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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波瀾不驚的眼睛,即使有時閃過驚喜和羞怯的神,也只是一閃即逝。他望著那雙眼睛,有時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要落淚。他當時想,他是為了白衣仙,而想要落淚。
一個人肯定經歷了很多悲傷的事,才會有一雙那樣的眼睛。
現在他想,原來我不是為了他。
我是為了我自己,為我註定心碎的命運。
而白衣仙——一個無情的人,才會有一雙那樣安靜的,深沉的,波瀾不驚的眼睛。
他在那夜酩酊大醉,白衣仙仍舊沒有來。他醒來,彷彿是一個全新的人了,他下令拆毀全國的白衣仙廟。金相融了,牌匾砸碎,他要“白衣仙”三字從此成為忌。
熠王瘋了,人們都這樣說,他窮兵黷武,任意妄為,已經覥為君王。
也是在此時,荼姚認為,時機到了。
而潤玉呢,他又在哪裡?其實他並沒走遠。那離開後,他本想回天界,卻碰到了來尋他的鯉兒。
小泥鰍法術不高,尋他已經耗費了大半靈力,一找到他就化作了原形,小小的一條。潤玉把他捧在手心,聽他說道:“哥哥,孃親後悔了。”簌離後悔了,她後悔那對潤玉出言諷刺、還將他趕走。她瘋的時候是真瘋,瘋得刻薄,瘋得殘酷,可等她不瘋的時候,她又會想起那小小的小龍兒,還未滿月,就會化作真身,踉踉蹌蹌地爬過來找她,纏著她的手指撒嬌,她想著想著,就以淚洗面。
彥佑見了,裝傻充愣,一味拿話哄她,說要帶她去四海轉轉,可鯉兒看得明白,孃親想要的,其實只有一樣。
他於是來尋潤玉,潤玉聽了,便去了太湖,走時仍舊留下一半神識,在無人見到的陰影裡護衛熠王。熠王並不知道,有人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他,風雨不動,一如他人生的前十幾年。
潤玉來到太湖時,正趕上簌離那瘋病沒有發作,母子相見,終於第一次說上了貼心體己的話,簌離講了潤玉幼時的趣事,潤玉也與她說了很多地上的趣聞,說到動情之處,簌離將潤玉的手握在手心,卻被那股陌生的靈力嚇了一跳。
他是她身上落下的骨,子女從父母那裡繼承的,又豈止是外貌?他們的靈力軌跡,總有一部分是相吻合的。也是因此,她只在那一瞬間,就察覺了風神水神還需再三辯別的事情。
她察覺到,她的鯉兒,身體裡已經孕育了別人的孩子。一個屬冰,一個屬火,是一對雙胞胎。它們此時很乖巧,安靜地在潤玉體內睡著,可幾十年後,它們就會破開潤玉的身體降生,成為兩個負擔著潤玉和另一人血脈的小生命。
那個人是誰?簌離因此輾轉反側,母親的本能在那一刻發揮了作用,她將前後的事情串聯了起來,潤玉對旭鳳的迴護,他的忤逆和背叛,樁樁件件都與旭鳳有關。
簌離什麼都沒說,那天潤玉離去時,心裡的痛似乎輕了一些——失去了某些東西,又似乎重新得到了什麼其他的,雖然兩者永遠無法互相補足。但簌離的態度給了他莫大的鼓勵,他重回天界,開始正式做離開天界的準備。
他先寫下《星書》,留給繼任者參詳;又尋到水神,告知他自己心意已決,只怕無法再幫到錦覓,但他願意承擔天劫;最後尋到輝兒,讓他做好準備。
輝兒在人間也有一段時了,他孤身在外,成長了許多,聞言也不多問,點點頭轉身自去收拾行李。
——這便是熠王發瘋的那五年,潤玉所做的事。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仙凡之戀永遠不是個好主意,這便是其中的一點體現。
在他安排下界隱居的時候,簌離卻也在暗中調查,她知熠王在人間,便偷偷派人去看了他,只見他肆意妄為、征伐無度,果真和他天界的母親如出一轍,可若仔細打聽,他的癲狂竟是為潤玉。簌離此生與兩名男子有過瓜葛,一名高高在上,把人當棋子,一名克己守禮,得知她與人有情便毫不猶豫地身離去,這世上卻還從未有人如熠王為白衣仙這般,為她發過瘋。也許這世上的女子心底都有個地方,是渴望有人像熠王這般為之愛若痴狂的,她為兒子心痛不甘,終於在潤玉第二次前來探望時提議,若他喜歡,自己可再造一副鐐銬,將熠王永拘湖底。
潤玉心底悚然一驚:“鐐銬焚燒魂魄喚去壽數,數千年後魂魄燒盡,世上再無此人!”簌離滿不在乎:“能與心上人相守千年,他該得償所願了,魂魄消散也該甘願才是。”
“可這個決定,不該由他人為他做!”潤玉道,“這樣強取豪奪,與匪徒有何區別?”他觀簌離神躲閃,心中向下一沉,“孃親……”簌離道:“我派去的人手,已在路上……”與此同時,紫方雲宮之中,荼姚將鐐銬所化巨網
給奇鳶。
一切,只在今。
第一百三十章奇鳶動身前,天后再三叮囑:“你以巨網縛他片刻,待他昏便將他放出即可,切記!這咒術一旦加身就會開始焚燒其魂魄,若在網中呆的久了,他從此便不健全了。”她說罷,寶相莊嚴,神
嚴峻:“你可記住?”
“……”奇鳶心中暗暗道了一聲“毒婦”,仍是畢恭畢敬地答道:“屬下謹遵法旨。”為何天后會選中此刻下手呢?只因她是個決絕之人,一旦下定決心,就要給與最狠的一擊,因此她一直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