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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又是不出聲了,大殿之內安靜得仿若虛空,又是片刻過去,天帝望著階下立著的四位肱股之臣,又長出了口氣,神和緩下來。

“雖是如此,但本座為人君,鄺為人臣,臣子之功,是本座之功,臣子之過,便也只能是本座之過。”這意思是要把鄺的擅自行動攬到自己頭上了,太巳大為震動,不由得跪拜下去,含淚道:“陛下之恩,受之有愧啊!”天帝卻只擺擺手,命他們離去,神間似有疲憊之。這帝王之位的孤高寒冷,又怎是臣子能明白的?幾人不敢再多說,起身離去,水神走到門邊,卻又聽他道:“水神留步。”水神早知有此一留——錦覓扣著鄺的真身不放,天帝懶得管不代表不會管,他折返至殿上,拱手道:“陛下。”年輕的新帝看著他,神波瀾不驚,無悲無喜——究竟什麼人才能剝去他這樣的外殼,叫他出真實的情緒呢?這人必然不是錦覓了。

天帝略一沉,道:“錦覓不可永遠扣著鄺不放。”

“是,小神明白。”水神道,“她……她怕是一時鑽了牛角尖,小神必定極力勸導管教。”

“……嗯。”天帝道,“還有一事。”

“陛下是要問,與覓兒的婚約?”水神道,“小神斗膽,想先問問陛下又是怎麼想的呢?”天帝道:“起事前本座立下誓言,會以婚約庇佑錦覓度過情劫,此言仍舊算數。”他想起那錦覓心碎慘叫,隨後和著血吐出一物的模樣,心底隱隱似有猜測:“……若她還願意。”水神豈會明白他們這些年輕的愛而不得的人之間微妙的應,他沉道:“此時大婚,怕是不妥,或許等上幾個月,讓覓兒緩和心情才好。”天帝點點頭,忽而一笑,面上隱約出一些昔的夜神的影子來,他輕聲道:“大婚起事,已是委屈了她,若她仍舊願意,這次定會好好補償她。”水神有些欣——無論如何,知道錦覓仍舊有人願意一力庇佑,都是好的。他拱手應道:“多謝陛下。”於是君臣二人又是良久的沉默,水神憑著直覺到天帝似是還有話要問,可那等到最後,天帝仍是沒有將話問出口來。

是夜,水神也已拜辭,只留潤玉一人坐在殿內——這空曠的大殿之上唯一的一盞御座,從前他只能仰視,卻不知原來是這麼冰冷。

冰冷,但是平坦寬敞,不會叫人如坐針氈,隨時提防著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明槍暗箭。

想到這裡,他自大婚之後微微蹙著的眉心,終於一點點舒展開來。

權力的滋味怎麼樣?若有人問他,此刻的潤玉必定會告訴他,好。好極了。

水神走時的神猶在眼前,叫他覺得,他們心底,其實是很憐憫他的。

又怕,又憐,多可憐啊,這麼年輕,就要被困在天帝的御座之上千年萬年,他們這些有人陪伴的人,必定如此想。可是……

可他們這些一生未曾有過一絲可能踏上御座的人,又怎麼懂得他此刻的受呢?這御座之上確實寒冷孤寂,可他的視線卻前所未有的開闊,越過這富麗堂皇的紫方雲宮,越過天界,甚至越過忘川……此生第一次,不止他的命運在他自己手中,他甚至有了一展宏圖的能力。他與過去,已是徹底告別了。

只是……天帝的目光漸漸降下去,落在自己指尖之上。他五指展開,一片蘊藏著金紅靈光的龍鱗出現在他掌心。

若無此物,他便與忍辱負重、被迫不問世事的過去告別了。

旭鳳死後,身子逐漸消散,最後留在血泊中的,就是這片龍鱗——先帝已死,這世上只剩下這一片逆鱗,正是出自他身。若閉上眼,他好似還能回想起將逆鱗送給旭鳳時的情形:“我聽說……你們龍族都有一片逆鱗,可不可以給我?”

“你要就給你。要不要?”

“要!要要要……”那青年孩子氣的紅著臉,眼中又閃著期盼的神采:“只有一片你都給了我,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別想了。他收束心神,令自己強行從回憶中身出來。自三年前他與旭鳳決裂,他便時時強制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也不要去回憶。

他與旭鳳之間的過往就如巨汪洋,一不小心,就會捲進去,拍得粉身碎骨,再也出不來了。

他怕自己狠不下心。他也果然足夠狠心了,一步步眼看著旭鳳益瘋魔,一復一,等待著要將旭鳳徹底驅逐,之後旭鳳是死是活,他甚至都可以自欺欺人的不管了。

可是,不行,命運偏偏不能叫他如意,就連他這一點自欺欺人都不肯留下,他無意取旭鳳命,但旭鳳到底還是因他而死,且死不瞑目,就在他面前。

而他竟連一滴眼淚也不出。他的淚好似都乾了,再也施捨不出一滴。

他就只是看著,彷彿一個旁觀者,一個與他無由的過路人,他不曾愛過旭鳳,也不曾恨過旭鳳,只在那一瞬間。

他想,我無意殺你,但你既然死了,那就這樣吧。

但命運就是如此善於人,他死了,偏又不肯死乾淨,還要留下這片逆鱗——怪誰呢?只怪潤玉自己,當是真心愛他護他,即使一無所有,也希望將自己不多的能給的東西送給旭鳳,想著,如果有一天你身處險境而我又不在了,它能護你一護。

沒想到逆鱗這麼盡忠職守,竟然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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