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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有效的監督。”李哲原這才明白楊惠娟找到的辦法並不新鮮，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領袖澤東在文化大革命中搞起來的群眾民主和群眾專政。受習慣思影響，他對澤東的這條群眾路線向來不贊成，認為可作還不如西方三權分立的民主制度。便也實話實說:“你的辦法，不就是澤東在文化大革命中搞的群眾運動嗎？從實踐結果來看，這種方法易引起群眾中原有矛盾的集中爆發，從而引發嚴重的社會動亂。在澤東身後，就連他本國的繼承者也徹底否定了這種模式，難道你還要……”

“不准你汙衊偉大的人民領袖主席！”做夢也沒有想到楊惠娟一聲嬌叱，掄起手中兩條鐵鏈向李哲原甩了過去。原來楊惠娟和人一悉，就會不顧自己政治地位，不自覺地暴出少女特有的頑皮格。經過將近兩週時間的長聊，她已經把李哲原當成了可以開玩笑的人。此時聽到李哲原對她最崇敬的偉人出言不遜，便不由自主地甩開了鐵鏈。不過她並沒有傷李哲原之心，因為她斷定刑警出身的李哲原必然武功高強，躲開她這隨意一擊應無問題，只不過躲閃之時狼狽之相難以避免。

現在的李哲原已沒有必要再施苦計，見兩條鐵鏈面飛來，便趕緊將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身體一矮，就勢滾離坐椅，避開鐵鏈掃來的勁風。看到李哲原果然滾落塵埃，楊惠娟忍不住哈哈大笑，著實讓一邊陪審的幾名專案組成員緊張了一陣。

“沒什麼事情，她是同我開玩笑。”李哲原站起身來輕鬆地說。然後他又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責怪楊惠娟:“我的前任對你嚴刑拷打，你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我和你講道理，反而要挨你打；你這是不是欺軟怕硬？趕快向我道歉，否則我決不原諒。”楊惠娟想想也覺得理虧，只好向他道歉。

從這以後兩人更是無話不談，氣氛愈發融洽。到了第二十一天，李哲原覺得時機成，終於含蓄地說道:“小楊，你這些政治主張單講給我一個人聽實在太可惜。難道不想找個機會向更多的人宣傳這些主張？”聽鑼聽音，楊惠娟知道李哲原要圖窮匕首見了，語帶譏諷地說:“你的意思是要讓我早點上法庭吧？”

“這是早晚都要面對的事，相信你有承擔的勇氣，也有辯護的能力。當然在這之前需要你配合法院取證。這樣吧，以前的四方面問題我都放棄，你只要詳細講一講這幾年擊斃、擊殘貪官汙吏的情況，讓我們有個結案的依據就可以了。”

“糾纏了這麼多天，你的狐狸尾巴終於了出來。可以告訴你，這些打擊貪官汙吏的辦法，我不能講給你們聽。”楊惠娟的警惕十分之高，一遇正題馬上表現出高度的原則。

“以前的四方面問題，涉及你們組織內部秘密，你為個人名節拒絕回答，可以理解。現在只要你談個人的涉案經過，並不危及你們組織的利益，我不明白為什麼連這些你都不願向我們講。難道是因為怕講了以後被判死刑嗎？”李哲原用上了將法。

“誰說我怕死。不能講懲貪的詳細過程，同樣是為了我們黨的利益。你不是很聰明嗎？自己去想一想原因吧。”楊惠娟不但不被將，反而賣了個關子。

接下來的時間裡，李哲原一面陪著楊惠娟海聊，一面分析她不肯代作案細節的原因。想到下午他恍然大悟，原來楊惠娟以為她的女子懲貪團還存在，怕講出細節會危及她部下今後的懲貪行動。於是他開始考慮要讓楊惠娟知道“九美”被捕的事實了。

三十二從8月9開始，李哲原再也沒有面。楊惠娟早就斷定此人假扮善類居心不良，估計隱退幕後一定是軟化攻勢失敗後，另想毒計去了。因此也不在意，重新按獄方規定的時間表有規律地戴銬脫銬過著每一天。難得有這無人打擾的安靜環境，她便把一個月前因受刑而停下來的革命隨想錄寫作繼續進行下去。特別是前幾天與李哲原的辯論中，又撞擊出很多新的思想火花，一定要及時記錄下來。

這樣的子過去了十天，到8月19一早，事先沒有任何徵兆，獄中氣氛一下緊張到了極點。這天是星期一，平時大部分回城度完週末的看守們，照例要海闊天空地談一陣各處見聞，才會懶洋洋地到監區裡巡視。而今天提前歸隊的她們，不到7:00就已各就各位，儼然要發生什麼大事。等楊惠娟用完早餐，四五個女看守一湧而入她那小小的囚室，動作嫻地給她加上脖銬、手鐐、手指鐐和手枷，一下湊成十大件。

“現在不是反思時間，為何要給我上十大件？”凡是可以爭取的權利，楊惠娟決不放棄。

“對不起，今天監獄內部電視系統有重要節目播出。領導們臨時決定上、下午全部為反思時間，包括放風在內的其他活動全部取消。”女看守們邊禮貌而不容置疑地回答著，邊打開嵌在牆上晶彩電。

最初幾十分鐘，電視上放的仍是宣傳政府英明偉大、規勸政治犯子回頭的教育錄像，這些內容楊惠娟看過多遍，毫無興趣。但到了9:20，圖像突然切換到漢都監獄正門。其時那厚重的鐵門向外大開，一隊由三車組成的裝甲運兵車隊直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