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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鎖一一鎖住,這才恢復了死鐐的本來面目。等父母重新進來時,他們看到站在面前的是一位身披鐐銬、英勇不屈的青年女烈。

母親忍耐不住,搶步上前抓住了女兒那還算細的左手。女兒手腕上鐐環環壁雖然光滑毫無刺,但畢竟又厚又重且緊緊鎖死鐐無法打開。摸著箍死女兒手腕的鉚釘,母親眼中充滿恨意,卻也無能為力。少頃,母親的手從鐐環移向鐐鏈,“一、二、三……”,開始數那一個一個的鏈環。很快,前面鏈環在小鎖的撮合下重疊到了一起,數難清。楊媽媽很想打開那鎖,讓女兒雙手行動更自如些,卻聽女兒說道是她故意摺疊起來以防鐐鏈拖地髒,遂又作罷。從左到右數完鐐鏈,楊媽媽摸到女兒的右手腕,那裡的鐐環同樣光滑卻笨重不可卸。唯一令她欣的是,女兒手腕上沒有一絲傷痕,只是受重力壓迫,略有些紅紅的壓痕。

“阿娟,手懸著會被壓痛的,快去坐下。”楊媽媽突然覺得不應該讓女兒站著,她先將女兒的坐椅搬到辦公桌前,反過身來以雙手托住女兒兩副手鐐鐐鏈,隨著女兒的步伐走回座椅。待女兒穩穩坐下後,又讓女兒把雙手放在桌上,好讓手鐐重量就全部傳遞給桌子。

安頓好女兒的手,又蹲下身子查看女兒的腳。楊媽媽帶著濃濃的愛意輕輕撫摸女兒腳踝處的肌膚,帶著刻骨的恨意摸著內外壁同樣沒有一點刺、卻死死錮女兒雙腳的兩個鐐環,檢查著女兒腳踝有無受傷。她看到女兒的雙腳依然豐滿細,只是腳面被沉重的鐐環壓出紅紅的印痕。她的心很痛,便用一隻手托起鐐環,而用另一隻手輕輕地平復著女兒腳面上的壓痕。按摩完左腳又按摩右腳,還不住地說:“阿娟,你受苦了!”後來,楊媽媽又把手移向腳鐐鐐鏈,又一次逐個數起上面的鏈環來。雖然與原先腳鐐相比,新鐐的鐐鏈已不知要輕盈多少,但畢竟比起手鐐鏈環來,它們還是要得多、重得多。沒有經過歷史對比的楊媽媽看後心裡滿懷傷痛,緩緩數了一分鐘。數到小鎖鎖住的重疊段時,她又忍不住想去開鎖,只是得知鐐鏈太長女兒走路可能絆跤,才決定作罷。安完女兒的腳踝,楊媽媽又去察看女兒大腳姆趾。現在她已清楚那上面的小圓環,不是女兒追求時髦戴上的裝飾品,而是同樣鉚死取不下的兇惡刑具。好在此種刑具兇惡之餘還略顯“溫柔”,總算給腳趾留了點空隙,所以女兒大腳姆趾並未出現因血循環不暢而受傷的現象,有的只是走動時摩擦留下的些許紅印。但這已經足以讓老太太心生傷悲,眼淚又一次如泉噴湧,大滴大滴地落到女兒的腳背上。幾乎同時,她覺得從上面滴下了一串串涼涼的體,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抬頭看去,卻見女兒深受動,原先一直蘊涵在眼眶裡的淚水奪眶而出。情的宣洩到了極致,母女倆終於相擁一團,放聲大哭。

監視器前的女看守見狀,生怕出現意外,起身進門勸阻。卻被李哲原攔住:“讓母女之情化她吧。出了事我負責!”這樣過了很久,最後父親說話了:“我們還是趕緊和阿娟說說話吧。”母女倆這才止住悲聲。三人談起分別六年來各自發生的重要事情,談的都是些高興之事,楊惠娟現在的險惡處境,父母已經不太健康的身體,全被小心翼翼地迴避過去。談著談著,話題轉到這次會面前的所見所聞。

“這裡的李同志可是個好人啊!”楊媽媽動情地說。父母倆談了李哲原為準備這次會面,從派人接站到安排食宿,每一個細節都做得周全妥帖。他還告誡接待人員必須尊重楊父楊母的人格,絕對不可加以歧視,以罪犯家屬對待。現在會面時又不派人現場監視,提供瞭如此寬鬆的環境,其行為實在令人動。

“李同志對你們這麼樣?”面對母親的詢問,楊惠娟不好說出他們之間已經屏棄了政治立場鴻溝,彼此達到了心心相印的默契程度,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父母倆等的就是女兒的這個態度,他們深知女兒意志堅定、格倔強,直截了當地喊話勸降,效果會適得其反。所以從母親撫摸鐐銬的親情化開始,一點一點地旁敲側擊著,尋找著合適的機會。現在他們覺得機會來了,便由父親表明了意圖:“李同志是代表國家做這些事的,這就說明國家對你們這些犯了錯誤的孩子還是想挽救的。”話既已說開,也就順勢將李哲原轉告的上、中、下三策,竹筒倒豆子般講了一遍。懂事明理的楊爸爸還特意為女兒作了參謀:“孩子,害別人的事情我們不能做。我看就採取中策吧,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又能在一起,你在做人上也無懈可擊。”說著說著他也動了情,喉頭哽咽道:“阿娟,我們實在不能想象失去你的子該怎麼過。”這一煽情,楊媽媽又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早在7年前學風起雲湧之時,楊惠娟和戰友們就探討過當局利用什麼手段最能軟化他們的意志,迫使他們放棄鬥爭的問題。得出的結論十分一致,就是讓父母來把他們一個個勸回家,從此只過個人小子,不問國家大事。眼前她跟當局的矛盾上升到你死我活的烈對抗程度,當局再讓父母出面就不是簡單的勸回家,而是質嚴重的勸降了。可明知道是勸降,楊惠娟也不願再讓父母當場傷心了。畢竟他們是親人而非敵人,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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