手道:“一群不長眼的呆子,憑他們的腳力,如何能追上‘銀絲渡虛’。”聞言,幾條錚錚漢子頓時嚇白了臉,顫聲道:“‘銀絲渡虛’黑蜘蛛?”江玉郎卻再也懶得廢話,衣袖一拂,起身道:“備馬,我要回城。”手下們下去牽來馬後,江玉郎直接翻身上馬,頭也不回道:“我自己回去。如果我一後沒有回來,你們便用一樣的法子把東西運回去!”手下們目瞪口呆,待江玉郎御馬揚鞭一路絕塵後才反應過來,面面相覷,小聲道:“要不然……還是天亮後給老爺發一封飛鴿傳書請示罷。”江玉郎進了城後,直接徒步展開輕功飛掠回府。江別鶴已經從段家搬回自己府中了,真心實意地關心著昏的鐵無雙的花無缺依舊住在段家,江府中無需防備。

他要找到江別鶴,告訴他自己的決定。然後再去找小魚兒,跟他說明一切,如果他依舊心悅他,他會站在他身邊;若是因此而厭棄,自己窮追不捨又無意義,他最是清楚小魚兒認定一事便再無更改的脾氣。他們便一刀兩斷,徹底斬斷情絲。

他愛的自私,他受得起麼?

江玉郎暗自握了握拳,蒼白手背微微顯出細細的幾線青筋。不緊張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孤注一擲時的平靜和決絕。

出乎意料的,江別鶴並不在府裡,只有那聾啞老僕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發呆。

江玉郎倏然掠至他身前,低聲喝問道:“我爹呢?”老僕被他驚了一跳,口中喃喃著含糊不清的低啞語字,忙對他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垂手等待指揮。

江玉郎意識到疏忽,忙調整出一個溫和的神情,練比了幾個聾啞手勢,問道:“我爹爹去哪裡了?”老僕顯然看懂了,卻只是搖頭搖手,並不動作。江玉郎心裡急躁,皺起細眉,一個極為真哀愁肅然的神躍然而上,誠懇地繼續比劃道:“我找他有急事,你老人家快告訴我罷!”老僕終究是領著江玉郎走到江別鶴的屋子,指了指空蕩蕩的桌子上一張摺疊起來被青花白瓷筆筒壓住的信紙。

江玉郎心中一跳,錯手奪過。展開信紙,寥寥幾行媚秀柔韌的字體映入眼簾。

“你若想知道江玉郎與鏢銀安危,今夜你獨自一人前來城東墓地,你我相見。”沒頭沒尾的話。江玉郎很快明白了,這寫信的人定是知道內情,利用他送鏢銀出城的功夫故意用此理由。他的父親他清楚,江別鶴生多疑,他就算將信將疑,也少不得會去看看。

城東墓地……

城東只有一處墓地。

江玉郎眉頭蹙緊,眼瞳中驚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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