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曲梨曾經在什麼地方說過，「主機」是通過「人類的大腦」來運行的。

哪怕是在虛擬與現實中的夾縫——灰空間——中，卡洛琳也只能孤獨地守在這裡。……李唯無言地站在卡洛琳面前。想清楚這些，她反倒不再像之前那樣著急了，而是一股坐在地上，就坐在卡洛琳身邊。

「吶，卡洛琳，可以說說你自己的故事嗎？」

「我應該從什麼開始呢？」

「最初的地方。我不想錯過任何一點。」卡洛琳輕輕笑著，面對這位許久未曾見面的舊友，她卻絲毫受不到隔閡。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對我興趣。」

「唔……這個，當然啦！我，我都和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還不清楚你的過往呢……」隨著幼女的緩緩敘述，以下，就是李唯所瞭解到的，名為卡洛琳的少女的人生經歷。

「我記得……我是一個病人。

「疾病的名字已經記不清了，從症狀來看只是身體無法活動而已。然而，哪怕是小拇指微微動彈一下，哪怕是簡單的睜眼、閉眼……都做不到。意識依然存在著，但身體已經不再屬於自己。那種覺……很難受。

「意識困在頭腦之中，軀體已經成為枷鎖。但是後來，連意識也難以存留。

就像用進廢退那樣，如果身體已經無法再被意識所驅動，大腦便不會再努力運轉。

長期下去，人也變得無神、呆滯。

「爸爸他清楚我的狀況，如果再這樣下去，連僅有的思考能力也會退化。於是，他拼盡全力去想辦法保持我的思考能力、恢復身體的運動能力。後來有一天，那時是我在病上躺了一年多之後……他問我:」卡洛琳，你喜歡遊戲嗎？『我不清楚他為什麼這樣問，只是從他略微興奮的眼神中察覺到希望。於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再次醒來就是在這個』灰空間『的事情了。

「至少在這裡，我可以藉助灰空間的力量和外界，對於我這樣口不能言、身不由己的病人來說，已經算是莫大的藉。具體的技術我並不清楚，只是爸爸說著什麼『腦機接口』『虛擬現實』之類的詞，顯出一副很興奮的樣子。

自從我生病以來還從來沒見到爸爸臉上出那種笑容，就算這一切只是發生在虛擬的空間中的幻象，我也覺得很開心。

「灰空間也並非一成不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奇怪的中世紀風格的世界開始在這片灰空間中生成。森林、河、城鎮……看上去符合世界觀的東西也逐一出現。很奇妙，對於百無聊賴的我來說，看著這個世界向不同的方向發展也算作不錯的消遣。後來，不斷變得多姿多彩的世界居然出現了『人』，並非不具備智慧的幻影，而是真正存在自身意志的某種生物。他們在這個世界冒險，與怪物戰鬥、蒐集材料、建造新奇的建築物。世界在他們手中緩緩發展，越來越有趣……直到『大災變』的那一天。

「我……『脫離』了那個世界，雖然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裡發生了什麼:人們驚慌失措，嘗試著各種方法想要退出登陸，但無濟於事。至於我自己，只能在這片空無一物的灰空間中孤獨地存在著，無法離開，無法深入；像隔著一層玻璃一樣，徒勞地看著曾經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不斷掙扎……

「覺很怪異吧？不過，這就是我——一名被困在灰空間的女孩——的自白。」李唯靜靜地坐在灰的地面上，一動不動。

她早已在遊戲中的世界探尋已久，但是當真相擺在自己面前時，李唯才察覺到發自內心的茫然與無措。什麼虛擬現實啊，什麼程序錯誤啊，這就是她所期待的現實嗎？結果，這一切全部都是由這名少女引發的……曾經苦苦追求的謎題卻唾手可得，落差一時令李唯無所適從。

「卡洛琳……我，我沒想到會有這種事……」

「……」李唯向後一仰，無力地倒在地上。設想一下，如果是自己被困在這個一無所有的灰空間中，我應該做些什麼呢？或者說，我可以做到什麼呢？李唯的臉上泛起一陣苦澀，對於卡洛琳來說，她已經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事件，就算想要安也一時找不到什麼能說出口的東西……

「抱歉，我不該問你這些事的……」

「沒有必要道歉哦。畢竟，讓你們這些普通玩家困在遊戲世界中，有我不少的責任吧。不過現在我能做的已經不多了。」……

據卡洛琳的說法，因為多次死亡而暫時登出的狀態只會持續一段時間，因此李唯很快就會自動回到原來的世界。知道了這一點，李唯便放心地和卡洛琳閒聊著。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世界中的bug越來越奇怪，我甚至還在黃金城看到過偷竊和穿模的bug呢……」

「咦？那種bug……應該是很嚴重的錯誤，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遊戲中才對！」看到卡洛琳那副急切的表情，李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