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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卻再也回不去了。

沉香蹙眉心中深深不安，他總覺得事態將向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真君神殿內。

楊戩靠著三尖兩刃刀，冷眼目視孫悟空闖進真君神殿密室，沒有上手阻攔，聚魂鼎安安靜靜地躺在桌上。

沉香驚呼出聲，忙捂住嘴，“這……是！”孫悟空急切地問:“四公主，楊戩究竟要做什麼？”

“楊戩？”四公主茫地喃喃，“我……我不知道……”這一次孫悟空沒有收斂瞳孔中的慍怒，大步跨至楊戩面前，死死抓住他一隻手臂，“為什麼要抹去四公主的記憶？”楊戩只冷淡地甩開他的手，神情難辨地從孫悟空身側掠過，“無可奉告。”孫悟空忍不住心中震怒，“為什麼把梅山兄弟一個個走？你到底想做什麼？”彼時孫悟空覺得楊戩冷言冷語的清冷模樣也抓心撓肝地勾人，現在只覺得眼前這人可惡至極，恨不得撬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才能讓他氣得一口氣不上來。

孫悟空說，“好，你不聽我的，一意孤行。在你眼裡究竟有沒有俺老孫？”楊戩走出去的動作停滯，眼睫微垂，幾不可見地顫了顫，半晌道:“大聖，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什麼時候是？”所有人都聽見孫悟空怒不可遏的聲音，字字如刀捅進心窩，“是不是，要等你死了再談？”

“……”

“好，這些我都可以不管。在你眼裡我是棋子或是工具俺老孫不在乎。我只想知道這件事過後，你是死是活？！”孫悟空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楊戩不吭聲了，孫悟空心漸漸沉落谷底，他半晌才道:“……我不能保證。”相對於楊戩的平淡從容，孫悟空顯得極為不堪，像極了在戲班子裡耍雜技的夥計，看起來可笑又可憐。

孫悟空甩下一句“你再也見不到我了。”摔門出去，眼裡卻是藏不住的痛楚。

當時楊戩以為孫悟空終於對他失望徹底，卻不知孫悟空早已在今天之前就在他身上下了咒語。

三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很快，楊戩站在雲端，忍著重傷等著孫悟空，想和他告個別。

沉香忍無可忍，掙脫楊嬋按住他的手，衝到了楊戩面前，“孫悟空不可能回來了！”楊戩不置一詞看向他。

沉香著氣大喊:“就算你死了，他也活不過來了！”那麼這一切除了讓悲劇重演又有什麼意義？

楊戩輕啟淡的，說出來的話叫人直墜冰窟，“楊戩於三界已經沒有任何用處，為何不能從心一死了之？”楊嬋臉頰滑落淚水。

沉香咬緊牙關，舅舅，你的心魔竟是要再死一次麼？

沉香渾身發抖，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被剜得生疼，體力不支般跪在地上，“舅舅，從前是我不對，是我蠢我沒用，是我害了你和……你和師父，全是我的錯，求您別死，沉香願以死謝罪！或者，或者用一輩子來贖。”楊戩沒有理他，還在自顧自的重複，“楊戩於三界已經沒有任何用處，為何不能從心一死了之？”沉香終於痛哭出聲。

楊戩歪了歪頭，終於抬眼正視他，緩緩走過去，半蹲在淚滿面的沉香面前，眼裡浮現一絲心疼，這抹心疼不過須臾很快被蔑視代替，“沉香，恭喜你。拿到開天神斧了。”沉香膛劇烈起伏，眼前陣陣發黑，指尖用力蜷起，深深抓進土裡，許久後沉默地站了起身。

“……二郎神，”沉香胡亂擦了把臉，臉上僵硬到做不出任何表情來，嘶啞著聲音斷斷續續道:“開天神斧出山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為三界……除掉你這個大害……”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楊戩欣地笑了笑，“動手吧。”白光閃過。

蒼茫天地間，只餘楊嬋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不要——！！！”沉悶震從沉香掌間傳來，習武人的經驗令他知道這一擊的確是實實在在地落了下去，開天神斧乃上古時代留下的神兵利器，威力不容小覷，他脫力地鬆開手，縱然是威震三界司法天神，在這剛猛一擊後也應聲倒在血泊中。

楊戩閉上眼的最後一刻，模糊地看見楊嬋跌跌撞撞來到自己身邊，無端生了些愧疚和自責來，想到自己並非獨自離去無人收屍，也並非無人會為他的死到觸動，人生在世並非孤零零的一人，他便又忽然覺得死得其所，了無遺憾。

楊戩的傷痕深可見骨，楊嬋一聲二哥還沒叫出聲先被眼前的景象嚇住，愣在原地。

眼前一片殷紅，桃花瓣淅淅瀝瀝如雨點，源源不斷地從天際落下，洋洋灑灑很快在地上積攢了厚實棉軟的一層。一顆桃子墜落在楊戩指尖，摔成了兩半，使得他竟然微微動了一下。

幾縷魂魄冉冉升起，穿過雲層，很快消逝。

真君神殿。

楊戩倏然睜開眼，冷汗沾溼了微卷髮絲，黏膩地貼在他有些惘的臉頰上，腿腳微微發麻，顯然昏了許久。他坐起來的動作有些急促，以至於自口延伸到腹部的猙獰傷口隱隱作痛，彰顯了這一切並非是一場夢。

最近發生的許多事都過於混亂，他記得那與玉帝商議新天條事宜，還未商討結束佛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