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園(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2020年4月5第一章凜冽寒風冰封在無盡的白中,陽光彷彿凍僵了一般穿不透密佈的雲層,淡淡的血腥味凝固在空氣中。

「隊長,再沒有救援我們就真的不住了呀!」厚厚防寒服裡傳出顫顫巍巍的聲音,蒼白著臉的少年求助的望著身旁的眼鏡男。

被稱為隊長的眼鏡男近乎絕望地靠著冰壁,抬眼望向沒有一絲光亮的口,呼出的水汽裹在鏡片上結成一層冰晶。

眼鏡男張了張發白的嘴,有氣無力的對著通訊器發出最後一次呼救:「控制檯,控制檯……救贖一隊請求救援,位置62°12'59"s,58°57'52"w,重複位……」沒等他說完,通訊器中傳出沙沙的聲音,「媽的!信號又斷了!」握著通訊器的手緊了緊。

天知道他有多想摔了這個破東西,奈何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絕對不能壞。

「隊長……」少年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五官都痛苦的擠在了一起,「隊長,我不行了。如果你能出去,幫我跟我媽說我想吃她親手包的餃子……」

「小吳!別睡!小吳!」眼鏡男隔著厚厚的手套拍打著少年沒有血的臉。

原本昏死過去的少年突然睜開了空的雙眼,喉嚨中發出野獸似的低吼。滿是血漬的手死死的抓著眼鏡男的胳膊,隔著防寒服咬了下去。

「小吳!你瘋了嗎!」防寒服被扯開了一個口子,羽絨紛飛,這一口雖然沒有傷到他,但見這力度要是咬到胳膊,那非得被生撕下一塊不可。

少年並沒有收手的意思,緊接著又向眼鏡男張牙舞爪的撲來。眼鏡男緊接著將另一個胳膊架在身前,擋住了他。

「你到底怎麼了!」眼鏡男衝少年吼道。但少年彷彿聽不到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攻擊著他。情急之下,眼鏡男將通訊器一把砸在了少年頭上。

少年的頭上赫然一個血窟窿,倒在了地上,通訊器也砸的粉碎。

眼鏡男呆滯的看著少年的屍體,口中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突然跪坐在地掩面痛哭,「如果當初不是我執意要去看那具屍體,大家就不會發狂,不會掉入冰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怪我……」冰外呼嘯的寒風夾雜著暴雪毫不留情地剝奪著南極洲上生物們的溫度。

此時南極考察站救贖站控制檯,幾個身著紅防寒服的工作人員正在忙著對求救信號進行定位。突如其來的暴風雪打亂了他們的勘探計劃,還與救贖一隊失去了聯繫。

最新找回www.xiaohuks.comwww.xiaohuks.comwww.xiaohuks.com「這鬼天氣怎麼回事,預報是不是錯了,真是沒用。」

「哪是預報錯了,分明是這天氣反常。這季節本不會這麼冷,就算是冷也不會出現這麼誇張的暴風雪啊!」

「別聊了,快確定位置!救人要緊。」站長打斷了他們的聊天,眉頭緊鎖,不時地看向窗外呼嘯的暴雪。

他參加了四次南極科考行動,近兩次異常天氣越發頻繁,高溫時突破了20攝氏度,這次的異常天氣也許早有預兆。但沒成想真就出了意外,這可是他第一次做站長,送了多少禮,花了多少錢,好不容易坐到這個位置。

「真會給人找麻煩。」站長暗暗腹誹。

「站長,位置找到了,但是這種天氣,我們貿然搜救很容易發生危險。」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女勘探員報告。

「覃隊長!我們現在不去救援,他們怕是要不住了!」一旁的男勘探員動的道。

「……」

「站長,咱們怎麼辦?」被叫做覃隊長的女勘探員問道。

「不能冒這個險,讓更多的同志陷入危險。」儘管心裡很不耐煩,站長還是要維持他「深明大義」的形象。

此話一出,就算有什麼異議也沒人再提了。

雲層漸散,陽光為白茫茫的南極鍍上了一層光芒,但並沒有給人帶來絲毫的溫暖。

當救援隊趕到時,眼鏡男和少年的屍體已然僵硬,救援隊一片沉默,將二人的屍體帶上,四處尋找著其他人。

在沿著救贖一隊勘探路線搜救時發現了一個突兀的立在冰原之上的巨冰,沒有人注意到被雪掩埋的巨冰一角出了一節僵硬的動物屍體。在巨冰不遠處散落著其他一隊隊員的屍骸。

屍骸殘破不堪,有的地方甚至出白花花的骨頭。原本以為他們遭遇了野獸襲擊,但是從傷口來看並不像是野獸啃噬的,反倒是想人咬的。思及此,覃隊不打了個寒戰,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不管發生了什麼,屍體總是要帶回去的。

考察站裡一片沉寂。除了一隊隊長以外,其他隊員身上都有著很嚴重的傷,但奇怪的是,這些傷並不像生前造成的,更像是死後咬傷的。不過小吳的屍體不同,他的致命傷是頭上的窟窿,其餘渾身上下只有左手有一個很深的血齒印。這一切都太過離奇,對從小就接受著唯物主義思想教育的勘探員們來說,眼前的一切本無法接受。

一行十人無一生還,這次意外讓此次考察不得不提前結束。

「媽的,就會給我找麻煩!死也不會挑個好時候死!」站長在房間裡氣得捶頓足,一把將行囊掃到了地下。

他苦心鑽研學術多年不得出路,本想著趁氣候變化抓緊勘測,說不定會有什麼大發現,到時候作為考察站站長自然功勞極大,名利雙收的事情,這可比研究學術來的快多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花費那麼多心思去買通關係坐上這個位置。事情一出,不僅名利兩空,還得安撫他們的家人,自己的心血和錢財都白費了。想到這裡站長恨不得砸了整個考察站。

躺在上的覃隊長十分焦慮,連安眠藥都用上了,眼前依舊不停的回放著搜救時見到的種種離奇場景,無數猜測在她腦海中浮現,輾轉難眠。

回國途中,大家各懷心事,客艙安靜的可怖。無人注意的貨倉中,幾具屍體微微動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