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相互縱容惡整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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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澤在餐桌上的教養在他可憐的⺟親去世之後變得更加無可挑剔。孩提時代總是嫌棄這樣惺惺作態的禮儀舉止,但是卻以緬懷⺟親的方式,終於被刻入了自己的骨子裡。顯然趙莫晚提供給他的這個小小挑戰也沒有難倒伯爵大人,連吃蛋包飯都能夠一勺一勺精準地舀起既有飯又有蛋皮,看得坐在一旁的趙莫晚羨慕不已。
她雖然也算是從小被人教導禮儀舉止,但是畢竟無法和真正的法國貴族相比,生學時代,也和大部分人一樣喜歡過街邊小店,對西餐的趣興也不如中餐。在蛋包飯這種並不能上大雅之堂的家常料理面前,她可做不到蘭澤那樣漂亮到讓人覺得有些距離的吃法。
“蘭澤,你知道麼,看你吃飯一點都沒有幸福。”趙莫晚託著腮,嚼著一塊紅豔豔的草莓說。
“嗯?”停下手中的動作,蘭澤不解地看向有些耝魯地往自己嘴裡又送了一大勺飯的趙莫晚——她正在毫不顧忌地把飯合著草莓一起嚥下:“你的意思是,我得像你那樣吃才會有幸福嗎?”有些啼笑皆非地反問。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吃什麼東西都是一個表情,還沒有面對我的時候表情變化得明顯。這樣讓人本猜不到你吃的東西到底好不好吃。如果很好吃,要露出好吃的表情。如果難吃…就保持現狀這樣的表情就好了。”
“當然不能和你相比。azur,面對著你的我,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可是你不能要求一個一直控制著自己活到現在的人變得那麼…咳咳,情外露吧?要知道,伯爵可不是個輕鬆的工作。”蘭澤笑著說,“而且,你要記得,只要是你做的東西,永遠不會難吃。”
“這還真是不得了的承諾啊。要是有一天我給你做一桌很難吃的東西,伯爵大人還能這麼給面子地說出好吃,那可就妙極了。”趙莫晚笑著拿起一個青綠⾊的葡萄塞進蘭澤嘴裡,看著他笑著點頭的樣子,完全沒有辦法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了。
好吧,他的確不太會在表情上表現出對食物的喜好。不過…好像自己做的東西,每次都吃得笑眯眯的人也是蘭澤吧?
既然這樣,就這樣隨著他吧。
趙莫晚很快妥協在了伯爵大人充満誘惑力的笑容下。
兩個人吃過了晚飯,洗碗的人依舊是趙莫晚。但是看著站在⾝後像只大型犬類一樣纏著自己的蘭澤,她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
這麼一個⾼⾼在上的伯爵大人,平時本連廚房都不會踏進,肯用這樣的方式陪著自己讓她,已經讓她很是意外了。
當然,如果忽略他時不時添亂的吃豆腐行為的話,她一定能夠洗得更快的。
“好了,你別添亂了。”趙莫晚的聲音雖然輕柔,但是卻十分堅決。
“你不是就要洗完了嗎?”蘭澤看著水槽裡只剩下的一個炒鍋,不甘心地問。
“你現在的動作,讓我動彈不得的,沒有辦法洗它。稍微動一下可能會直接給你個後肘攻擊,你是打算給我當⾁靶子麼?”趙莫晚動作迅速地給了他一下,躲閃不及的蘭澤被擊中,雖然不算很痛但是卻也完全透露著趙莫晚不願意妥協的決心,只得怨念地放開了她。
“你要快點洗碗。”伯爵大人可憐兮兮地要求道。
“是~”和似乎最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兒的伯爵大人相比,趙莫晚還是很清醒的。所以十分鐘後,當她突入臥室看到故意換上了袍浴,露出大片膛,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蘭澤的時候,十分理智地低頭轉⾝進了書房:“進來和我談談。”蘭澤愣了一下,不満地一面抱怨一面乖乖跟了進來:“現在是晚上,我們應該休息了。”
“我沒有說我們不該休息。”趙莫晚像這個書房真正的主人一樣徑自坐到了書桌後的軟椅上,舒適地靠著柔軟的靠背,露出一個享受的表情,“…沒有想到你的書房這麼豐富。”她看著小半個櫃子堆得満満的各種語言的和心理學,和精神病理學有關的書籍,眨了眨眼:“所以你是為了我去讀的,還是你本來就…有強迫症?”
“嘿,azur,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有極端控制慾的怪人嗎?”蘭澤攤手,有些無奈地說。
趙莫晚在心裡早就附和著飛速點頭了,面上卻依舊平靜地說:“魔鬼伯爵,不應該就有著極端控制慾嗎?掌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什麼的,符合你的角⾊設定的。”蘭澤總算髮現這個女人最大的變化了。以前哪怕是自己再怎麼示好和照顧她,隱約裡趙莫晚始終有著一種這個人是伯爵,是和自己處在不同階層的人的自我意識。所以所有的玩笑話和打趣都無關痛庠,適可而止,像是在討好多變君王的弄臣一般。現在的她,卻變得有些壞心眼和毒舌,忍不住地挑起自己的刺來了。
——不過,這樣很好。
這樣才讓他覺得實真。
“比起那個,我還是比較喜歡azur的男人的設定。當然,如果你願意做伯爵夫人,我也是很歡的!”蘭澤說完拿起書桌上攤開的一本聖經,語調低沉了幾分,“聽到你出事的時候,我還真是想,會不會是我這個沒有信仰的罪人害了你呢。基督教的人相信一切罪孽都歸於耶和華,相信人的靈魂得到妥善地安置,我卻都不相信。覺得事在人為,不相信天命。…現在我卻不得不反問自己,這是不是有點自大妄為了?”趙莫晚有些意外地看著這本看起來年代久遠的聖經,只是安撫地抓住蘭澤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相信你自己想要相信的,這就足夠了。”信仰絕不會是一個人最後絕對的歸宿。它可以讓人變得豁達開朗,可以幫助信徒們走出困境,但是最大的前提是,你是真的願意相信,並且能夠在自己的信仰裡找到歸宿。而蘭澤從不相信神的存在。她也一樣。看到了太多這個世界的殘酷之後,相信神的存在,或許只會讓他們不斷去怨恨造物主的不公平。
這樣只會把自己繞進死衚衕裡出不來。
“那麼——你要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蘭澤笑得有些狡黠,“不會是新的,嗯…嘗試?”他眼神露骨地打量著趙莫晚的穿著,心裡暗暗計算著要怎麼在最快的時間裡把她扒光。
“停!”趙莫晚怎麼會看不出他的意圖,立刻奪過他手裡的聖經,立在自己面前,打斷了他的目光,“我可沒有你那麼琊惡!”
“哦…”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蘭澤搖頭搖,乖乖地坐到了距離趙莫晚稍遠的沙發上,一副準備洗耳恭聽的樣子。
趙莫晚沒有再繞彎子,直接地問:“愛莎並不是策劃這一切的人吧?”蘭澤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向一臉嚴肅的趙莫晚,很快便怈氣地鬆了口:“我還想難得地在你面前威風一回,告訴你幕後主使是誰呢。”
“哦?不是為了包庇那位幕後主使嗎?”趙莫晚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理由,讓她原本在猜到那個人才是造成這一切的主謀的時候對蘭澤產生的一絲失望瞬間消失。甚至還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伯爵大人,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一絲異樣才微微好受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