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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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警:和我以前的大部分文章比,這篇可能不是那么「」,而且
戲和劇情的結合緊密度不是特別高(
覺把
戲刪了也不怎么影響劇情好像@.@)所以如果單純為了看
文的可能不會喜歡的。
最後,祝閱讀愉快。
「那該死的鹿哪去了?」齊格弗裡德拉緊韁繩,握著弓,不滿地自語著,目光仔細掃過林木與草叢,地上原本一直有那畜生留下的血跡,領著他一路循蹤而來,然而……現在,就在這裡,那血跡竟然消失了!就在這片林間的空地中央,那叢灌木上還留著最後幾滴新鮮的紅,受傷的獵物卻不見了蹤跡,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般。
也許什么東西搶走了那可愛的戰利品?他想。一隻花豹?或是棕熊?他搖著頭笑起來,有點兒概造化
人。他原本不用來這兒的,都怪那倒黴鬼突然出現在他右手邊的林子裡,而他正好第一箭便
中了它——卻又沒能
中要害。那是隻棕紅
的鹿,高大而雄壯,鹿角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隻都要漂亮。那一剎那,它驚恐地騰躍起來,奔向密林深處,哈,它跑得真快……當然,他追得也很快,這匹馬是專為狩獵訓練過的,而他的馬術更在國中素有盛名。所以結果是——現在,隨從們已經全然不見了影兒,只剩下他形單影隻,尷尬地站在這兒,一無所獲。
他抬頭望向天空,好估測一下自己的位置,太陽快到中天,約莫是十點多的樣子,也就是說,自己已經跑了快兩個鐘頭?時間比他覺的似乎要快上許多。
他開始追趕時的方向,應該是朝向東北,如果時間沒錯的話,自己已經偏離原先的路線幾十裡了……那可真是……他似乎已經可以想象隨從們急得團團轉的模樣以及父王知道消息後惱怒的神情。
當然,這對他來說並不是頭一遭,若是換作過去,必定有一頓訓話在等著他,不過還好,現在,他已不再是孩子了。
東北方?當他開始在腦海裡勾勒王國的地圖,猛然間,他想起了什么。
蘇瓦南,忌之境。
那是塊標註在地圖上,但卻從未聽人講述過的地方。東北邊陲,密林深處,地圖上圈出了湖泊的輪廓,卻沒有人去親眼目睹。凡人不可踏入蘇瓦南,那是王國幾百年前甚至更早便有的不成文傳統,但卻沒人能說清為什么。傳說,這和那位曾一統西境諸國的征服者佈雷登有關,他在那兒與月神立約,將蘇瓦南獻為聖禮,成為凡人不可踏足的聖潔之地。但也有一說,佈雷登其實沉巫術,他在那兒發現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最後,他退位歸隱,不知所蹤,其實,就是永遠留在了蘇瓦南……但不管怎樣,從齊格弗裡德記事時起,他還從未遇到過親眼見過那片湖泊的人。實際上,並不可能人人都那么自覺地遵守規矩,曾有不少人試圖穿過那片薄霧籠罩的叢林,但他們最終都發現自己稀裡糊塗地又繞了出來。
——據說,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繞出來。
現在,他正站在那片叢林的邊緣。前面,樹木明顯地變得更密,更高,微白的霧氣在樹幹與樹幹間瀰漫,樹冠遮蔽了陽光,一切顯得深邃而靜謐。他抖了一下韁繩,馬兒往前走了幾步,但當快要踏入霧中時,它便焦躁地嘶鳴起來,慢慢往後退了回去。
他覺得也許自己也應該回頭了。
但那讓他覺得不甘。是的,自己不是王儲,但他好歹曾親自統領過軍隊,數次從邊境凱旋而歸。他從來都極少失敗過,尤其是在狩獵這種事情上,術、騎術、劍術,以及對荒野的
悉程度,他都是頂尖的。「嚯,弗裡德追趕一隻鹿,追了兩個鐘頭,最後卻連鹿角……哦不鹿
都沒撈著……」他可以想象老哥安傑洛誇張的笑容,雖然他明白他並沒有多大的惡意,但就是讓他覺得不快。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兩棵樹之間的地方。
那裡,幾株灌木被折斷了,草也倒伏到兩旁,似乎有什么東西剛從那裡經過,擠出了一條隱約的小徑,通向林中,直到消失在遠方的霧靄裡。
唔,是你對嗎?一定是你偷走了我的獵物?
他從馬背上跳下來,把韁繩栓在旁邊的樹上,拍了拍它的脖子:「好了,寶貝兒,在這等著我,很快就回來。」嚯,管你是什么呢,就算是獅子,我也曾經宰過。
他把佩劍出來一半,擦了擦,又
回鞘裡,把行囊從馬鞍上取下,背在背上,走向那條天然的小道。他現在開始覺得獵物已經並不那么重要了,叢林深處彷彿有東西在呼喚他,勾起他的好奇,是的,他一直都喜歡好奇……不管怎么說,蘇瓦南的探秘者,這個名聲比「失敗的雄鹿獵人」好多了。既然佈雷登能夠找到它,那么,作為佈雷登的遠親,也許,他也能夠?
「也許,湖裡還有仙女呢。」他自嘲地笑了起來。
*****
晌午時分,奧婕塔降臨在湖面上。
太陽正在攀上季的高點,
的暖意灑向剛從寒冬中甦醒的叢林,山風吹拂,花香瀰漫,寬廣的湖面鋪滿粼粼波光,樹冠的譁鳴聲迴響在周遭的山谷間,與鳥兒們的婉轉歌喉
織一片——天鵝之湖一年中最動人的時節,
回大地,萬物
發。
她的腳尖輕輕觸上清涼的湖水,無聲地佇立在那裡,彷彿沒有重量一般。冰藍的湖面倒映著她婀娜的身姿,修長、勻稱、凹凸有致。她微笑著,深了一口芬芳的晨霧,向前緩緩邁出步子,漣漪在她的腳尖綻放,盪漾著飄向遠方,墨黑如夜的長髮和潔白如雪的衣裙在風中揚起,輕柔而優雅,就像不遠處,那些歡唱著展開羽翼的天鵝。
是的,天鵝,它們是這片湖泊名字的由來,千年前,也許更早,它便被稱為蘇瓦南——天鵝之湖。每年,當冬意散去,天鵝們從南方的天際而來,如同宣告臨的天使,降臨在這片山巒環抱的湖泊。奧婕塔常常來看它們,看著新的卵產下,孵化,看著
茸茸的小傢伙們在水草間盡情嬉戲,直到秋風歸來,它們努力撲打著剛剛豐滿的羽翼,辭別湖水,隨著父母第一次踏上南飛的征程……
這是每隻候鳥的宿命,也是生命的輪迴,週而復始,生生不息。
但她已經許多年沒有和它們一同南飛了。
她依稀還能記得,那些從雲端俯瞰過的山川與江河,記得遙遠南國的蒼翠與溫暖,記得那片長滿蘆葦與睡蓮的沼澤……但那一切已經不再屬於她了,當命運的機緣乍變,它們都化作了殘留在夢與回憶中的碎片,而現在,她被賦予了新的宿命,原本不屬於她的宿命。
她並不太明白為什么,她認為那也許是蘇瓦南自身的意志,但有時,她也會懷疑那只是一次荒誕的巧合……但不管怎樣,她已經與懵懂的昔永遠告別了,許多年前的那個月圓之夜,當光輝瀉下,樂聲響起,一切都改變了。現在,她擁有著人類的軀殼——比絕大多數人類更加美麗動人的軀殼——以及,超越人類之上的非凡力量。
但她永遠失去了她曾經深愛的東西——父母、姐妹、兄弟,還有那些曾一同比翼南飛的同族們。是的,他們仍在那裡,在那片悉的天空與湖水間,但卻永遠不再認識她,當那個秋天來臨,他們撲動著翅膀,相互呼喚著飛離開始變冷的湖水,飛過她的頭頂,飛向遠方初升的旭
,她的生命中,第一次體會到了淚水滴落的
覺。雖然後來,她漸漸學會了如何掌控蘇瓦南所賦予她的魔力,讓她能夠短暫地披回輕柔的羽翼,像童年時那樣飛翔、遊曳,但那已經太遲了,鳥兒的生命短暫,它們一年一年老去,並且終於不再回來,留給她的,只有不變的容顏,以及,如冰雪般沁人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