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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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萍……」我趕緊把老同學的名字給報了出來。

「哦?」原來略顯無打采的警察一下子來了神「燕子是你同學?」

「恩」其實我也和李燕萍很多年沒聯繫了，高中畢業後大概就參加過一次同學會，依稀記得同學們說她考了公務員，在區分局當了警察，具體幹什么還真不知道。

警察指了指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你打個電話給她……」這倒真難住我了，多年沒聯繫又換了好幾次手機，還真沒她手機號「同志，我剛換了手機，小燕的手機號還真沒有存，但我確實是她高中同學……」警察拿起座機撥通了李燕萍的號碼，電話一接通他便眉開眼笑的說了起來「喂……燕子啊……我是……哈哈哈沒錯啊，我是老方啊……拿座機打你都能聽出來啊……哈哈哈，那太榮幸了……哈哈哈哈」這個警察滿臉的眉開眼笑的樣子讓我多少有些安心，看來和李燕萍的關係還是不錯。

「哈哈哈，這樣啊，我這裡呢拘了個人，說是你同學」他低頭看了眼擺在他面的身份證「叫劉俊偉……認識不……哦……也沒啥大事打架了……恩……恩……」我不知道李燕萍會怎么和他說，只是急切的看著他的表情。「哈哈哈……咱們大警花開口了當然……哈哈哈」他越來越眉飛舞「遵命遵命……哈哈哈，吃飯就算了……哈哈哈……哪天順路帶杯茶看看老哥就……

哈哈哈，好好……辦正事了，我儘量……」掛了電話，這個姓方的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本來不應該這樣的，誰叫你是燕子的同學，這樣吧，我去和那個人談談，能不能私了……」我自然是樂意私聊，能花點錢解決這爛事，也是不錯的結果。

經過警察一番軟硬兼施的調解，我陪了那中年人3000元，簽了調解書算是瞭解這件事。中年人離開時嘴上依舊罵罵咧咧，但明顯賠償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滿意的深情溢於言表。這幅嘴臉實在令人鄙視。警察也許是職業病吧，即使知道我是同事的人，表面還是要批評教育一番。我也只得耐著子點頭稱是。

出了警局已經是下班高峰，疲力竭情緒低落。原本被這些破事分散的注意力又回到晴晴的事情上，這一個下午她究竟在幹什么!這個惱人的問題又纏繞在我的心頭。打車回到事發地，遠遠就看見自己停在路邊的汽車被貼了一張明晃晃的罰單，媽的!心裡一陣無名火又冒了起來，喝涼水都牙!副駕駛上的那支玫瑰在這一刻格外的刺眼，我搖下車窗一把將它扔除了窗外，往家駛去。

家裡空無一人，已經6點30晴晴還沒有回來，拿起電話想打，可又放下了。

我要看看她究竟什么時候回來，我要當著她面問她!打開一瓶酒櫃裡的威士忌，給自己慢慢倒了一杯，猛灌了幾大口後酒的作用開始發揮了作用，它讓我的思維越來越活躍起來，一直不敢想的事竟然也毫無顧忌的開始猜測起來，媽的!肯定有鬼了……肯定在裡面幹那事了!彷彿都能親眼看見……

不知幾杯酒下肚，腦袋暈乎乎的聽見鑰匙聲，晴晴回來了!

「老公……我回來晚啦……」人還沒進門，先聽到了晴晴悅耳的聲音。「怎么不開燈呀……」我坐在沙發上並不想起來，也不想說話，只是一口口喝著這酒。

「怎么啦」進屋的晴晴覺到了異樣怯怯得問「老公，你怎么喝酒了……」晴晴打開了客廳的吊燈，瞬間整個屋子裡明亮起來，有點刺眼。我眯著眼不說話，覺燈光刺得我眼睛疼。

「老公……」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向我這邊挪來。

「你……上……哪……去……了……」我生硬的擠出幾個字。

「對不起啦」她有些撒嬌的口氣說道「老公，下午沒陪你生氣啦」我和她那雙水汪汪的明亮的眼睛對視著，凝視著這張緻漂亮的臉龐，依舊擠出那幾個字[你哪去了……」我起身，站在她的面前「我……」她明顯出了倉惶的神，強作鎮定得說道「不是說了嘛……老闆發脾氣……他不下班我們也不敢走……」謊言!天使般的面孔說起謊言顯得格外的刺眼，美麗的外表下究竟藏了什么不可見人秘密!我越想心裡越火，提高了嗓門「你究竟幹什么去了，老實說啊!」屋子裡迴盪著我的吼聲。

「我……在公司……」晴晴堅持道「啪!」我再也壓抑不住怒火，甩手給了她一下響亮的耳光!

隨著這聲脆亮的耳光聲，整個屋子裡安靜了，我嗡嗡作響的腦袋也安靜，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了……晴晴沒有躲避，甚至沒有一絲動作，就像一個雕塑站在我的面前。我看著她的大眼睛裡淚水一點點充盈起來，淚水在她的眼眶裡積累，打著轉卻倔強得不肯滑落。

這一巴掌其實是出乎我自已預料的，彷彿剛才不受自已控制一般，我有點錯愕剛才的行為，一點都不能欣賞自已的行動。我伸手想去挽她，晴晴卻退後了一步，眼眶終於束縛不了眼淚，一行淚珠刷得滑過了臉頰，最後掛在她尖尖的下巴上，一顆顆滴落。

「我……」剛要開口說些什么，晴晴已經轉身，本沒等我開口已經奪門而出。我www.xiaohuks.com傻站在客廳裡，也沒想挽留她，只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渾身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我是瘋了嗎!我動手打了自已心愛的、發誓保護一輩子的女人。我曾經是何等大言不慚得說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無論有沒有對不起我，都可以平心靜氣得質問，怎么就動起手來了!剛才的那種行為，真的是我做，太陌生得連我自已都有些害怕。

我的手火辣辣的疼，晴晴那嬌的小臉蛋一定更疼吧……越想越揪心，剛才她淚的樣子，那種無助的眼神，彷彿一針紮在我心上，一陣陣發疼。

沙發上我一支接著一直菸，真的希望剛才那錯誤的舉動能想著煙霧一樣完全散去。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懷疑，並沒有什么可靠的實證。及時說謊了，那也僅僅是嫌疑而已，為什么我那么魯莽呢。剛才她要走，我為什么不盡力挽留呢，腦子裡究竟裝著什么啊。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畢竟打女人是我錯了，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晴晴的電話。

手機大頭貼是晴晴和我去馬爾代夫月時沙灘上拍的，她那幸福甜的笑容是那么人，但此刻卻更讓我無地自容。正在通話中……我繼續撥打……電話響了，但沒有接。我連打了六七個都沒有接。

不會做傻事吧!方寸大亂的我竟然腦補起各種電視劇裡的狗血情節，這種不安的覺越來越強烈，讓我再也按耐不住，衝出了家門。

我到樓下，看見晴晴的車停在車位上，沒開車說明走不遠……我在小區的裡轉了一圈試圖找到晴晴，一無所獲。正愁上哪找的時候，碰到了小區的把那個熱心保安。

「劉先生」遠處的他先認出了我。

「哦你好」我稍微調整一下情緒，試圖掩蓋自已的窘迫。

「找您太太吧」他似乎看出了什么苗頭。

「恩」我有些難堪，但似乎他有線索，也只好承認「你看見她了嗎，呵呵，這不鬧彆扭了嘛」

「我說呢……剛才看見劉太太邊走邊抹眼淚來著……和她打招呼也沒理……」

「她往哪去了……」我急切得詢問保安。

「您別在這找了，出小區了，往東邊走的……」道了聲謝，我趕緊開車向東找去。我居住的小區算是這座城市較為不錯的地段，鬧中取靜，七八點鐘路上行人已經有些稀少，只有三三兩兩散步的人，我放慢車速慢慢掃視著夜晚的人行道上。

向東的馬路是一條丁字路口，向北或者向南，北邊是別墅區冷清的狠，而且一半的路正在施工，塵土飛揚應該晴晴不會往那裡走。我在路口選擇了向南，那裡好歹熱鬧些，算是一條短短的商業街。我繼續低速行駛著，尋找著晴晴的身影。

飯店門口沒有……我找到她一定好好為自已的魯莽道歉……

服裝店門口也沒有……即使她打我兩下也沒關係是我錯了……

麵包的附近也沒有……晴晴最喜歡這家店的提拉米蘇，不過現在這時候應該沒有這胃口吧……

寵物店附近也沒有……她總想買一隻小狗，我嫌麻煩一直沒有同意，要不給她買一隻吧……

健身房附近也沒有……我看到晴晴一定要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絕對不讓她再離開我的視線……

前面的超市也許可能更大吧，晴晴心情不好有時候也會喜歡逛超市買零食的……

等等!

剛才……剛才好像……

剛才好像看到了什么，我輕踩剎車，扭頭望去……後面跟著我慢速行駛半天的車輛終於按耐不住子摁了喇叭催促我前行。剛才好像看到了晴晴……

我乾脆打了轉向燈原地調頭將車開了回去，把車開到剛才一掃而過的健身房對面……

健身房邊上的小巷子裡，昏暗的路燈下，我看見一對緊緊擁抱著、肆意纏吻著的身影。男人高挑的身形，低著頭將一個柔弱的女人緊緊摟在懷裡，女人仰著脖子接受著男人熱情得親吻。男人貪婪的著女人的嘴巴，挪動著腦袋，彷彿要用各種角度品嚐懷中的女人。

我的心完全涼了……整個人就像掉進了冰窟，寒冷、僵硬、麻木……那個身影還能是誰，那是我深愛著準備用一生時間去疼愛的女人、那個羨煞旁人的完美女神、那個我曾經覺得一輩子都屬於我的嬌，我的晴晴!!!

我不知道別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什么第一反應，而且我一直想當然得認為一定是某種憤怒的情緒吧。但事實上不是這樣，我此刻的覺就是麻木，麻木到連呼都忘記了。只覺得一口氣憋在口，很難受但不知道如何將它呼出……

木然得望著那一切，望著他們情得擁吻，望著子在別人懷裡那種溫順又飽含情的沉淪。男人捧著子的臉頰深情撫摸著，親吻的過嘴巴後慢慢下滑，親吻子的下巴，再慢慢親吻子的脖子。晴晴昂著脖子，享受著男人的允，身體姿態在這種挑逗下越發嬌媚。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我真的希望這是一場夢!

男人終於將手向子的間探去，伸進衣服的手撫摸著腹部慢慢上移，分明是要去摸她的部。雖在小巷，但畢竟是大庭廣眾，她還是有所顧忌得將他的手從衣服里拉出。兩個人耳鬢廝磨得說了些什么。男人又深深吻了晴晴一下，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巷子在不遠處上了同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