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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王和聖女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凡聖女所要,熠王無不應允。莫說衣食住行、珍奇賞賜,就連聖女要求出宮行醫,如此不循規蹈矩的行徑,熠王還不是命人打點好行李、過問通關文書、最後一步步親自送出都城?聖女出城那,據說熠王御駕陪了十里,聖女的馬車都不見蹤影了,熠王還站在那兒。
是兩小無猜,更是將來人人稱道的少年夫,聖女地位之尊,因其而穩固。熠王是淮梧之主,那麼熠王心尖的人,自然就是淮梧最該巴結之人,因此寶華宮一年到頭,送禮拜會之人絡繹不絕。
可那都是從前了。
自除夕以來,短短十五天,舉國上下皆知聖女還未過門就已經被熠王拋在腦後。帝王無情,若為一個國天香的美人而忘舊情也就罷了,頂多算民間的痴情傳聞有誤;他偏愛上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子,據說此人穿一身白衣,正應和了熠王對白衣仙的嚮往,因而才榮寵一時,甚至登堂入室,睡上了御
。整整十五天,熠王與他形影不離,彷彿入魔一般:他不許宮人服侍,也不肯將此人送到別的宮殿,整
就要他睡在自己宮中,兩人如同凡間夫
一般行為處事。
“也不知道誰伺候誰咯!”有人將之引為笑談,引來眾人一陣鬨笑,熠王治下開明,民間也可議論皇室,百姓便喜歡八卦一兩句取樂——熠王貌美,遠勝坊間戲子、風名士,誰不愛講美人八卦呢?
“熠王移情”之說從宮內傳到宮外,又在宮外被添油加醋一番傳回宮內,內容多了很多不堪入耳的下內容,言語之間,都是確信。
如此一來,聖女的地位就變得尷尬起來。
她自五歲入宮,就是註定要嫁給熠王為的,這麼多年來她也一直以此為目標要求自己,要端正賢良,儘管熠王有求必應,但她幾乎從未提出任
的要求,唯一的一次,就是出宮行醫,可也只是為了圓一個兒時夢想。她治下善良和藹,對熠王溫柔體貼,也曾經是頗受愛戴的皇室成員。
可這一切都在除夕那夜被打破了。不,或許早在那之前,聖女和熠王的婚約就已如一個老舊的花瓶,佈滿了細碎的裂痕,直到那個人降臨,將它徹底打碎的那一天。短短十五天,聖女的地位一落千丈,皇宮之內人人捧高踩低,對她的態度也從積極漸漸變為同情,待到開時,聖女已飽受冷眼。
人們會在她經過時用頗具深意的眼神上下打量她,眼裡帶著彷彿在說“瞧,這就是那個被男人搶了夫君的女子”的神氣;宮中分例都遭剋扣,送來的飯食一連幾十沒有變化,像是御廚隨手敷衍,開
縫製新衣,宮人去領布料,從前逢
著的內務總領也只斜暱幾眼,扔出些
製濫造的布料……最可恨的是,就連她宮裡的宮人,也開始背後嘀咕,想著各謀生路。
人情冷暖,莫不如是。
正月裡聖女大病了一場,她要強,不肯跟熠王開口,心底存著小小的期盼:興許熠王不知從哪裡聽說了,就會心疼了,會來看她,可她在高位久了,哪裡知道像她這樣的人一旦失勢,眾人都巴不得踩一腳來討好新人,哪還會去熠王面前提起?熠王對她的情況一無所知,她卻認為是熠王冷酷無情,心痛加失望的同時,病情更重了幾分,因此纏綿病榻近一個月,到了開,才終於有力氣走出宮門散散心。
這她坐在御花園的太
池旁,正呆呆地望著池水發呆,卻見幾個內侍拎著個大桶跑來,一個道:“這太
池多少年也不曾養魚了,怎麼忽然要養錦鯉?”另一個道:“你懂個啥呀,熠王在偏殿養了只金紅的鯉魚,白衣仙見了很喜歡,每天去看,王上便要為他在太
池裡養一池錦鯉,等天氣暖和了,要帶他來散心……”又一個內侍笑道:“原來如此,王上真是體貼。”
“這算什麼,我前幾去熠王宮裡送東西,親耳聽見熠王在殿內鬨白衣仙吃飯,親一下吃一口,不親不吃……”他們來時,聖女便急惶躲到了池邊的大石下,聽聞此言,一詞一句,都像是一把鈍刀在割她的心,不知不覺,她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來——那玉佩上刻了個“熠”字,是十二歲生辰那年,熠王所贈。他們是同一天生辰,向來被認為是幾世修來的緣分,從來都是一起慶生的。那熠王贈她玉佩,笑著道:“這是母后贈我的美玉,現在轉贈給你,它質地溫潤,是難得一見的好料。”她當時還撅起嘴道:“怎麼刻著個字呀?”熠王笑道:“你拿去磨了,或刻上你自己的名字,或做一對兒耳墜,都是好的。”可她到底也沒捨得拿去磨一對兒耳墜,反而珍之重之地收了起來,當做定情信物。可如今……
她將玉佩攥在手心,硌得生疼,幾番猶豫,到底未曾將玉佩擲下。她收起玉佩,擦了擦眼角,起
膛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不好了!”月老慌慌張張地道,“嫂嫂,鳳娃的紅線……”他奔進紫方雲宮,荼姚正在與幾個鳥族少女閒話家常,好一片和樂融融的場景,穗禾眼尖,笑道:“月老怎麼來了?”月老急得直跺腳,荼姚心領神會,道:“你們先下去吧。”穗禾走在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
“何事值得慌慌張張?”荼姚道,“也不怕被人聽去!”
“嫂嫂,大事不好了。”月老道,“鳳娃的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