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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痛的。”旭鳳彷彿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他和潤玉有過白頭偕老,也有過茶淡飯,他們很快樂,後來他又失去了這種快樂,變得痛苦和癲狂。夢中,到最後,他陷入徹底的神志不清中,甚至下狠手屠盡六界,顛覆六界……

癲狂的滋味他並不陌生,可那樣的癲狂卻還是令他痛苦至深,後來夢境漸漸聚與一點,一切都變為純黑的顏,直到一個人自黑暗中走出來,站在他面前。

那人一身黑衣,長髮高束,眼中有瘋魔的平靜,也有沉澱下的執著,他看著旭鳳,旭鳳也看著他,也不知過了多久——畢竟亡者的世界是沒有時間的——他忽然意識到這個人是誰。

“你……”他的意識自混沌之中凝聚,他開口,聲音似老者,下一刻,又忽然似孩童,“你是誰?”

“我是誰?”那人輕笑,“看清楚。”他說著,旭鳳忽然睜大雙眼,漆黑的天空朝他壓下來,他不過氣,意識猶如盤古手中的清氣濁氣自動分開,歸往該去的地方。

“你是……我。”他喃喃道,“你是……”他眼前再度閃過那傾頹的六界,死在他懷中的摯愛,他心頭慘痛起來,他叫了一聲,疼痛持續不停。

“我不要做——你!”他大聲吶喊,自虛無中傳來一聲輕笑,疼痛隨即消失。

他睜開了眼。

這很奇怪,因為當你只是一縷殘魂的時候,你是覺不到自己的眼睛的,更遑論睜眼閉眼。可在那一刻,他實實在在覺到眼皮被撐開了,隨即他又眨了兩下眼睛。

是真的。他在眨眼。他的視野很模糊,但正在逐漸聚焦,眼前的事務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他發現自己正在一座宮殿之中。

眼前的黑帷幔告訴他,這不是天界。他緩緩受著四肢的存在,受著身下的褥,空氣中的味道……

只有活著的人,才能體會到這些東西。他猛地坐起身來,他竟然——活過來了!

腦海裡的最後一幕還是潤玉冷漠且疏離的臉龐,但他卻不像那時那麼心亂如麻,此時他腦海裡很安靜,那些聲音都消失了,他的意識,他唯一且獨有的意識,終於有了掌控權。

發生了什麼?他又眨了眨眼睛,這一次試著坐起來——他成功了。與此同時,有人發出一聲驚呼,撲到了邊。

“表哥!你醒了,你覺得怎麼樣……”是穗禾,她在旭鳳耳畔喜極而泣,旭鳳望向她,很清楚地意識到這是穗禾,他的意識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只是很困惑。

“我……”他低聲道,“穗禾,我不是……”穗禾抹了把眼淚,語無倫次地道:“你終於醒了,三年,我們等著,我來了魔界,因為你是魔物,還有……

旭鳳已經聽不下去——劫後餘生,他第一個想見到的,就是他心裡唯一掛記的那個人。

“表哥,表哥你別去,等鎏英回來,表哥!”鳳凰神鳥不聽勸阻,展開焰雙翅飛,長鳴一聲沖天而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一旦甦醒,顧不得其他,第一時間想要見到的就是那個人。

那個他相伴了上萬年,也糾纏了上萬年的人——旭鳳曾愛他至深,也曾恨他入骨,甚至對他有過畏懼,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這些情卻都消失了,統統化為他心口上的一塊巨大的傷口,灼灼地燒著他。

——原來他恨我至此,竟然真的要殺我。

可從那燃燒的灰燼中又會生出不切實際的幻想來:是否因為他負了潤玉,潤玉才要痛下狠手?若是如此,他殺我也不算白殺,我死也不算白死。

人在情面前的盲目便有如此,是極致的卑微,也是極致的樂觀,即使覺得自己千錯萬錯,遠遠配不上那個人,也仍舊會在他衝自己微微一笑時心動不已、懷抱妄想,想著:萬一呢?

只為那萬中無一的可能,他便不能不去見潤玉。

他往返忘川與天界之間數千年,早已是輕車路,毫不費力就來到了南天門外。那南天門此刻早已不是他昔知的人把守,忽見一身穿黑衣的男子衝破雲霄直衝天界而來,一身的魔氣四溢收都不收,當即大喝道:“什麼人?!”魔物面前無需客氣,幾位天兵立時擺出陣法,旭鳳識兵法一眼便能看出這是五行陣法,以金火為攻,水土木為守,雖然簡單,但也是妙無比,算得上難纏。旭鳳與他們纏鬥在一處,只覺體能有一股能量源源不斷地奔騰遊走,但卻又和昔的仙法修為大相徑庭——這股力量,它更加具有攻擊,更加……殘忍。他匆忙之間拍出一掌,隨即才意識不對,心內悚然一驚再想收手,卻已為時已晚,那一掌已然帶著琉璃淨火拍出,直直朝著陣眼中的天兵而去。

他此刻身份不明,既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潤玉是怎樣發配他這手下敗將的,若是就這麼傷了人,一切便無可挽回了!旭鳳此時前所未有的神智清明,他旋即喝道:“躲開!”說著又是揮出一掌,這一掌卻化作一支金紅的長鞭,捲住那陣眼的天兵甩到一邊,恰恰躲開了琉璃淨火的攻擊。

“……”幾個南天門守衛愣住了,實在不知道他這是搞得哪出,先以絕對的壓倒力量打人,又忽然以絕對的力量救人,你逗呢?幾人面面相覷,斷不清敵友,只能迅速圍成一圈將他圍住,其中以火系天兵最為大膽,喝道:“何人擅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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