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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揮揮手說拜拜,看著丁盛開車遠去,朝餘溫揮手說拜拜,朝出租車走去。
餘溫一個人回到家裡,接了一盆熱水洗頭,洗到一半,甩著溼噠噠的頭髮去找手電筒,把盆子裡的頭髮一的撈出來照,看看是不是白髮。沒有找到白髮,心情沮喪極了,心想,白頭髮肯定都頑強的長在頭皮上,一
的把黑髮吃掉。下午在車上,餘溫仔細觀察楊帆和丁盛的頭髮,依舊那麼烏黑茂密,一想到這裡,心情更加失落了。
餘溫找出幾瓶酒,打開電腦,想寫點東西,原來總以為寫作那麼難,沒想到人到中年,腦子裡多的是東西,隨便拿點出來就是文章,只不過拿出來的過程,太過讓人沮喪痛苦,情緒時常在夜間和絕望糾纏不清。
餘溫可以表達很多態度,卻唯獨表達不了對楊帆的愛,兩人驕傲的昂著脖子等著,要是誰忍不住先靠近一步,或者白天說了句沒有底氣的話,太陽一下山就開始懊悔不已,斥責自己。
餘溫喝多了,躺著沙發上,知道明早要上班,但藉著酒勁也睡不著,心裡難受極了。
第二天下午,餘溫被傳訊去警察局。丁盛死了,丁家唯一的香火斷了,餘溫不敢相信,昨兒在坐在一起喝酒的人,怎麼突然就沒了。
餘溫從警局出來,楊帆帶著帽子,口罩,倚在門口的柱子上,兩人四目相對。
“沒了?”
“沒了。”餘溫還是不敢相信,怎麼好端端的就沒了。
“什麼時候聯繫的。”
“沒聯繫,就前幾天突然見到了,說了幾句話。”餘溫說著往門外走。楊帆走前餘溫前面,強行領路,讓餘溫上自己的車。
丁盛找餘溫喝完酒後,餘溫以為他是隨便找了個酒店,誰知那是丁盛一直長住的酒店,和丁盛在一起的是個男醫生,也有家室,那間房是兩人經常見面的地方。昨晚丁盛突發身亡時,兩人正糾纏在一起,屍檢結果是藥物突發中毒,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到醫生的頭上。
餘溫和楊帆見到丁盛的母親,沒想到二十多年沒見,她還記得餘溫和楊帆的名字,見到兩個大小夥子站在自己面前,在想想自己突然死去的兒子,哭的不能自已,整個身子軟的像線,怎麼扶都站不穩,倒在自己兒媳的身上。
女人看到了餘溫,死死地盯住餘溫,一直等到餘溫走到跟前送安。餘溫掏出銀行卡,聊表遺憾,女人雙手扶著椅子,爆紅的雙眼直視餘溫,一字一句問:“所以,羽
相同的鳥兒一起飛,對嗎?”強大的氣場震懾住餘溫,餘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否認:“沒有,從未有過。”女人斜視了一眼餘溫,直接走開。
“請相信我。”餘溫在後面為自己辯解,但女人早已認定答案,她轉頭繼續發問:“那請問,你又娶了哪位子,葬送了她多少年的青
。”
“我沒有結婚。”餘溫有力的回答,“我沒有殘害任何人。”女人不相信餘溫的話,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走掉了。
楊帆站在餘溫後面,聽到了全部的對話,接著發問:“那一晚你們幹什麼了。”餘溫轉身看著楊帆,最深的傷害果然只能出自最愛的人嘴裡,女人問的問題對餘溫來說只是問題,楊帆再問一遍,就是利刃,是暗箭,餘溫重複一遍剛才的回答,上嘴摩擦下嘴
,輕輕的說了句“沒有。”
“我三年前也是這麼說的。”餘溫愣了一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三年前的事情,餘溫並沒有在乎過,他離開只是因為自卑,兩人的成長速度,賺錢能力都讓餘溫自卑的抬不起頭,餘溫正好抓住機會出國,努力抓住漲薪升職的機會,但萬萬沒想到,這三年誰也沒有主動發過消息,回國後再見面竟如此尷尬。
餘溫走在回家的路上,楊帆開車在後面摁喇叭,餘溫又貼邊往裡走走,留出道來。
“這是郊區,你走到天黑也走不回去,當心晚上墳子地裡的人出來陪你。”餘溫不說話,悶頭走路,楊帆在一旁伸頭說:“這兒都是孤魂野鬼,知道嗎?”餘溫跑到路的另一邊,貼邊走路。
楊帆伸手打開副駕駛的門,說:“你搭我車來的,不搭我車走了?”餘溫使勁拽後排的車門,拽不開,楊帆按下按鈕,讓餘溫坐到後排,伸手關上副駕駛的門,繼續開車。
餘溫靜靜坐著,楊帆靜靜的開車,前方的落靜靜的把陽光投進車內,眼前是大片大片渲染的晚霞,楊帆打開電臺,正在播放南屏晚鐘,是一個甜美的女聲翻唱版。
寂靜了一路,楊帆送餘溫到家,開進小區裡,楊帆終於說了這一路的第一句話:“從哪兒下?”
“就這兒吧。”餘溫又問:“那個,你想吃糕嗎?我從新疆帶的,味道還不錯,給你拿點。”
“行。”楊帆說著解開安全帶,把車停在小區門口。
“你往裡開開吧,這兒有警貼條。”
“沒事。”楊帆從車上下來,心想:別貼條啊,有本事拖車啊。
楊帆跟著餘溫一前一後上樓,樓梯的鋼筋都被踩的發滑,這幾天又補了幾道水泥,整個樓道一股水泥味。
“我給你找找啊。”餘溫進門後朝臥室走去,叫楊帆坐在沙發上等他。傍晚的太陽快要沉下去了,屋內有點發暗,就衛生間出進來幾道昏暗的黃光,使整個小屋顯得格外溫馨,這間小屋一室一廳一衛,餘溫租了接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