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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髮，一縷一縷往後順，帶著無限的溫存。

緊接著，她被抱入一個溫暖的懷中。

方芷闌睜眼時，就是啞女乾淨清秀的下頜，以及頭頂之上的藍空。

她愣了愣，竟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變幻成人形，就這樣趴在她的身上。

姿勢……甚是不雅。

趁著對方還沒醒過來，方芷闌火速坐起身，看了她一眼，悄悄站起來，一步又一步地踮腳離開。

等離得稍遠些了，她就如一把離弦的箭，躥出好長一段距離。

等到確定已經將那位啞女遠遠甩到身後，方芷闌扶著樹幹氣。

沒想到一抬頭，面前陡然出現一道身影。

啞女皺著眉頭，琉璃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方芷闌，渾身散發出不悅的冰冷氣息。

方芷闌竟然從這冷凝的眉眼中，看出幾分悉？

也不知她怎麼追上來的，方芷闌無暇多想，為自己辯解:“你不能跟著我，我要去妖界，只怕到時候無瑕顧及旁人，你又沒有法力，難不成去送死？”她話音剛落，啞女似是明白了什麼，線緊抿，伸出手——“咚”的一聲，面前足有兩人環抱那般的大樹轟然倒地。

方芷闌愕然，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如此厲害，又怎會被妖獸所傷？”沒有人回答。

哦，想起來了，她是個啞巴，方芷闌理了理自己被風吹亂的衣衫:“也罷，既你執意要同我一起，我也沒有辦法，只不過到時候咱們到了妖界，就各自橋歸橋路歸路，你可千萬別跟著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啞女抓過她的手，正要在手心寫下什麼東西，方芷闌卻突然似是被燙到般回手:“沒關係，是我多問了。”反正只要完成最後一件事，她很快就能回到現實世界，又何必還有這麼多牽掛。

手中落空的啞女眸暗沉，落到方芷闌帶著幾分失意的臉上。

方芷闌沒有再多說什麼，任由她跟著自己一起走。

路上偶爾無聊時，方芷闌也會自言自語般跟她說說話:“你沒有家人嗎？”

“也對，要是有家人的話，你還跟著我幹什麼呢。”

“好巧，我在這個世界也沒有家人。”方芷闌平躺在草地上時，單手遮住眼，任陽光從指縫間撒下，“不過很快，我就可以見到他們了。”她並沒有注意到，陪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人面上若有所思，隱約間明白了什麼。

半月後，二人共同來到人間的邊界，眼前這座陷入黑暗中的城池，就是幽冥界。

方芷闌握緊手中的劍:“就此別過，你不用在跟著我。”

“你要去做什麼？”原以為不會出聲的人卻突然說話，清冷的聲線無比悉。

方芷闌瞪大了眼。

第149章一更“謝慕凝？”看著她變回原本的模樣，方芷闌終於意識到這些子自己似有若無的悉究竟從何而來，“你不是回門派去了嗎？”隨即方芷闌又明白過來:“你騙我！”

“你要去做什麼？”謝慕凝避而不答，卻一直視線深沉地看著她。

她拿自己當猴耍麼，方芷闌心中頓時生出幾分被欺騙的惱意:“與你無關！”

“讓我猜猜。”謝慕凝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斷嶽劍，“你想殺誰？”方芷闌心虛地別過臉:“我想去做什麼，你這個騙子管不著。”

“管不著？”謝慕凝冷冷笑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底顯現出幾分痛，“阿闌，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平心而論，方芷闌知道自己理虧，可當前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況且斷嶽劍本身就乃是神器，平白出現在幽冥暗，定然很快會受到妖族的注意，若是再拖延，自己的行蹤就會暴，她的聲音徹底寒下來:“謝慕凝，我再說最後一次，我要做什麼，與你無關。”

“若我偏要管呢？”謝慕凝難得與她對話時帶上幾分薄怒:“阿闌，是你太不聽話了。”話音最後，她竟有幾分咬牙切齒之意。

多糾結於此無益，方芷闌只得一把甩開謝慕凝扣著自己手腕的手，狠下心道:“抱歉，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攔不了。”這也是她的必經之路，謝慕凝就算是想攔也攔不住。

正在二人糾纏之際，方芷闌渾然未覺身後城中有一股黑霧越來越濃，逐漸聚集一大片，朝著二人的方向鋪天蓋地瀰漫而來。

謝慕凝神一凜，緩緩拔出自己的劍:“跟我走。”順著她的目光回望過去，方芷闌眸光微暗，似是呢喃般:“走不了了。”霄成大陸混戰多年，其源就在於幽冥暗這座處於人族與妖族界處的城，在妖王的擅自授意下，將通往人界的城門常年開啟，才會有那麼多來自妖魔界的妖族魔類，在人間肆意橫行。

與人間天地靈氣月華而得以成形的妖不同，這些來自魔界的妖本就靠食戾氣乃至生人血為生。

故而這些妖唯恐天下不亂，人界的一切生靈，在他們眼中，都只是滋味鮮美的獵物可供其食飲血。

只有除掉妖王，取而代之，才能關上幽冥暗從妖界通向人間的大門，永絕後患。

身邊逐漸被黑霧籠罩，四周來來往往喧譁的妖類也匿了蹤跡沒有聲音。

置身黑霧之中，方芷闌聽見一道妖異中帶著不屑的聲音，似閃電般盤旋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