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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戰略將遭到徹底否定；私的方面，與楊惠娟之間已纏綿不絕的情絲也定然要被扯斷。但他更清楚，眼下的場景本質上是對他近兩年工作績效的考試。如果政策攻心對楊惠娟這樣一個具有濃厚理想主義彩的叛逆者起不了丁點作用的話，那還不如讓那不良後果早一點到來吧！饒是如此，他的心臟還是狂跳不已。這緊張首先是“考生”的正常心理反應，更進一程的是他對楊惠娟命運前途的擔心。好在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楊惠娟走到沙發前只是花點時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鐐銬（先將兩副手鐐長鏈掛上脖頸，後蹲下身子把沒小鎖“鞏固”對摺效果那副腳鐐以及腳趾鐐的長鏈，一圈圈繞著腳踝上，以免在地上拖得太長不雅觀）就坐下了。李哲原過速的心動這才平復下來。

其實李哲原的擔心並非多餘，就在走向沙發短短一分多鐘裡，楊惠娟確實想過要襲擊霍玉辰。她並不想傷害霍玉辰，否則兩年多前就可以這樣做。她想的是劫霍玉辰為人質，再次為自己和姐妹們找到一條生路。不過，一看李哲原和彭非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她對成功的可能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劫持不成，抗爭一下，讓敵人的一切勸降詭計胎死腹中也好。可忽抬頭遭遇到霍玉辰真誠的目光，她又覺得此舉不妥。如果說在獨立大議事堂，面對這位總統那一刻，尚難判斷此人廉潔、無私、親民、開明之形象是否刻意造作，那麼經過兩年多來的長期觀察，即使以最苛刻的標準評判，她也只能給出肯定答案。對於這位如果不擔任目前職務甚至應該尊敬的“敵人”，自己濫用其信任（哪怕是虛偽的）出手偷襲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吧？心念及此，楊惠娟決定還是以禮對禮，寧可在辯論中以槍舌劍為武器，而不把鐵鏈當武器。

“我們想知道，小楊你在獨立大議事堂向我出的那發子彈，為什麼會偏了一點？”霍玉辰時常在考慮使用何種方法化楊惠娟，以這一問題開場便是最終考慮成果。楊惠娟完全沒有料到有此一問，一時楞住了。這是她心頭永遠的秘密，於自己同志都不願透一絲一毫，當然不可能告訴霍玉辰真相。過了好一會兒，她緩緩說道:“是我的槍法不準。”畢竟槍法不準也不是件光榮事情，她的口氣理不直氣不壯，雙手也不安地扭動了一下，掛在肩頭的兩條鐵鏈互碰，發出輕微的“嘩啦”一聲。

“可我們分析並不是這樣的！”彭非朗聲回應。他親自宣讀了一份鑑定報告，報告是由彈道分析專家，綜合彈著點及現場攝影記者恰好拍到的楊惠娟開槍瞬間錄相分析完成的，結論是:女刺客存在著不願傷害被刺者的主觀意願。

楊惠娟聽得很仔細，她才明白自己於刺殺行動三個月後就遭抓捕的原因，原來是攝影記者無意的拍攝暴了她的真實面目。而對報告本身她堅持不予置評，心想只要不開口，敵人就很難從中打開套近乎的缺口。

霍玉辰對楊惠娟立刻開口說話本就不抱太大希望，他還另有讓楊惠娟參加到討論之中的辦法。彭非剛宣讀完報告，他接過話頭:“小楊可能不願承認報告的真實，但這是嚴肅的科學結論，我們絕對承認。而且我個人還要對你當初善意表示謝，黨和國家也認為你本質並不壞，不應該被列為鎮壓對象。為此中央局經過討論，決定不在法庭上公佈這份報告。這是考慮到，報告一公佈，如果最後對小楊你進行特赦，社會上就有人會說是我霍某個人為報私恩，反而會造成巨大的阻力。如果最終仍決定對你嚴懲，小楊你又失去了在你們組織中本可享有的榮譽，落到個向忠發的下場，成為不是叛徒的叛徒。”聽霍玉辰話說到這個份上，楊惠娟知道再不能沉默下去了，否則眾敵酋會以為她領了這個情。又是女烈的習慣動作，她抖了抖鐵鏈子，冷冷地說:“你們公佈報告吧。我參加革命早就抱著犧牲的決心，生命可以犧牲，名譽也可以犧牲！”

“小楊要是早生一百年，肯定能成為人人景仰的女英烈。”沒有多少政治家作秀技巧的李義山，這句話純粹發自內心。但此時從他口中講出，比旁人作秀的效果還要好上百倍。霍玉辰抓住時機，借題發揮唱起雙簧:“一個人有獻身神固然值得肯定，但如果她獻身的事業並不代表大多數人的利益，那豈不是個人悲劇？”

“我堅信自己投身的事業，代表了人民大眾的本利益，是光榮、偉大、正確的！”楊惠娟毫不示弱地把霍玉辰頂了回去，辯論的場面隨之變得熱烈起來。

“那麼，小楊能描述一下你所投身的事業是什麼嗎？”為了不讓氣氛冷淡下去，陸明程連忙追問。

“我們投身的崇高事業是光明正大的，當然可以講。”骨子裡還是個揮斥方遒的進學生的楊惠娟，熱情被徹底發出來。她覺得能把這裡作為戰場，向敵囚們暢談革命理想、宣傳革命道理、駁斥反動謬論，也是一樁灑脫漫的事情。那一刻她竟有了黨代表柯湘所唱的“且把刑場當戰場”的覺。

楊惠娟開始慷慨昂地談起對懲貪事業的理解來。她說，少年唐漢黨的奮鬥目標就是要建立一個杜絕貪汙的政治清明政府，以此來保障國家經濟高速發展，人民生活幸福富裕。為實現這個目標，將舉行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