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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還沒等我嘔幾聲,美續的拳頭就錘在了我的後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喉頭一熱,不知道咳了什麼出來——這就開始了嗎?我絕望地想著,估計又像剛剛那樣,要把我打昏過去才能停止吧。

我焦急地搖著頭,向她求饒。

不過美續卻摸了摸我的頭,輕聲地說:「現在好了吧,不會再嗆到了吧。」確實,我剛剛一咳,把嗓子眼的襪子頂出來了一些,現在喉嚨除了有胃酸的辣味和血腥味以外,確實不會再想幹嘔了,原來美續是在幫我——可這手段也太狠了吧!

進來的襪子帶著很強烈的美續那特殊的氣味,似乎聞一聞就會讓身上的傷痛減輕許多,我貪婪地取著這美妙的氣息,美續在一邊看著我的醜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真的——有這麼好聞嗎?」我厚著臉皮地點點頭。

美續輕輕笑了:「那好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到晚飯的時間了。」說完,就穿好鞋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庫房中,只剩下我孤零零一個人吊在那裡。我嘴裡含著襪子,心裡思考著它的主人——美續一直以來對我的態度,很難確定她是單純地待人友善還是出於憐憫,但是她的確在有意地對我好。可能剛剛高中一年級的小女孩並不像小瑤那樣喜歡肆意妄為,說不定我可以利用她的這個特點,找到逃出去的辦法。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想到這裡,我原本快要絕望的內心照進了一絲光明。

這一絲光明,在美續也離開後不久就全部消失了。我第一次發現被吊著是這麼痛苦的事情,由於兩條胳膊被強行綁在背後,整個人還被面朝下地吊在半空,我很快就發現無論是、腿還是胳膊都開始強烈地疼痛。

想到整整一夜我都要以這種姿態度過,我的內心就充滿了絕望,我努力地扭動身體,試圖換一個姿勢來緩解局部充血帶來的麻木以及長時間受力的肌的脹痛,但是換來的也只是在半空微微地晃動幾下罷了。

逐漸地,每一分一秒都變成了折磨。每一分一秒我都需要用全部的勇氣去面對。夏天的夜晚依然炎熱,我看著自己的汗水從腦門上滴落,自己連現在幾點、還有多久天亮都不知道,看不見結尾的折磨讓我陷入了恐慌。

說實話,這種被擱置在這裡受到的緩慢而不間斷的折磨,遠遠比白天所受到的毆打還要痛苦百倍。

美續,你在哪裡……我第一次這麼希望她會回來。但四周只有靜靜躺在貨架上的陳舊雜物,漸漸地,我也覺得自己彷彿失去了靈魂,成為了這些廢物中的一員。我痛苦地在黑暗中哀鳴著,乞求時間快些過去。

在昏和清醒替出現之間,我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終於來了,我立刻清醒了過來,聽著腳步聲傳來,我動地差點哭了出來。

「快放我下來——」我虛弱地喊道,「我不行了,求你……」我相信如果來的是七谷美續的話,肯定會放我下來的,我對她自認為有了一定的瞭解;但如果是小瑤的話——「哇哦,大叔居然起的這麼早哦。」這種語氣,這個清脆的音,無疑是小瑤。她似乎沒有聽見我的乞求,自顧自地說著:「我今天為了來送早餐,可是特意起了大早呢。你看,我對你好不好?」

「好——」我有氣無力地回答著,「那個……小瑤——能不能把我先放下來,我快不行了……」

「嗯嗯?你聲音好像有點小,你剛剛說什麼了啦。」小瑤把書包隨手放在了地上,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塑料袋。

我焦急地說著:「我說你能不能把我放下來!我就快——」我話說到一半就沒法繼續下去了,因為小瑤拿著早餐坐在了我的後背上,早就疲憊不堪的身體沒辦法支撐這個女孩子的重量,我覺得我的脊椎快被壓斷了。

我大張著嘴,試圖發出聲音,但是腔被鐵鏈勒得難以呼,更別說說話了。

「就快怎麼了嘛?」小瑤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沒事的,你先別急,等我吃好早餐哦,今天上午我都來陪大叔呢。話說大叔好像可以做個很稱職的椅子,或許當成鞦韆也可以——」聽到這我嚇得半死,心裡大喊著,不要啊,停下。

「哈哈哈哈,我只是說說啦,大叔怕得渾身都在抖哎!」小瑤的早餐應該吃得很慢,還時不時來和我聊天——當然,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小瑤的股下面度如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意識已經開始不清晰的時候,來自背上的壓力終於消失了。小瑤拍了拍股,站了起來:「嗯,那接下來該大叔吃飯咯。」說著,她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食盆,鮮豔的黃,上面畫著卡通的骨頭——分明是個拿來給狗吃飯的東西!

我心裡湧起一陣不妙的預

小瑤把吃剩的早餐倒在了盤子裡——當我剛剛產生「就叫我吃剩的」的嘆時,她一腳踩進了盤子中——今天她應該還是昨天的裝扮,我記得這雙紫的帆布鞋和彩的短襪——「吃吧,餓了吧。」小瑤說著,把盤子踢到了我的面前,裡面的食物已經被踩成亂七八糟的一團東西了。

「喔——你好像夠不到哎,我給忘了都。」終於要把我放下來了嗎?小瑤萬歲!大恩大德永世難忘!我心裡現在只剩下歡喜。但就在我的身體只剩大概十釐米的高度就能觸碰到地面的時候,小瑤停止了拉動滑輪,我停在了那裡,夢寐以求的地面就近在咫尺,我卻無能能為力。

「這樣差不多可以了吧。」

「小瑤——我想——」話說到一半,我就被踩進了食盆之中。小瑤踩著我的頭用力的碾了碾,「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你媽媽沒教過你嘛?」說著,用使勁往下踩了踩,鐵鏈和小瑤的腳把我的頭夾在中間,我一時無法呼

迫於無奈,我狼狽地用舌頭和嘴光了食盆裡的食物——這不就是狗的吃法麼?我憤怒地想著。「表現不錯,」小瑤鬆開了踩在頭上的腳,我還在因為喉嚨被勒著嗆到了食物劇烈地咳嗽著,「對了,你剛剛一直在說什麼呢?」我的頭抵在食盆之中氣,費力地說道:「放我——下來——」

「哇哦,大叔,你是在求我嗎?」紫的鞋子出現在視野裡,小瑤蹲了下來——但我仍舊看不到她的臉。

「求你了——放我下來吧,我真的要不行了——」我這輩子都沒發出過這麼誠懇的請求了,而且現在狼狽的樣子肯定又讓我情真意切了許多。

小瑤伸出了一隻手,掐了掐我的臉,俯下身子來,髮絲輕輕掃動著我的脖頸,有種癢癢的覺,她把嘴湊到了我的耳邊,小聲地耳語著:「大叔,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告訴我,對手想要giveup的話,千萬不要答應呢,是不是呀?」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我那時候多麼後悔說了那句話,或許就是這句話毀掉了我的弟弟,此刻也正在毀掉我自己——都被那個當時清純可愛的女孩子毀掉了。

悲從中來,我並沒有阿凱那樣的執著和狂熱,我的屈服來得比我想象得快太多了。我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結束身體的這麼,為了它我可以付出一切。真是沒骨氣的人。我悲哀的自嘲。我甚至沒辦法從這個女高中生的手裡堅持過一天。

既然如此,那麼——「我答應你!」我自暴自棄地宣告。

「咦?答應我什麼呀?」小瑤仍然在我耳邊輕語著,似乎輕輕笑了笑。

「你的要求——公有物什麼的——我全都答應了——」我閉起眼睛說。

好吧,就這樣吧。什麼復仇,什麼堅持,都結束了。你贏了,林靜瑤。我悲哀地說著這番話。

但耳邊的聲音卻輕嘆了一口氣,「唉。我剛剛說過了嘛——你現在求饒,也是沒用的喲。」什麼?難道就連這也算嗎?我震驚了,如果連徹底投降都會被拒絕,那也就意味著——「嘻嘻,是的,不到一個月的話,我是不會接受大叔的投降的呢。」小瑤歡快地宣判著我的刑期,又輕輕吻了我的耳朵一下便站了起來,「那我先走啦~拜拜~」我看著小瑤兩條潔白的小腿走向門口。

「不——!求你了,我放棄了——」我歇斯底里地叫著,目送她的倩影消失在門口。她甚至都沒回頭看我一眼。一個月,我無法想象我還能被吊在這裡堅持到明天,一個月這個概念對我來說太難以想象、太恐怖了。

我再次變成了被丟棄在這裡的廢物。淚水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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