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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道:“他清楚?那我且問你,”她轉向老三,“你二哥前些子回來,帶了些奇珍異寶,你哥哥疼你和玉兒,除了送給我和你爹的,剩下的好玩意兒便可著你們先挑,你挑了什麼?”老三一頭霧水,不等他開口,老夫人又道:“他那些寶貝中,有一對南海珍珠最是珍稀,你上來就挑走了,你倒也識貨。”老三漸漸聽出由頭,可又摸不著頭腦,只好說:“是……母親若喜歡,我這就拿了來獻給母親……”潤玉在一旁咳嗽了一聲,老三又去看他,低聲道:“老四,母親就為這個生氣?”潤玉哭笑不得,道:“三哥,母親豈會貪圖你一對珍珠……”老夫人道:“你那二哥疼你,你呢,就當真不客氣,可你也不想想,你二嫂和二哥新婚燕爾就要時常分別,他難道不想將那最好的留給
子?他疼你是真,可你就不能替他想想?”老三這才聽出個門道來,自覺有些委屈,分辨道:“可是母親,是二哥自己讓我們先挑的,二哥自幼就寬厚,怎麼會計較這點小事?母親也大驚小怪了些吧。”潤玉聽了這話便暗暗嘆了口氣,老夫人道:“咱們家裡老大說一不二,你是個混不吝,老四也是個倔驢脾氣,你二哥怎麼就生了個好脾氣,你當真不明白?”老三愣了愣神,老夫人又嘆了口氣道:“他不是我生的,長到八歲才被帶回家來,生身母親又死得早,自然少不了謹小慎微,你說是不是?”第十二章老夫人道:“他不是我生的,長到八歲才被帶回家來,生身母親又死得早,自然少不了謹小慎微,你說是不是?”此話一出,各人反應不一,潤玉垂眼不語,老三嘴巴微張,屋外的旭鳳則是從心底升起一陣模模糊糊的怪異滋味來:原來並不是只有他家裡有異母哥哥,潤玉在凡間也有,這種模糊的相似乍看之下十分古怪,仔細一想,卻又十分正常,他一時也說不出什麼
受,只得繼續聽下去。
老三看看母親,又看看弟弟,頓覺委屈:“母親說得這是什麼話!”他叫屈道,“我和二哥原本好好的,叫母親一說,倒平白生分了!”他一邊喊冤,一邊去看潤玉,對著弟弟瘋狂暗示,見潤玉不肯開口幫他,他又道:“我們兄弟幾個自幼長在一起,衣食住行都沒有分別,他怎麼會那麼想?”這話說得倒也是潤玉心中所想,他心中又是一陣嘆息——這聰明又心善的人就是有這點不好,明知道此時開口只會惹惱母親,可又不得不開口替老三分辨幾句。
“母親……”老夫人道:“你們是都覺得我大驚小怪了,原本沒有的事,也叫我平白生出事來,離間了你們兄弟,是不是?”她是書香門第之女,年少時自有才女之稱,論牙尖嘴利,潤玉或可爭上一二,但孝道為先,他也只能失笑道:“孩兒怎麼敢——此事是三哥錯了,但錯也只錯在枝大葉、不通人情,要說對二哥心存不敬,我想也是沒有的。”老夫人道:“你們還小,此刻還不明白這其中的難處。我自幼就告訴你們,二哥和你們都是一樣的,可其實卻也不一樣:你們和老大都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親兄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縱是有天大的誤會,到頭來想著到底是一母同胎的兄弟,就到底都放下了;他呢,他和你們沒有這層關係,現在雖顯不出什麼,可兄弟之間
積月累的,難免會有摩擦不快,這矛盾深了,人有時就愛鑽牛角尖,他難免會想,是因他不是嫡母所生的,你們待他才不像對老大那般恭敬,你們心裡也難免嘀咕,覺得他小心眼、心思歪——說來說去,你們差得這一半血緣,就如同一道溝渠,若是長年累月的積攢起來,一次兩次還能算了,
子久了,溝渠也會衝成河
。”她這一番話娓娓道來,潤玉和老三都是不言不語,各懷心思,門外的旭鳳聽了,卻像一道炸雷一樣。老夫人說,她自幼就告訴潤玉兄弟,他們這些嫡出的孩子,和庶出的二哥並無區別。這簡簡單單的一番話,卻叫他忽然想到,他竟從未聽自己母神這般說過,反倒總聽荼姚說,潤玉和你是不同的,你天生尊貴,與他是雲泥之別……
這兩人都是母親,一人是活了十幾萬年的鳳凰天后,一人則只是凡間的尋常婦人,照理說,前者的話應該無論何時都比後者正確得多,可眼見老夫人寬和,對待孩子是真的一碗水端平,旭鳳心底便情不自地搖擺起來。
到底是誰錯了?老夫人將幾個孩子一起教養,吃住都沒有分別,自己和潤玉卻是早早就分開了的,不僅吃住待遇不同,所學的法術也完全不一樣——他從不足千歲起就知道,自己將來是要統領五方天將的,潤玉都快近萬歲的人了,為何遲遲連神職也沒有?
此事不能細想,一細想,他就覺得心裡有個地方隱隱作痛,痛得他眼淚都要下來了,只想進屋去抱著潤玉,把臉埋在他頭髮裡才能稍敢心安。
屋內的潤玉望著自己的袖口,心尖無端端地懸空了一下,彷彿有個小人兒一不小心一腳踩翻了去。他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何突然有種心慌氣短的覺。
這對天家的兄弟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一個心痛,另一個就跟著難受,竟彷彿心有靈犀一般。
他二人有志一同,跪在地上的老三卻只沒心沒肺地小聲嘀咕道:“哪就那麼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