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殘酷洗禮之後的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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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頭⾼挑的男子,穿著駝⾊的大衣拖著行李風塵僕僕地走進卡佩集團的大樓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刻。員工們大多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但是還在陸續離開的人看到這個打扮怪異的人不免多看了他幾眼。不為別的,只是他帶著的絨線帽子和⾝上的大衣實在是格格不入,看起來十分滑稽。而且他低著頭,似乎很不願意被人看到的樣子也顯得更加可疑。
“不好意思,您不能進去。”前臺的丹妮立刻出言阻止了這個怪人的腳步。
看到對方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自己,丹妮看也不看他,翹起剛剛塗好漂亮指甲油的纖纖玉指:“看,那裡寫著的不是嗎?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內。”
“我以為這樣的說辭不會在有名的卡佩集團這裡聽到。”低沉的男聲似乎帶著幾絲慍怒。
“要是人人都能進去,那可就不是卡佩集團了。”擺擺手,丹妮嫌棄地說,“不管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你都是不能進去的。”
“這恐怕由不得你。”男人大步走到服務檯,直截了當地單手製住丹尼掙扎地要來阻撓自己的雙手,在年輕女人的憤怒的注視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蘭澤辦公室的電話。
“喂,這裡是…”吉安的話音還未落,就被對方匆匆打斷——“是我,請幫我接伯爵大人。”
“…好的。”吉安很快反應了過來,把電話轉接到了蘭澤那裡。
“…喂!?”蘭澤的聲音很是惱怒,不耐煩地應答。
這已經是他第三天的加班了,但是小山一樣的文件看起來反而只是在一天天緩慢地增加,甚至沒有一點減少的趨勢。每天回家都是半夜,看到趙莫晚的睡臉雖然是很幸福沒錯,可是…餓了好幾天的魔鬼伯爵表示,他的一⾝火氣實在是憋得難受!
這個時候,任何打斷他加班,讓他更晚回家的事情,都讓蘭澤難以控制地火氣陡增。
“伯爵大人,我回來了。”
“上來吧。”蘭澤依舊還是不太⾼興,但是顯然也比剛才稍微舒緩了些脾氣。
丹妮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幾句話就拿到了上樓去見老闆的准許,眼神中透著古怪地看向他。卻被對方冰藍⾊眼眸裡的寒氣嚇了一跳,立刻低下頭默默放行了。
她雖然對自家總裁也充満了趣興,不過還不至於願意拿自己的安危去賭一把的地步…
賽斯以這樣古怪地形象走進蘭澤的辦公室的時候,伯爵大人本連頭都懶得抬一下,只是悶悶地說了一句:“吉安要暫時休息一陣子,在此期間你就接替她的工作。”
“那麼執事的工作…”賽斯的聲音雖然聽起來依舊平穩無波,但是瞬間的停頓依舊怈露了他的震驚。
“不必了。”蘭澤很快拒絕,“放一個隨時都可能傷害到我子的男人在⾝邊,相當於一顆定時炸彈。至於執事的位置,這段時間你不在也並沒有太大的問題,過一陣子適應了就好了。”
“子…!?您的意思是…”賽斯顯然
本不知道蘭澤和趙莫晚已經結婚了的事實,難掩驚詫地反問道,語氣
動地反駁,“您是說您和azur姐小已經舉行婚禮了!?”
“賽斯。”蘭澤終於停筆抬頭看向很是狼狽的賽斯,在一瞬間對趙莫晚的懲罰方式到満意之後,又想到他這副還要打算反對自己婚姻的樣子,語氣冰冷地說,“關於這一點,你不會再有資格過問。一個秘書,只要處理好卡佩集團工作上的事物就好。”
“…是。”賽斯低下頭,沒有再反駁。
雙手垂在⾝側,卻是捏緊了拳頭,不斷地打著顫。
他賽斯害怕的從來都只有一件事。這個屬於蘭澤的伯爵的位置,他不願意讓別人奪走。這是隻有蘭澤才可以坐穩的位置。只要他娶了匹配得上他的女人,此後就⾼枕無憂了。
在津巴布韋的曰子裡他也想過了,如果趙莫晚真的是蘭澤一定要留住的人的話,那麼只要像老伯爵一樣娶了貴族姐小,冷落甚至放逐她,然後再讓趙莫晚住進卡佩莊園就可以了。
這是最兩全其美的辦法才對。
“不要再多花什麼別的心思妄圖改變我的想法。”蘭澤自然看出了他的不甘心,補充道,“這次對你的懲罰,不過是azur心寬覺得你還有用。可是沒有下一次。我沒有她的心慈手軟,也不會顧念舊情。畢竟到底來說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什麼好情。這條路不是我選的,我之所以一直這樣走下來,也是為了給她一個足夠定安的生活。和什麼伯爵和什麼卡佩無關。至於你…如果真的那麼在乎所謂的執事的尊貴⾝份,我想把你送給英國的貴族老爺會更加合適的。就算坐不上執事的位置,你的姿⾊…要爬上那些老頭的
應該也不會是難事。”賽斯咬了咬牙,張嘴下意識想要辯解什麼。可是看著蘭澤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最終什麼都無法反駁,只是默默行了禮,離開了辦公室。
吉安還是第一次在這位面癱的執事先生的臉上看到“挫敗”的表情。即使配上他此刻古怪滑稽的打扮,還是讓她沒有辦法覺得好笑,反而只覺得比起以前的氣勢更加冰冷,彷彿只要再靠近一步就會被他渾⾝的寒氣給凍傷一般。
“賽斯先生,我的工作對你來說已經很悉了,所以應該沒有什麼好
接的才對。”吉安僵硬地對賽斯笑了笑,“所有的文件我都按照老闆的習慣整理好了,你看著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聯絡我。反正待產在家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我還閒得慌呢…呵呵。然後,關於最近還在進行的各個項目的進程,我已經暫時先
給了各個負責的部門,讓他們直接彙報給老闆。如果你覺得自己沒有問題的話,可以之後跟他們溝通一下,慢慢再接受一些後期的整理和彙報工作。”賽斯點了點頭,似乎連話都懶得再說一句。
別人是無法理解,自己這一生唯一效忠的主人說出辱侮自己的話語來…是怎麼樣的打擊。
和震驚。
“老闆夫人…不,應該叫伯爵夫人了。我想既然這是你的主人看上的女人,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雖然又我來說這種話你會覺得有些偏心,但是我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吉安說完,對毫無反應的賽斯揮揮手,終於還是先提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賽斯這才慢慢地脫掉厚重的大衣,扯下頭上的絨線帽子,露出已經被剪成板寸的銀髮。這樣的髮型讓原本的無表情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冷硬。更扎眼的是眉骨到太陽⽳上留下了一個深褐⾊的傷疤,讓整張臉看起來多了幾絲猙獰和恐怖。此刻陰冷的眼神,也讓他看起來比起執事更像一個混跡多年的黑道頭子。
他看著吉安落下的鏡子裡那個完全不同的自己,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對蘭澤剛才說辭裡那個“心慈手軟”的趙莫晚的評價到哭笑不得。要知道,那個女人連對實驗對象都可以毫不顧忌的隨意騰折,更不用說自己這個還害了她設計了她的“仇人”了…
手無寸鐵的執事,穿著得體地走在津巴布韋混亂的街道上,怎麼看都是最好的靶子。這個連各國大使館都紛紛閉門隔戶只求得自己全安的混亂區域,通貨膨脹在以幾千倍的速度加劇著生存的負擔。人們變得過度膽小或者過度殘酷。
被地痞流氓毫無防備地襲擊,察警也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分文的他只得混跡在各種黑市和亂七八糟的小旅館度過每一天。低微地去討好自己主人以外的人,還要小心地不讓自己失去自我…
那裡才是人間的地獄。
讓他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什麼也不想聽。就這樣沉淪下去,就不會痛苦了吧。這樣的想法無數次地浮上心頭,又被痛覺拉回神智,提醒著自己不能夠就這樣屈服。
這不僅是在磨折他的⾝體,還是在用這樣地獄般的生活狠狠消磨掉自己全部的自尊。
卡佩伯爵的執事,終於需要卑微地用盡一切辦法才能活下去。
這是對他而言最大的懲罰。
這才是那個女人要自己去津巴布韋的真正目的吧。看清楚他從來都只是卡佩家養的金絲雀,除了自視甚⾼地發號施令,自作主張地曲解主人的授意以外,一無是處。即便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外表看似讓人豔羨,卻也本無法脫離卡佩家族的庇護而活。
“賽斯…你的住所已經給麗娜安排了,你記得聯絡她。”蘭澤在兩個小時後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這個“面目全非”的執事,皺起眉頭,一臉嫌棄地說。
“是,老闆。”賽斯和往常一樣口氣恭敬禮儀得體地回答,但是卻顯然已經轉變了⾝份。
聽到這個稱呼,蘭澤怔愣了一瞬,隨即也只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轉變。
畢竟他已經不是自己的執事,沒有資格再叫自己主人。
------題外話------過度章節,有些無趣。賽斯的結局當然不是這樣…最後會一舉爆發。
那麼,看文愉快。